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随着姚可可的话音落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鼓掌声。
“好，好，好......说得好......”
“姚律师不亏是靠嘴吃饭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的确非常厉害......”
“在这么下去，姚律师的当事人尊尼?汪先生岂不是要当场无罪释放......这样连保释的费用都省了。”
姜天一边鼓掌，一边推门走进审讯室，大声佩服的说道。
“姜sir，我身为代表律师，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请你为之前的无理言论道歉。”
姚可可眉头一蹙，眼神犀利的盯着姜天，毫不客气的说道。
姜天淡然一笑，随意扫了姚可可一眼：“姚律师，你刚才的推论，是否尊重过我们警方......现场抓获的嫌疑人，到你嘴里被说成一名普通路过的市民”
“......请问你的正义感在哪里......推断理由又是什么......别告诉我他是出于好奇心......我不信......”
“我现在以o记b组组长的身份，郑重重复一次......”
“我们怀疑尊尼?汪先生，参与多宗军火交易，抢劫案以及枪杀案......将会使用特殊刑事条例，直到案件彻底查清之前，尊尼?汪先生不得采取任何形式的保释......”
“姚律师，你听清楚了吗？”
姚可可气的双眼冒火，咬牙汽车的说道。
“姜sir，我认为你在故意刁难我的当事人......”
“我会向律政署和警察投诉科投诉你的不恰当指控......并且，投诉你妨碍被控人保释条例。”
这是律师们惯用的招数，投诉是他们手中维护利益的武器之一。
这个年代的警察在纪律方面十分的严格，做事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投诉。
不同于六七十年代黑警横行，警匪勾结，甚至到了警匪不分家的地步。
那时，所谓的反贪污和投诉往往石沉大海，没人去理会。
现在不行了，为了保护警队在港岛市民中的形象，任何投诉都会无限放大。
严重点，需要被投诉人前往警察总部接受投诉科的当面调查和询问。
“姚律师，投诉是你的权利......抓人也是我的权利......”
“尊尼?汪参与多起严重罪案是事实......我正在执行自己的职责，请你不要干扰到我们......”
“门在那边......要走的话自便......不走就安静的坐着......”
说到这里，姜天啪的一下，双手猛然重重的按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瞧着尊尼?汪，面无表情的说道。
“尊尼?汪先生，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玩......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三天，早晚你会亲口告诉我的。”
姚可可瞬间抓到了姜天话中的把柄，提出严厉的警告。
“姜sir，你当着代表律师的面威胁我的当事人......我有权怀疑，你会对我的当事人刑讯逼供......”
“我要求中断本次审讯......直到我的当事人精神状态有所好转后，在继续下次的审讯。”
姜天做出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故作茫然的说道。
“志琮、永泰、辉仔，我方才说话了吗？”
叶辉、王志淙和林永泰，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说道：“有吗？我们没听到。”
“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要到警察投诉科投诉你们。”
姚可可沉稳的心态终于崩溃，她保释的当事人不少，见识过各种性格的警察，大多数一听到投诉两个，马上会投降服软，乖乖的配合。
至于不服软的愣头青，此刻差不多都停职了。
比如，前段时间，一个名叫游龙，外号“狂龙”的警员，因为殴打她的当事人，投诉到警察投诉科，导致游龙停职反省。
游龙性格倔强居然直接辞职，当然姚可可也是事后通过投诉科了解到的。
姚可可慢慢深呼吸，重新回复冷静，望了一眼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灵机一动，说道。
“姜sir，我记得审讯室内一般都装有闭路监控，我相信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定被录下来了......”
“我以当事人代表律师的身份，要求检查你们的闭路监控......里面有威胁我当事人的证据......”
姜天咧嘴一笑，似乎早已猜到姚可可有此一招。
“姚律师，不好意思，我忘记打开监控了......不信的话，你看上面，红点没亮。”
闻言，姚可可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下方红点熄灭，说明处于关闭状态。
“你......”
她想不到姜天如此卑鄙狡猾，走一步看三步，进来之前做足了准备，由此说明，那番话根本就是有意戏弄自己。
“姜sir，虽然闭路监控没开，但我可以为我的当事人作证，法庭上我的口述一样有效......”
