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各位长老说说,能不能把大家伙都招集起来?”第二天一早,鳄匆匆吃了些果子,便找到了燧人氏。
燧人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鳄,问到:“最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鬼方的事情已经了结,葵方和琼方也都和我们联盟了,大家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鳄郑重地点头道:“是的,很重要,关系到我们部落的未来。”
见鳄如此郑重,燧人氏也有些紧张起来,急忙吩咐几个人去通知各位长老前来商议。
待众人俱都进屋坐下之后,燧人氏简单地说了下,便示意鳄自己说明。
鳄起身团团一揖,沉声道:“各位长老,今日这么早便将各位长老请来,乃是为了一件关系到我们部落未来声威的大事。”
听鳄说的如此慎重,还有些不满的诸长老不由脸色凝重起来,心下那些许的因为一早被人叫来的愤愤也烟消云散。鳄此刻又鼓动魂力,顿时整个坑屋被一股厚重凝滞的威压所笼罩,诸人只觉心脏微微一滞,虽是寒冬时节,冷汗却止不住地渗了出来。鳄知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担心自己不能说服诸长老,已是决定万不得已时使用暴力,初时便施展出自己的魂力,意图先声夺人,控制住长老们的心神。
颢颜长老与鹤梅长老对视一眼,飞快地交换了下意见之后,颢颜问到:“鳄,你说的这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私有化!”鳄凝视着颢颜长老,一字一顿道。
“这是什么?”场中一时议论纷纷,诸长老交头接耳地互相询问起来。
“私有化是什么?”燧人氏止住大家的低语,问鳄道。
鳄在场中走了几步,说到:“私有化,就是指工具、食物、坑屋等物品,都不再像现在这样大家共有,而是每个人独自拥有自己的那份。这就是私有化。”
鳄环视场中,见众人还是一脸疑惑,继续解释道:“就是说,我们把部落的工具,都分给每个人。大家人手一份工具。以后自己搜集的食物什么的,也不再交给部落之后再统一分配,自己找到多少就有多少。坑屋也是这样,自己去砍树建屋,以后可以留给后代,也可以送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可以互相换着住。”
燧人氏沉思片刻,开口道:“鳄,你说的这些,不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吗?大家出去采集或是狩猎的时候,都是人手一份工具。至于收集来的食物,虽是交到我这来,但最后还是都分了下去。坑屋如果不是大家一同出力,怎可能建起来?还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是这样的。”鳄一挥手,反驳道:“虽然现在大家出去的时候,的确每人都有工具,或是弓箭,或是石器,但回来之后,还要交还到部落里。比如我们狩猎的弓箭就要交到成许颜兹那里统一保管。我所说的,则是弓箭由个人自己保管。自己制作的,你就自己使用;损坏了也只有自己修理。”
“而食物,也是这样。比如我今天猎到一头野猪,按照往常的情况,应该交给酋长你,切成肉块之后,再分发下去。我说的情况呢,则是这头野猪就是归我所有,我不再交给部落里,而是自己独自享用。若是别人想吃,就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或者拿东西来与我交换。”说到这里,鳄瞟了眼澄月,旋即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继续说到:
“坑屋的事,和弓箭、石器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现在建造坑屋很是麻烦,还是需要大家一起出力。不过屋主必须给帮助自己修建坑屋的其他人一些东西作为报酬。”
“至于为何需要如此,很简单,就是为了我们少方更快更好的发展。鬼方有三千余人,说起来我们原本也不弱于她们。为了重新追上和超越鬼方,我们必须加快反展速度。但按现在的情况,我们若是还按着原本的速度,只怕与鬼方的差距会愈来愈大。酋长,想来你也不愿如此吧。而私有化之后,由于各人需要自己解决自己的食物,所以就需要更加努力地劳作;同时,由于不再需要将自己得来的食物交于部落,大家劳动的动力也会更大。最主要的,这样可以让外部落的那些心有不满的人投奔我们。只有人口增加了,我们少方才能最终超越鬼方!”鳄知道燧人氏酋长与雪狐氏有些芥蒂,是以才以鬼方作为示例。
说完这些,鳄扫视了诸人一圈,见大家俱都沉默不语,也不着急,径自寻了处宽敞地方坐了下去。
燧人氏思考些时候,再次开口道:“鳄,你说的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那些个工具什么的,倒是可以像你说的那样作。这样的话,大家对自己手中的工具会更爱护,这是好事。可你说的食物,可就不能这么做了。我们部落虽然只有千多号人,但小孩子也有两百多。她们还不能自己寻找食物,若是按你的办法,她们岂不是要饿死了?”
