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补觉,合珞虽是困倦到底却也没有睡多沉,到了午时的时候就醒来了,被告知武帝已经早起出去办事了,合珞也不打听武帝去了哪里,只是自顾自的开始收拾,结果还在那儿用着饭呢,汀兰就疾步走进来道:“小主,外边儿来了个人......”
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合珞看汀兰的表情很是古怪,不由得问道:“什么人?”
汀兰憋了一会儿才道:“是......她说她是陈家大姑娘。”
“陈家小姐?”合珞直觉不对劲儿,初来乍到的,谁会来这里,来怕也是找那男人的,想着这茬,合珞撇了撇嘴对着汀兰道:“你且去告诉她,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不便相见,若是她要找人的话,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
汀兰自是照她的吩咐去了,只是把合珞的话改的更委婉了些,可是那陈家小姐听了这话,并不打算离去的模样,而是对着汀兰柔柔的笑了一笑,而旁边站出个斜辫着辫子,面容夹好的丫头对着汀兰一福然后口吃伶俐的说道:“贵客初来乍到,主人家接待是应该,况且我家姑娘也想问问你家主子可还缺些什么?还望姑娘别带你家主子拒绝我家姑娘好意才是。”
那姑娘的话语听上去也是温温柔柔干净爽气的,只是汀兰还是听出了一股子咄咄逼人的意味在里头,想着这里是人家地盘,自然也不好一拒到底,只好对着二人笑了笑说道:“姑娘说的有理,我再去禀报我家主子一声。”
那姑娘点了点头,很是温婉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但心合珞会拒绝自己的模样。
果真过了一会儿,汀兰又走了出来,客客气气的请了陈家小姐进去。
那陈家大姑娘进去之后本想着会见着一个有些飞扬跋扈的女子,没成想见着的那正中坐着的却跟她想的完全不同,那女子虽说不能说绝对的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美得惊人了,看着其年岁不大,可能因着才起脂粉未施,只着了一身简单的淡蓝色衣裙。陈紫兰大致打量了合珞一眼,待坐下之后又朝着合珞细致的打量去,只见其乌发齐腰,不过只用了一只碧玉簪挽了起来,皮肤瞧着是玉白的颜色,肤若凝脂,五官瞧着却不大像大玄女子那般,而是较为深邃些,眼睛也比寻常杏眼大得多,眼尾却有些上挑,眼波流转间却整个瞧着自有一种妩媚风流气度。
陈紫兰瞧着心里面便沉了几分,这般美貌就是哪儿哪儿只怕都是不常见的,面上却不显笑盈盈的道:“妹妹昨夜睡得可好,在这儿可有些什么不习惯,缺些什么,只管和我说来。”
这陈家大姑娘打量她的时候,合珞也在打量着这陈家小姐,这陈家小姐长得不算好,只能说是清秀,整个人完全就是玩气质了,浑身上下透着种温婉如水知书达理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合珞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陈家大姑娘一来便自来熟以主人家的姿态问候她,只怕对武帝的身份就算不是知根知底,只怕也是熟识这个人的。
合珞也懒得和人针锋相对的,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何必就对上了人家,她只做出一副天真娇俏的样子,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笑着说:“多谢姐姐的关心了,我在这里住的很好,并不曾缺些什么,姐姐家的招待很是细致周到。”
陈家大姑娘听了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模样,然后又说道:“我本名紫兰,妹妹还是叫我名字好了,何须那么客气。”
合珞听了这话,心里面腹绯道:不就是怕人把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叫老了么,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儿,面上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道:“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姐姐一看就年长于我,我哪里能如此不敬,以名字相称呢,还是叫姐姐好了。”
陈紫兰被这话噎了一下,便又说了几句话,见着合珞都是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样子,只是话都是不咸不淡的回了过来,便以不便打扰合珞休息的为借口告退了。
这陈小姐来的蹊跷,但是岸芷、汀兰在一旁却都看出些门道,只待这陈小姐一走,汀兰便上前关上了门回头对合珞道:“没想着到了外头也有这么些东西。”
合珞听了这话却是不气,反而懒懒的道:“只怕还不知是寻常东西呢,这陈家大姑娘年岁已大,却依旧待字闺中,你们瞧着依着这陈家的模样,只怕不是没人娶,而是伊人不愿嫁,只是这般痴情模样不知道是在等着谁呢,只怕这里面的故事有的说。”
岸芷在一旁听了却少见的摇了摇头然后打趣道:“奴婢瞧着主子爷倒是没这意思,若是有,也不会等着这姑娘人老珠黄了,再说了,奴婢观这姑娘的做派和宫里面的几位主子倒是一个路数,只是那几位都是主子爷不大喜欢的罢了。”
合珞听了也是笑但是还是呵斥道:“这些事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快别说了。”
岸芷自然是听得出来合珞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只是笑了笑,主仆三人又开始说笑,只是谁都没再提起那陈家小姐,只当没这个人似得。
莺歌儿瞧着自家小姐去了那屋子之后心情并不好的模样,只是她是心腹丫鬟,到底与旁人不同,便上前说道:“姑娘瞧着这位是怎么个人?”