姜天撇了撇嘴，扭头对叶辉说道：“去把监控器打开......我们正式开始录口供。”
叶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审讯室。
没一会的功夫，监控摄像头的红点亮了起来。
姜天拉开椅子坐下，瞬间进入工作状态，严肃的说道。
“尊尼?汪先生，你接下来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会作为呈堂证供提交到法庭之上......”
姚可可皱了皱眉头，凑到尊尼?汪身边，小声说道。
“你可不回答任何问题......除非有实质证据表明你杀人或者参与军火交易之前，他们拿你没办法的。”
尊尼?汪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闭嘴不言，行使沉默权。
“尊尼?汪先生，今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葵涌货柜码头113号火车......”
“尊尼?汪先生，请问你收的手枪是你本人的吗？”
“尊尼?汪先生，你是否认识照片上面的人？”
“尊尼?汪先生，明心医院地下室内有一处军火加工场，你知道吗？”
听到“明心医院”四个字，尊尼?汪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转眼即逝。
“尊尼?汪先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阿浪的男人吗？”
姜天当着姚可可的面，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别人看来有些可笑的场面，对于港岛的警察来说，却是即为正常的办案程序。
接下来，姜天要玩真的了。
明心医院内，姜天发现了许多监控摄像头。
而这些监控摄像头，应该是尊尼?汪特意安装的。
目的是为了监视医院的人员流动，第一时间察觉到敌人闯入，然后做出有效快速的反击。
有这么多监控摄像头，只要显示尊尼?汪在医院内出入过，结合各种证据，警方绝对可以立案起诉他。
况且，还有阿浪这个关键的证人，上了法庭肯定能够钉死尊尼?汪。
可惜，有时候事情偏偏出现意外。
明心医院，章文耀处理完地下军火加工厂后，一路来到了医院监控室。
支开封锁监控室的警员，章文耀急忙走进房间，取出监控仪器中的录像带。
然后翻墙倒柜，在监控室角落的铁柜中，又找到了数十盘黑色的录像带。
接着，掏出事先准备好，装有汽油的巴掌大小的玻璃瓶，把瓶中的汽油均匀的洒在录像带上。
拿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摩擦点燃，望着摇晃不定的火光，章文耀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把手中的火柴连同火柴盒一起丢进铁柜中。
轰......
火柴碰到汽油犹如干材遇到烈火。
火焰瞬间将数十盘录像带吞噬，章文耀看到燃起的熊熊烈火，转身快步离开监控室。
由于章文耀赶走了负责封锁监控室的警员，大火一时间居然无人发现。
等发现之后为时已晚，整间监控室一片狼藉，数十盘录像带产生的有毒气体，导致警员无法进入灭火。
直到消防员赶来，数十盘录像带早已付之一炬，章文耀站在警员最前方，面带焦急之色，眼底深处却满是喜悦的笑意。
湾仔区警察总署o记b组审讯室内。
正在跟姚可可斗智斗勇的姜天，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章文耀胆子这么大，一把火烧光了关于尊尼?汪进出明心医院的所有证据。
十分钟后。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司徒文安拿起话筒。
电话中的内容，正是明心医院监控室大火。
打电话通知o记的，是深水埗警署的一名警员。
放下手中的话筒，司徒文安脸色陡然大变，神情焦灼的跑到审讯室外，推开大门说道。
“姜sir，你出来一下，我有跟你说。”
看到司徒文安焦急的神色，姜天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审讯室，立即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文安言语慌张的说道：“明心医院大火......好像把整间监控室全烧了。”
“什么！”姜天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久久不动。
一分钟后，回过神来，姜天眼中闪烁刺目的寒光，转念间，他已经想明白明心医院监控室大火的前因后果。
章文耀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竟然敢在全是警员的现场，放火湮灭证据。
看来这位章警司，从尊尼?汪手里拿到的数目可不小，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烧毁证据。
“大意了！”姜天不由自主的暗骂一声，回头看了审讯室内的尊尼?汪。
姚可可身为职业律师，对于事态的变化十分敏感，马上注意到了姜天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