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城,一品香膏店。
铁锤正在给上门来询问香膏的客人,解释雪颜膏还没到货,不是他压着货憋着卖高价。
赵燕子大着肚子,提着一个菜篮子进了店里。
见铁锤又在跟人解释香膏没货,笑了笑,对客人道:“咱们来货第一个就通知您。”
来人也是通情理的,见她大着肚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好嘞,有赵娘子这句话,那就再等等。实在是,我家夫人催着紧。”
“知道知道,路管家辛苦了。”铁锤赔笑道。
等客人走了,铁锤抬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看着赵燕子的大肚子,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现在天暖和了,那边应该快要送香膏过来了吧。”
“应该快了。”赵燕子从菜篮子李抓了一把杏儿,“喏,你吃着,记得把核儿留下,我要泡点儿杏仁酒。”
“知道。”
“铁锤兄弟,来货了——”一辆马车停在了香膏店的门口。
当即,铁锤脸上一喜,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店,“来了来了,这次都什么香膏啊?”
“一大半都是莲品。”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不敢预订不敢预订都订出去二百盒了,可是救了老命了。”
“不止你这儿,所有的香膏店都一样。豹城那边,差点儿给我全扣下了。我好说歹说才给铁锤兄弟送过来的。”
“感谢感谢,一会儿喝酒。”
赵燕子扶着肚子也过来了,看着满满一车的香膏,松了口气,“我做几道拿手硬菜。”
“好,嫂子的手艺,一定要吃的。对了,这里还有一个盒子,是给铁锤兄弟的。”
“给我的?”
铁锤接过盒子,把盒子封口处的火漆抠开,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封信,信封上有一个凤纹印章。
……
叶清晏一大早就被春雨摁在了梳妆镜前面,隆重的梳妆。
今天是元二满周岁的日子。虽然萧长綦并没有让内侍监和礼部的人,特别隆重的准备典礼,但还是邀请了不少人进宫参加周岁宴。
有朝堂上的臣工,也有一些他曾经在江湖上结识的,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朋友,凡是他觉得关系可以的,都发了请帖。
嘴上说着简单办一办,结果和盛典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而后宫,一大早就有外命妇进了宫里。
叶清晏做在梳妆台前摇摇欲睡。
“娘娘,您的脑袋歪了。”春雨摆正了叶清晏的头。
“春雨姐姐,本宫困啊。”叶清晏想着昨夜里,萧长綦把她狠狠地的‘收拾’了一顿,最后她媚功都使出来了,都没能让他放过自己。
春雨回道:“活该。谁让您昨夜里缠着陛下的,都快把陛下给榨干了。”
今儿一早萧长綦黑着眼圈儿从寝殿里出去,可是让这些丫头们,胡思乱想了一通。
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她索欲无度,累到陛下了!
九天九地的冤枉啊!
吃亏的明明是她好不。
可是她的气色,是不是好的过分了一点儿。皮肤水嫩的就跟十四五岁的时候,眼睛也黑黑亮亮的,仿佛成照出人影来。
叶清晏一阵无语,她这是吃了大补丹还是怎么了?
“难道……”叶清晏忽然想起来什么,匆匆站起来,朝书房跑去。
然后在她放武功秘籍的书架上一通翻找,最后从书架的里侧掏出一个放卷轴的长盒子。忙打开了盒子看里面——空空如也!
果然,这家伙偷偷拿走了那个东西!
“唉!那可是伤他身的功夫啊,混蛋!”叶清晏忍不住轻骂。
榴璃过来催促,“娘娘,三公主已经进宫了,还有一刻钟到坤元宫里来。”
一听要来人了,叶清晏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便衣,忙道:“赶紧的,给本宫梳妆。”
一阵风风火火的忙碌后……
叶清晏总算是能见人了。
三公主敏英也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粉色樱花宫裙的小女孩儿,六七岁的模样,很是可爱漂亮。
叶清晏一身金红色的凤袍礼服,发髻上戴镶红宝石和珍珠翡玉的金凤冠,一双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还有白的能透光的皮肤,美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皇弟妹,你今天太漂亮了!憋着这么些日子不见人,是不是朕偷偷调养啊,看看这皮肤,还有气色,说你今年才十五岁也没人怀疑,哪里像生了孩子的女人。”
敏英惊叹的目光望着叶清晏。
叶清晏暗道:这都是萧长綦的功劳啊。看来那家伙,是嫌弃她平时丑了,看她回头不收拾他,让他知道一下,她的本色才是最好看的!
“是啊,多睡睡觉,真的有调养的功效。”叶清晏有一个路人皆知的怪症,那就是睡觉,还一睡就难起来了。
敏英摇头,“那我就只能望而兴叹了,我是天生不太能能睡觉,三个时辰是最多的,两个时辰左右是平常。”
“这么少啊。”叶清晏看着她精致妆容下的眼睛,带着些许血丝的眼圈儿,“三皇姐要不要我给你个方子,调理下身体?”
“如果是一睡难起的就算了,我每天事情还是挺多的。”
“不会的,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那感情好,谢谢皇弟妹了。”
“三皇姐跟我客气什么。”叶清晏的目光落在敏英身后怯生生的小女孩儿身上。
敏英把小女孩儿拉到身前,“这是……平安郡主。”
废太子妃生的那个女儿,还是叶清晏亲手接生的。
叶清晏细细的打量平安郡主,笑道:“挺好,越长越像她的母亲了。”可别长得像废太子萧荣,容易让萧长綦不喜,哪怕长得丑一些都没关系。
敏英道:“是啊,越长越像她娘了。”
“你两个儿子呢?”叶清晏问道。
“他们的伯父带着呢,在大朝门的朱殿里,都不小了,学着认识一些人。小殿下呢?”
“被陛下带去长乐宫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敏英叹道:“长乐宫……太后也走了快一年了。”
叶清晏道:“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再晚几年生孩子,母后吊着那口想要看孙子的心,会不会多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