陈紫兰闻言伸手撩了耳边的一缕发丝道:“不过是个仗着有几分宠爱的妾室罢了,是我急了点儿,不该去的,只是......只是没见着他的妻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莺歌儿自然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傲气的,垂杨城里常年文人墨客聚集此地,可谓是文学之都,而自家姑娘在其中也是才名远扬,况且也是教养的极好的,谁家夫人见了不称赞一句兰心蕙质,可是自家这般才学的姑娘却为了一个男人等到了现在,生生等成了老姑娘,再沉静的人也没法不急啊。莺歌儿不由得劝解道:“是据公子不知道姑娘为他做的这些罢了,若是知道了,依着姑娘您的才学家世,加上据公子跟老爷常年的往来,定不会对姑娘像现在这般不闻不问的,姑娘只管放宽心好了。”
陈紫兰听了这话心里面只希望真如莺歌儿说的那般就好了,她从第一次在家里面见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那通身的气度言谈,那里是那些自诩才子、贵公子们能够比得上的,说的难听些,那是说天差地别都还嫌近了的,自己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别个,好在自己在家里面是独女,自己的任性并不会影响到上面两个哥哥的婚事,否则家里面也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莺歌儿瞧着往前走着心事重重的姑娘,心里面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虽是这般劝解姑娘,但是那不过是丫鬟的本分罢了,但是莺歌儿心里面却是没有底,老爷刚开始知道了姑娘的打算反对得不得了,后面是姑娘绝了食以死相逼,老爷才答应了的,只对着姑娘说了今后什么都不会管了,也说过绝对不会帮助姑娘,如今看着姑娘这般自己心里面都在发着慌,自己是姑娘的贴身丫头,若是以后姑娘嫁了个好人家,若是自己运道好,说不得还能被抬个姨娘,只是如今连姑娘都是这般,自己往后也是悬得很,怕是配个小厮管事都难得很,只是姑娘从来都不会替身边的人们想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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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进来的时候,合珞正坐在窗边儿两手支着头,头发长长的散着也不回头,也不像往常那般出来迎接,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呆愣愣的好像也没发现他进来了,武帝早就习惯了合珞没规矩的样子,加上心里面又承认了合珞与其他人不同,自然就更纵容了些。
汀兰上前行了个礼,给武帝倒了杯茶,也不敢多说,和岸芷行了礼之后就退下了。
“刚刚陈家的大姑娘来过了。”合珞突然的说道,转了头之后,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武帝闻言喝着茶的动作一顿,然后疑惑的望向合珞,重复道;“陈家大姑娘?”
合珞见武帝神情是真不知道的模样,合珞又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我不大听得懂的话罢了。”
武帝见着合珞不想说,也就懒得问了,等会儿让赵肃去问问也就是了,合珞看着武帝的心情好像好了些,便知道应该是问题解决了,只是没什么好问的,也不想说话,又继续在那里发着呆,话说宫里边儿这样的时候太少了,想到这里合珞才突然意识到好像她已经失去了所谓的自由了,只是她本就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就行,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是合珞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如果逃出去之后流落在外面会过得有多好,到不如现在这样讨好讨好皇帝,活得自在些。
“今日正巧是是垂杨城的一年一次的乞巧灯会,你可想出去转转?”合珞意识到武帝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时,精神一下子振奋了,没办法自由在外面过活是一回事儿,但是有人带着还有人无限给花钱逛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马上精神焕发态度良好的对着武帝道:“嫔妾谢过皇上,皇上真是设想的极为周到,嫔妾万分感激,当然愿意随同皇上一同前往。”
武帝也没想到合珞的前后变化那么大,没有什么时候能比这会儿规矩更好的了,于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咳了一声,然后道:“那等会我们早些用了晚膳就出去。”
合珞连忙乖巧应是,正在这时赵肃进来行礼道:“小人见过皇上,沈良娣已经到了,这时候正在外头等着给皇上您问安,皇上可要见见。”
“不必了。”武帝一挥手道:“既然大老远的赶了过来就让她好好去歇着吧。”
赵肃领命下去了对着站在外面的沈清如说道:“沈主子,爷说是您大老远的赶来,一定是舟车劳顿,所以也就不必见了,您先行去歇着罢。”说完了又躬了躬身,又示意了一旁为沈清如一行领路的小厮,便转身进去了。
沈清如听着赵肃的话,一回味,便知道武帝这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又看着赵肃已经进去了,便也不能再做纠缠,只好自己顺了顺气,一旁的樱珠便对着那小厮冷淡有礼得道:“烦请您带路了。”一行人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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