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虽然走路不太灵光,但是爬起来是真的‘嗖嗖~’快。
新铺上了毯褥花色鲜亮,而且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更是让他新奇不已,没一会儿就在书架间爬了一圈儿,有时候还扶着书架站起来,练习着走几步。摔倒了就再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叶清晏一直跟着他,看着他。
萧长綦倒是很淡定,因为她不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他看孩子,对元二自然是最了解不过。
爬行是他最喜欢的事儿,而且安全也不用太担心。但是叶清晏就不太了解了,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元二,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胆战心惊的。
“陛下,你说他怎么就不累呢。臣妾活动这么长时间也已经累的想要趴下了。”叶清晏对正在悠然看书的萧长綦道。
萧长綦瞥了她一眼,很有深意道:“嗯!你体力确实不行。”
叶清晏一头黑线:“……”
‘咚——’元二因为爬的太快,一时没有控制住,直接撞在了书架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叶清晏一颗心差点儿跳出来,脸都吓白了。
但元二却只是抬手笨拙的摸摸头顶,就继续往前爬了,还越爬越开心,乐呵呵的笑。
叶清晏都看傻了,那么大的声音!难道是她幻听的?怎么会他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萧长綦听到声音的时,也吓了一跳,但是见小人儿没事人一样,也就放心了。
“他,是不是磕傻了?不知道疼?”叶清晏问萧长綦。
萧长綦,“……不是磕傻了,是真的不太疼,而且小孩儿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否则他怎么成长。”
便是感情也一样,不经历一番情酸思苦,又怎么能知道爱和恨,舍与得。
元二在走到一个书架角落的时候,停了下来,肉滚滚的身体,往那里敦敦实实的一坐,就开始抠书架上的书。
因为书跟书之间相挤的很紧,以他的力气不太容易抠出来,但小家伙儿就是有一股毅力,非要抠出来不可,还不求助他人,就自己想法子各个角度的拉扯。
叶清晏也在小人儿身旁盘膝坐下,抬手摸摸他刚才磕到的地方,平平的,并没有鼓包。
“啊啊——”元二对于抠不出来的书,终于急了,最后指着书瞪着叶清晏,好像是在命令她取出来。
叶清晏笑了,“还不是要母后帮忙。”
说着就要上手取书。
萧长綦却道,“让他自己拿。”
叶清晏闻言朝他看过去,皱起了眉,“他力气不够啊。”
“这便说明了,他还没有能力去读那本书。你帮他抽出来,也只是给他撕着玩儿而已。”萧长綦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而且他才一岁,半个字都不认识,拿书除了撕着玩,也没其他了。而这里的书,大多数都是孤本,毁一本少一本。
叶清晏偏就要拿出来,给了元二。
“那就撕着玩啊,反正这里这么多书。而且,撕着玩儿难道不需要力气啊,还能锻炼一下手眼配合。”
‘呲啦——’书被撕下了一张,发出撕裂响声。
萧长綦:“……”
这俩败家的!
元二喜欢听撕纸的声音,所以越撕越开心,咯咯咯的笑着。
叶清晏抬手摸摸元二的脑门,一片温凉,惊喜不已,“陛下,陛下,元二退烧了。”
“嗯。”萧长綦笑了下,那是必然的啊,爬了这么长时间,都已经活动开了。而且如果不舒服的话,刚才撞的那一下,早就哇哇大哭了。
“还是陛下的书,好使啊!”说话,叶清晏又取了一本,继续给元二撕。
萧长綦:“……”突然觉得心疼!
叶清晏似乎也知道萧长綦舍不得他珍藏的这些书,想了下,从收纳镯中,取了一沓子纸。
上面画有一些符文之类的图案。除此外,还有一本黄酒色,质地一碰就能碎掉的古书。
“臣妾的儿子撕了陛下的宝贝古书,一定让陛下很心疼,臣妾是当娘的,理应赔偿一二,这些是臣妾在东荒林的古城中,所见过的文字,还有一本快要腐化了的书,如果您有兴趣”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东西就空了。
“嗯,朕知道了,朕接受你这个做母亲的赔偿。”萧长綦当即就开始看起来,把元二撕书的事儿扔一边了。
叶清晏:“……”
叶清晏也知道能进御书房的书,都不一般,便把小人儿撕的书,整理了一下,交给了宫人,让他们送去修复或者誊抄。
撕着撕着,元二就觉得没有意思了,丢一边去了,继续爬行大业。
叶清晏也一直跟着他,其中好几次眼看着要撞,都被她给提前制止了。
萧长綦则陷入了对未知文字的狂热研究中,完全把那对母子给忘了。
宫程来了御书房,“回禀陛下,太子殿下的周岁宴礼册已经整理好了,可否过目。”
萧长綦抬手指了一下叶清晏所在的位置,意思是交给叶清晏去处理,他的目光则一直粘在叶清晏给他的那本古书上,特别是上面的图案,让他感兴趣极了。
“是,陛下。”宫程又捧着礼单名册去寻叶清晏。
叶清晏知道元二周岁礼,肯定收了少不,但是看到足足有三大册子,还是深吸了口气。
瞧着又对书房角落里的兰花盆感兴趣的小人儿,对宫程道:“徐嬷嬷呢?”
爬了这么久,应该会饿了吧。
宫程回道:“徐嬷嬷在外殿候着,说是殿下差不多该吃了。”
叶清晏瞧着也有些玩累的元二,““把殿下抱过去吧,出门时小心着凉。”
“是,娘娘。”宫程朝元二走过去,先是很熟练的从元二的领后抽出一块吸汗的汗巾,后才抱起了小人儿。
叶清晏诧异的看着,原来里面有一块汗巾啊,这样挺好,可以防止湿气再入体了。
而看宫程的动作,也是很熟悉照顾元二的。
思及此,又觉得自己差劲了。
“陛下,臣妾是不是很不堪啊?”叶清晏在元二被宫程抱走后,就去找萧长綦倾诉去了。虽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她自寻烦恼。原本教养皇子,就不是后妃的主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