鳄略一思量,哑然失笑道:“孩子由她们的母亲抚养啊。孩子们总有母亲的,自然是母亲抚养了。便是现在,那些小儿,也不会分配到什么食物吧?”
“那你们男人做什么啊!”一位长老愤愤不平道,“孩子是我们生的,又是我们养的,你们男人都干什么了?”
鳄“呵呵”一笑,道:“若是女子愿意,自然可以与男子共同居住、生养孩子。不过现下女子大多对我们男子始乱终弃,倒也不能埋怨我们吧?”说到“始乱终弃”四个字的时候,鳄心中一阵恶寒,硬着头皮,才勉强说完。“阿弥陀佛,这是事实,广大男同胞千万不要生气啊!”鳄暗暗在心中念了句佛,偷偷抚去额角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那位长老还想再作辩驳,酋长轻咳一声,插话道:“那鳄,我们女子获得食物要比那些男子容易,也要稳定许多,你们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多人吃不饱肚子?”
鳄心下冷哼一声:我们男子难道就不能去挖块茎、摘果子吗?谁说我们就一定要去打猎的?不过这些话,鳄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微微一笑,鳄回答到:“酋长,这些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大家吃饱。这食物既然不统一分配了,那兽皮什么的,自然也应该私人所有。大家总要衣裳穿吧?这就要拿食物什么的来交换了。”那些兽皮,又能换多少食物?鳄不过是不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众人,找个小小的借口罢了。
酋长等人一时未想到那么多,闻言纷纷点头道:“嗯,的确是这个道理。而且我们也是要吃肉的,自然会去交换些吃的。其实看在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份上,我们就是给你们些食物也无妨。”
酋长那番话,在她看来,自是再正常不过,但听在鳄的耳中,却有种施舍的意味。“嗟来之食吗?”冷笑一声,鳄在心下暗道。平静了下心情,鳄继续说到:“的确,就是酋长说的这个理。其实我们男子还有很多事情可作,绝不会饿死的,这点酋长尽管放心。”
见鳄的那么肯定,诸人虽还是有些怀疑,却也勉强认可了鳄的建议。酋长站起身来,微微扫视了诸人一圈,见大家都再无话说,便点头道:“那就这样,我们明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大……”
“酋长,等等!”澄月忽然出声阻止道:“酋长,还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鳄,你说要私有化,是不是所有的物品都要归私人所有?那窑炉归谁?还有盐,还有琼方送来的玉石……对了,那些青铜怎么办?”澄月对鳄的这些提议,从内心最深处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得在这些细节上为难鳄。
私有化的重大意义,以澄月的阅历见识自然看不透;但鳄凭借着自己超越时代数千年的见识,却清楚地知道:私有化正是原始氏族社会瓦解的第一步。正是由于私有制的出现,原始社会性质的公有制逐渐消融,随着财富的积累不同,人与人的关系逐渐发生改变,出现了阶级,最终导致了阶级社会的出现。鳄虽是不可能建立起一个国家来,但却可以极大地促进这一历史进程。当个人可以凌驾于集体之上的时候,也就是鳄率领部落去征伐的时候了。
不过眼下鳄先要解决澄月提出的这些问题。虽然没有想到这许多,但鳄稍一思索,立刻便找到了应对的方法。扫了诸人一圈,鳄沉声道:“这些都好办。窑炉,仍旧归部落族人共有,但使用窑炉的人必须负责在使用期间清扫、修理窑炉,烧制陶器的木炭也需自己准备。当然,若是自己独力建起新的窑炉,自是不归公有。至于盐,若是能自己寻得,自然也是归其自己所有。琼方的玉石乃是用盐交换而来,自然也归出盐的人。青铜也一样,谁收集的铜石、锡石冶炼铸造出来,就归谁。当然,这些都是可以交换的。只要双方愿意,自然可以用其它的东西去交换。”
乍一听,鳄所说的极为公平,但实质上却是在为自己牟取最大的利益。这盐块也好,青铜也好,除了鳄,还有谁能找到?虽然颢颜等人经过摸索,也可能熔炼铸造出青铜工具来,但那质量,自是比不得鳄铸造的。而那些锡石,更是控制在琼方手中,只要鳄以盐作为要挟,琼方又怎敢将锡石给予外人?
