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晏给春雨喂下三日魂断的解药。
然后又拿帕子细心的擦拭嘴角残药,慢慢的扶着春雨躺好后,才接了他的话,“是太后想要瑶宫图?”
“她不是想要图,而是瑶宫内的东西。传闻瑶宫内,有长生不老丹,人老了容易怕死,特别站在尊位,享受无尽尊荣的人。”
“那……真的有长生不老丹吗?”叶清晏问道。
“可能吧,你想要吗?”
“不想要。”
“哦?那你进瑶宫想要什么?”
叶清晏看着他,“寻找一个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可能就帮不了你。”
“不用你帮。如果要你帮的话,一开始我也不会瞒着你出府。”
“你总想脱离我。”
“错,因为那是我自己的事。萧长綦,我叶清晏不是你的附庸,做什么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不同意我一样会做,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你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你去做什么,我是不是该知道一下。”
“可有的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呢。”
“你把我当外人。”
“是啊,所以你是外子。”
“……”
“不对吗?难道我逢人介绍,这是我的内子?况且,你不是一样有很多事都瞒着我?比如……风月山庄的庄主肖楚。”
“我不告诉你,是你没有必要知道。”
“彼此彼此,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要和我一直这么一簧两舌的掰下去吗?”
“哪里一簧两舌了,我很讲道理啊。”
“什么道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要不要告诉你,是我的自由。你当然也一样,可以选择要不要告诉我,你自己的事。还有,陛下已经倒下了,但一时半会儿也崩不了,你该回你的封地筹谋了。”
“你说什么?”萧长綦目光幽深的看住她。
叶清晏走回榻前摸了摸春雨颈后的温度,已经没有那么僵冷,解药正在起作用,稍稍安心。
回瞥了萧长綦一眼,然后走到桌前,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副鹿皮手套戴上,再打开那幅瑶宫绣图。
看着和原画大同小异的绣图,慢声回道:“瑶宫差不多还要五年才会出现,现在你我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眼下更重要的是你想要的那个位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你拥有较大的机会,但是并不是绝对的机会。十四皇子,同样有夺位的资格,甚至他比你更得陛下喜爱。废太子若他有实力,可以举兵造反,攻入京城夺权。三皇子可以杀了你和十四,如此他也有机会了。一个瘸脚的,总比一个失德的太子更有机会些,而且蕊姬已经怀孕了,十有八九是个小皇孙,只要他有了儿子,争位的资格也会多那么一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和壮大自己的势力,回蓟州吧。这次陛下的万寿宴,大办不起来了,你留个替身应付就行。”前世里敬德帝就是在榻上过得他的生辰,这一世应该也差不多。
萧长綦听完她的话,思忖了半晌才道:“我是准备走,但是你必须跟着。”
“瑶宫绣图的事还没有解决。”
“轻家那两个余孽,你大可不必管。”
“我没想过管轻泽和她妹妹轻萝,但他们敢动春雨,我就饶不了他们。再说,如果我走了,母妃怎么办?也给她找一个替身吗?”
“母妃不会离开父皇。”
“对,她看着对陛下若即若离,打心底也实是在意陛下的。不然这么多年,她并无娘家负累,何必在宫里一天天的熬着。或许是想要给你谋一个大前程,若是如此,她就更不会离开。我留在京城,可以护着她平安。”如果这位婆婆能不总惦记着她的肚皮,她会护得她更心甘情愿一些。
她和萧长綦的关系,现在还一趣÷阁糊涂账,自己都没有捋清楚。此时的她就像站在桥中间,一头是已知的前世,一头是未知的今生。她前世里该是欠了他的,若有良知,她该还他,比如当好一个妻子,兑现前世的诺言生儿育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她心里同样也有一头猛兽,挣扎着,想要解脱前世的桎梏。那头猛兽,不时的出现,左右她的意志。
萧长綦看着她。她内心的复杂,他能看出一二。
“母妃有母妃的选择,我作为她的儿子,可以规劝提议,但是到底她的决定是何,我不会勉强。”
“那王爷能不能一视同仁,也尊重一下我的选择。我选择留在京城里。”
“如果你留下,我也留下。”
“……到底是谁不讲理?”
“王妃。”
“……明明是你好不?”
萧长綦忽然把她扯入怀中,打横抱起,去了书房。
空荡荡的书房,一本书都没了。
愈发坚定了萧长綦不能留下她的决心,“如果一会儿你不求饶,我就尊重你的选择,但有一声,你就要跟我走。”
言罢,就把她的汗巾扯开了……
叶清晏忙护住,“喂!你这是作弊!明知道我对这个没有抵抗力……混蛋!”
……
叶清晏被萧长綦带走了,即便她骨气的硬挺着,没有求饶半个字,结果也没有改变。甚至因为整个过程体力透支,而任由被打包塞进马车,带着上了路。
春雨身上的三日魂断,也被叶清晏的解药解开了。这丫头秉性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要是计较起来,那是锱铢必较。所以,在她知道自己是被人坑害后,就磨刀霍霍,准备报仇。
萧长綦也给她留了命令,让她和癸一起查瑶宫绣图的事。平时以叶清晏的形象示人。至于她的名字,在中了三日魂断后,已经‘死了’,让她自己给自己换一个。
春雨刚开始知道时很是愣了愣,春雨这个名字她叫了快十八年了,突然让她换名字?换什么名字?偏偏娘娘还走了,不然让主子给她赐一个。
“癸大哥,你说我该叫什么名字呢?”春雨十分苦恼。
癸看着她,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春葵。”
“什么?春葵?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