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白子矜弯下身子，在那人耳边轻声道：“这位赵小姐，是谁？你又是谁？”
白子矜的话在那人耳中无比阴寒，她打了个寒颤，哆嗦道：“小人是孙嬷嬷，在付府当差多年，是付府的家生子，赵小姐，就是现在的付夫人。”
“你胡说八道！”赵婉卿听了，站起身来，手中紧捏着那手绢，竟是一把将其撕破。
“小姐，小人没有胡说八道，当年是赵小姐，想要嫁给老爷，可是又不甘为妾，所以用小人家眷来威胁小人，如果小人不照赵小姐所说的去做，小人的儿子就没命了呀，小姐，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大可将小人的儿子招来，当年小人的儿子十岁，当年的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对了，小人还有物证，当年赵小姐写给我毒药的药方还在。”
白子矜看着轰然坐下的付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朝老夫人问道：“付老夫人，可要招这人的儿子前来一问？”
付老夫人看看白子矜稳超胜卷的脸色，又看着一脸焦急的赵婉卿，她知道，今日她是该做出抉择，白子矜姐弟和赵婉卿之间，必须有一方要舍弃。
她看着如今面前这阵仗，苦笑，还有的选择吗？白子矜摆明了，就是要将赵婉卿万劫不复，自己找好的人关键时刻反水，能怪谁？
想到这，付老夫人又狠狠看了眼那孙嬷嬷，她不明白为何这人会轻易道出当年真相，她明明已经打点好一切！
“付老夫人还在想些什么？看来老夫人还是不相信这些，那就请大人将这人的儿子招来一问。”
沈澈正准备唤人去召，却只听见付老夫人咬牙切齿，仿佛下了个很大的决心，恨然道：“不必！”
“老夫人！”赵婉卿不可置信的看着付老夫人，不顾一切叫道：“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相信这人的胡言乱语了吗？”
“看来付夫人觉得自己冤枉，这样吧，沈大人，还是将这人的儿子叫来，问问清楚，顺便，也将那毒药的药方也一并带来。”
沈澈点点，立即派人去了。
“胡言乱语！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何曾派人做过！”赵婉卿指着孙嬷嬷，怒道：“你敢污蔑我，你说，是谁指使你的，你说！”
“夫人，您就认了吧，当年是您下毒毒杀了已故的付夫人，昨日里，您又用小人的孙子来威胁小人，若是今日不将全部罪责担到自己身上，您就要小人孙子的命，小人已经一把年纪了，命不值钱，只是良心过意不去，付夫人生前那么好一人，从不苛责下人，与人为善，为何在她死后，您还要污她名声呢！”
赵婉卿完全没了刚来时候的淡定，快步冲上前去，紧揪着那孙嬷嬷盘好的头发，怒道：“贱人，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毒杀聂容娘的，你刚诬陷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乃是御史大人，你敢污蔑御史大人的女儿，你有几个胆子！”
赵婉卿如同泼妇一般，扯着孙嬷嬷的头发，撕扯着，孙嬷嬷不敢还手，头发被赵婉卿扯下来一把，疼的叫唤道：“小姐，老奴所说，都是实情啊，小姐救命啊。”
白子矜在一侧看着，没有上前去阻拦，她就是要外人都看到赵婉卿这般泼妇的样子，御史大人的女儿？
白子矜笑了，赵婉卿不过庶女，她就不信御史大人还能真为了一个庶女，丢了自己的名声，放弃自己官途，来救人！
这场面沈大人可瞧得多了，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见闹得不成样子，便使了个眼色，让一旁的衙役来将两人拉开。
赵婉卿身上发饰也掉了一半，而那孙嬷嬷不仅是头发乱成一团，连身上的衣衫，也撕破了好几处。
赵婉卿这个样子，付明德实在是看不过去，在他眼中，这赵婉卿明明就是温柔贤淑的模样，现在这般泼妇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到一星半点的端庄，他原本想上前拉开，又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看到侧厅中这般场景，白子谦也猜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原先那暴怒的神色掩去，慢悠悠坐在椅上，嘴边一抹放诞的轻笑，端起一杯茶盏，轻呼了两下，余光轻视，如同看戏一般悠闲自在。
赵婉卿嘤嘤的哭声在侧厅内响起，口中所骂，全是那不堪入耳的话，白子谦掏掏耳朵，鄙夷道：“哭什么哭，待会还有的你哭的，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的心是黑的吧。”
赵婉卿恶狠狠地看着白子谦，似要将白子谦生吞活剥了，白子谦却丝毫不惧，右手托腮，左手食指有节奏扣桌，故意惋惜摇头道：“啧啧，不愧是庶女，这行事作风，说话粗鄙，实在是我等学不来的。”
赵婉卿再也忍受不住，她虽未庶女，可也从未被人如此鄙夷过，她朝着白子谦冲过来，白子谦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暗笑，一把抓住赵婉卿的双手，手心悄悄用力，赵婉卿便疼的直叫唤。
“子谦，放开她。”
白子谦听了白子矜的话，狠狠松开了赵婉卿的手，赵婉卿便瘫软在地，白子谦居高临下看着她，尽是冷笑。
不自量力！
不多久，衙役便带来一男子，身着灰色粗布衣衫，唯唯诺诺跪在孙嬷嬷身后，沈大人瞧见他，便问道：“你可是孙嬷嬷的儿子。”
那人点头，沈大人又继续道：“孙嬷嬷说，当年有人拿你的性命威胁孙嬷嬷，要她行狠毒之事，你还记得吗？”
那人听了，磕头道：“回大人的话，奴才都记得，当年奴才十岁，但对当年的事还记得一清二楚，那日家中进来一黑衣人，抓走了奴才，将奴才关在一地窖中好几日，后来奴才被放出来之后，便听闻付府的付夫人去了。后来娘告诉我，是……是赵府的赵小姐要挟的她，求大人明察，作恶的都是那赵小姐如今的付夫人，我娘也是为了救奴才，才不得已为之的！”
沈大人听了，又接过衙役呈上来的那一纸毒药的药方，又和在付府拿来的赵婉卿的字迹比对了下，心中已有定论。
“人证物证皆在，付夫人有何要辩论的吗？如果没有，来人，将她拿下，押入大牢，等候再审！”
“不……不是我。”赵婉卿看着孙嬷嬷两人，不住摇头，辩驳道：“不是我，我是御史大人的女儿，什么身份求不来，不过一个六品小官的正妻，我还不放在眼中，怎么会费尽心思去谋划一个小官正妻呢！”
“哼，好大的口气，还敢说什么什么身份求不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庶女而已，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不成？”
白子谦讥讽的话，赵婉卿全然没有听进去，她跪在付老夫人身前，哭诉道：“老夫人，您知道的，您为我说句话，不是我！”
赵婉卿的那些话也算是没经过脑子脱口而出，若是在平时，她定然不会说这些的，白白惹怒了付老夫人厌恶。
付老夫人凉薄的性情赵婉卿深有感受，当付老夫人将她紧抓的手打落之际，她就知道，付老夫人已丢弃自己了！
她恨然站起身来，指着付老夫人道：“好！好！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当年你付府为贪图名利，百般讨好我，说以正妻之位许之，如今我被人诬陷，你便置身事外，付老夫人，这世上之事哪里来的这么简单，没错，当年聂容娘却是是被毒害的，可是，却是被你这个婆婆毒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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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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