“这怎么行?”这下不单是澄月,其余长老也忍不住出言反对。这盐,已经是少方部落诸人离不开的生活必需品,若是被鳄一人掌控,岂不是说整个少方都被他控制?这却是酋长等人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
“那大家说该当如何啊?”鳄已是料到会如此,抱着双肩站在当中,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到。只是在那眯起的眼皮之下,却是精光闪烁。这漫天要价的功夫,少方诸人自是未曾切身领教过,鳄倒也不担心酋长能这么快便领悟坐地还钱。
果然,鳄这么一问,在场众人都闭口不语。澄月支吾着还想说些什么,可脑子之中却始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得不断重复着“这怎么行”。
看着澄月略显憔悴的娇弱脸庞,鳄心中很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鳄便觉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腾而起,硬起心肠来不去看她。“酋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吗?”
燧人氏求助地看向其她人,浑然忘记了自己乃是酋长,完全可以不答应鳄的提议。无奈在鳄的威压之下,在场众人都忘记了这点。若不是澄月与鳄相熟,对这股威压有些适应,只怕连那番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鳄心中有些不耐,又催动体内的魂力,众人只觉有块巨石压在自己身上,几乎不能喘息。鳄沉声又问了一次,燧人氏虽是额头布满汗珠,却兀自不松口。
见此情景,鳄放送威压之势,妥协道:“那这样吧。盐和青铜,我交三成给部落,其余的必须要拿物品来交换。最多只能这么些了,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供盐给大家。”
听到鳄作出了妥协,又如此威胁,场中诸人也不敢再奢望鳄作出更大的让步。若是真个激怒了他,一怒之下断绝了少方的食盐供应,只怕这些人都会发疯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食盐也与那毒品有相似之处。
击掌为誓之后,鳄满意地离开酋长的屋子。今天鳄要建造自己的坑屋,还要将那些马群、牛群等牲畜迁到新屋旁边,事情极多,自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尤其这私有化之事,要到明日才告知大家,鳄当然要抓住这最后的晚餐了。不过鳄只需拿出几块盐来,便是最好的报酬。
鳄将自己的新屋基址选在了部落一里之外,地势平坦而又靠近小河,土壤也很是肥沃。虽是离开了壕沟的保护,但有大黑与雪牙,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况且鳄还在地上埋了无数尖刺,只露出地面寸许,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坑屋四周。这三丈多宽的尖刺之内,便是鳄的坑屋与畜栏。马厩、牛棚、猪圈、鸡舍……此外鳄还开垦了十来亩田地,预备开春之后种上庄稼。这一片地域,有二十余亩之大,俨然便是一处小小的农场。
鳄请来成许、颜兹诸人,直忙碌了十来日,才将那些尖刺埋好。鳄自己则去伐了几十棵大树,建了座木屋,又将剩余的木头劈成木柴。再取回自己的那些盐块、粮食种子和以前积攒的许多兽皮、食物以及各种工具、物品等搬运回去,除了还缺少一位女主人,这新家便算是完成了。
这女主人,澄月是绝对不行了,自己刚刚与她闹了矛盾,还是找别人吧。鳄站在木屋前,端着下巴,幽幽想到:既然不能找澄月,那就只有颜馨了。虽然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下聘一说,不过只要自己亲自去求娶,想来颜馨或是颢颜长老不会拒绝吧?那好,明天我就去迎娶颜馨!鳄想到这里,抬头望了眼西天的红霞,展颜一笑,走回了屋中。明天,真的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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