“扛不住了?”方言问道。
“有点难打。”边牧雪被压得有些憋屈。
上路,一旦哪方获得优势,把线一控,弱势方就非常难受了。
所以前期的细节非常重要。
如果没有其他条件干扰的话,优势方雪球只会越滚越大。
猩红之月俱乐部,排名第六,可绝非浪得虚名。
边牧雪打得很认真,而且实力也非常强。
但显然鬼枭的经验要更显得老到一些,经验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这个时候,方言击杀对方中单,一波推线回家,直接已经掏出了一把提亚马特。
提亚马特这种装备,虽然说是虚拟现实,什么一秒五刀之类也并不需要提亚马特作为核心装备,但对于打爆发,这装备还是有锦上添花的作用的。
更何况,方言也需要提亚马特的群体攻击来处理兵线问题。
虚拟现实的提亚马特,方言使用了一下技能顺劈斩,很快,一柄提亚马特式的利斧,便在他手中凝聚,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一斧狠狠斩下。
瞬间,空气震荡,一股巨大的力量如狂风一般席卷四周,以斩下处为圆心,地面的泥土草木瞬间全被这股力量狠狠掀起!
这便是提亚马特的范围攻击。
“顺劈斩与普通技能不同。”方言仔细感受着,寻常施展技能,体内肌肉如何发力、气如何走,甚至精神力如何操控,都按部就班。
因此才可以学习。
只不过技能大都很是玄奥,而且技能施展又快,所以就算给你完完整整地施展出来,领悟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顺劈斩不同,像是一股莫名的力量直接从提亚马特中涌出,如牵线木偶一般牵着他的手臂斩下。
或者说……有一个人,握着他的双手,然后斩下这一斧。
根本没有方言他自己什么事。
所以压根感悟不到什么,也无法学习。
不过……方言在线上使用了一下,每一拳击中,都带有提亚马特的范围效果,使用效果显然是非常不错的。
提亚马特、攻速鞋,还有一把多兰剑,这便是方言现在的装备。
不得不说,现在鬼枭的剑姬,装备也不错。
毕竟方言中路一直在打架,漏不少刀也在所难免。
而鬼枭,可不会漏什么刀。
鬼枭的补刀,几乎都是跟着时间来的,甚至偶尔还会稍稍吃一点打野的经济。
方言不一样,方言少说也漏了二三十刀的样子。
这很明显,前期被压,4级打架,六级被两人针对,七级直到杀虚空之眼之前,都没太多好的机会补刀。
就经济而言,对比鬼枭的剑姬,只能算小优。
而就技能或者说英雄而言,剑姬对比方言的盲僧,又是小优,而且中后期优势还会慢慢扩大,
中路,与上路。
拳法,与剑术。
春季的峡谷,渐渐雷鸣阵阵。
雨水打湿这些召唤师的外衣,也朦胧了整个峡谷。
雨水,滴落在边牧雪那布满剑痕的巨斧上,与鬼枭手中沾着血的剑锋。
“你们两个人都压不住对方中单?”雨珠清洗掉鬼枭剑刃上的血渍,天空的闪电落下,剑身却依旧黑暗,仿佛能够吞噬所有的光。
夜鸦,菲奥娜!
“现在怎么办?”笑卧沙场此时完全不敢出塔,甚至紧紧将闪现捏在手中,“这盲僧的伤害太高了。”
鬼枭脸色深沉,出剑却愈发地凌厉了。
鬼枭的每一剑,不仅仅只是经验老道,边牧雪发现,她相比对方,的确缺少了一些东西。
她天赋很好没错,她也很努力没错,但一直以来,她都是带着一种骄傲的心,来提醒自己,必须站在别人前面。
自己为什么要胜利?或许,只是为了装点自己那张骄傲的面具吧……
很肤浅与表面的理由。
但这个世界很多人,又如何不是这么肤浅地活着呢?
这一刻,她觉得有的人,与她确实是不同的。
她不知道方言是哪种人,但是在她对面的这个人,每一剑都包含着某种她不具备的决心。
一定要胜利的决心!
天空的电蛇将眼前的人影,印得忽明忽暗,鬼枭的剑姬,更阴沉得如同鬼魅。
便如同训练室内,vr头盔下,那张满是伤疤的狰狞脸孔。
在《联盟》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想赢,但每个人对赢的概念,都有所不同。
对于鬼枭而言,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
天才?不,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才,能够站在高处的,只不过是因为他踏着无数人,不断地往上爬。
很多人,或者说很多有天赋的人,没能进入“祭司级”,不过是因为怕死,听到试炼的成功率与死亡率,退缩了,放弃了这一次的机会。
但鬼枭,他迫切地,或者说近乎偏执地,想要得到这样一次机会。
对于一个从妖兽潮中幸存下来的人而言,哪里有什么怕死两个字可言?
因为……
“比那更恐怖的,我都已经经历过了啊……”雨水也一滴一滴滴落在鬼枭的脸上。
他认为,他与那些在他看来,一步登天的祭司级不同,他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这个位置的,并且,他还想爬得更高!
有人说,猩红之月俱乐部的明星玩家们,与粉丝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这一点鬼枭无比赞同。
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光鲜外表下,隐藏着什么。
所有人都只会记住他们胜利的样子,但没有人懂,他们手中的锋刃,为何会如此耀眼!
“放心。”一剑将边牧雪逼退至塔下,鬼枭冷眼逼视道,“我们,一定会赢!”
如何赢!?其一,遏制方言盲僧的高速发育。
其二,将战局拖至后期。
只是……遏制方言的盲僧?
现在中野联手抓方言的盲僧,都被方言反杀了,还有谁能遏制得了方言的盲僧?
那一击秒杀皇子的快弱残影般的招式,与摧枯拉朽般的猛龙摆尾,就像是一抹阴影般,笼罩在他们心头。
的确,还有谁遏制得了方言的盲僧?
雨幕中,那道宛如夜鸦般的身影,从塔底走了出来,剑刃上,仿佛还残留着还未拭去的鲜血。
拳,与剑,在这一刻相遇。
“我来中!”鬼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