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矜看着府衙众人离去的方向,沉眸不语,付老夫人瞧不得他姐弟二人的样子,指着府门口,冷声道:“你们目的已经达成了,将我付府的名声毁于一旦,还想如何,若是识趣,赶紧给我滚出去!”
付府中人骂骂咧咧,白子矜漫不经心,完全不将付府中人放在眼中,也懒得搭理那付老夫人,径直走出了付府大门,府门外守着的府兵拱手示意,牵来两匹良驹,姐弟二人骑马而去。
直到白子矜姐弟二人离去良久,付老夫人才缓过气来,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当初就不该留他姐弟二人,赶出府倒是便宜他们了,现在竟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实在有损我付家颜面!”
赵婉卿眼中怨恨颇深,当初她虽为庶女,但也是御史大人府中的庶女,嫁给付明德为妾实属不愿,奈何付明德许诺正妻之位,这才让她心动。
好不容易进府,设计将霸占正妻之位的女子毒杀,被扶正之后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自家夫君如此不争气,五品小官,一待就是八年!
赵婉卿大红的兰蔻紧抠手心,气急:“当年就该溺死这两人,也省的今日麻烦!”
付老夫人有些不满赵婉卿的话,可奈何人家上头有个御史的爹,便未曾开口反驳,话锋一转,问道:“子吟呢?今日怎么不见子吟?”
“子吟今日去赵府陪她外祖母去了,晚些才归。”
付老夫人听了甚为满意,有个高官的亲戚,做什么事情来都方便许多,于是悄悄问道:“婉卿,既然这事被捅到了府衙,不知能否让御史大人压一压,毕竟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对我付府名声也不好。”
“这是自然,有父亲出马,府衙难道还敢审查到底吗?”
听了这话,付老夫人和付明德一颗心就此落定。付子睿嚷嚷起来:“等这件事过了,我一定要杀了他,方解我心头之恨!”
付子睿喊打喊杀,付家中人竟也无人斥责,想来也是好笑,如今正是法制天下,这付子睿不是草包又是什么?
白子矜这边冷着脸回了白府,白子谦也知道今日一事惹得姐姐不快,只是路遇付府,一时往事回顾,竟是没忍得住,下马直接踹门进了付府。他小心的看着白子矜的脸色,讨好道:“姐姐今日可是生气了?子谦知道今日鲁莽,日后会改的。”
白子矜一言不发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府兵,罔顾白子谦在身后低声哀求,大步踏入白府,进了庭院,刚好瞧见白呈非从屋内走出,见到她姐弟二人,笑道:“刚好在问你们去哪了,立马就回了,去哪玩了?”
白子矜和白子谦二人停步,恭敬朝白呈非拱手道:“义父。”
当年白子矜带着白子谦远赴边关,一袭男儿身入了军营,白子矜军功赫赫,且有勇有谋,书写好些战场策论来,引得白呈非关注,颇为赏识,引荐一见,却一眼看破其女儿身,当即大怒,军营中岂能有女子存在。
白子矜将身世娓娓道来,一心所想便是在这战场之上展露一二,而她确实有这天赋,白呈非年近五十,却从未娶妻,见她姐弟二人孤苦又有勇有谋,甚为喜爱,当日便收在膝下,白子矜姐弟二人更索性改了姓氏为白,与付家脱离了关系。
白呈非瞧见白子矜脸色不太好,又看了眼白子谦,心中略明白了几分,故意调笑道:“子谦,你又做什么事惹你姐姐生气了?”
“我……我去了付府。”说完又瞧了眼白子矜,低头认错:“姐姐,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如此鲁莽了。”
白子矜也是恨铁不成钢,刚才在付府,她自是要护着白子谦的,可如今到了白府,当即一通呵斥:“你说说你,我教了你这么些年,你这鲁莽放肆的性子怎么就改不过来,我当初就和你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付府的人该死,你想手刃仇人我理解,但是不是现在,这件事本来很好处理,他在明咱们在暗,随随便便使点绊子就够他吃一壶了,可是你非不用这些年我教你的权谋之策,正大光明打上府门,你可真是一身坦荡正气凛然啊。”
白子矜看着白子谦,不再训斥了,只是冷脸道:“去练武场,将我前些日子教你的那套剑法练五十遍,没练完不准吃饭。”
白子谦悚然吃惊,前面训斥他能低眉顺眼,可这五十遍他却大叫起来:“五十遍,姐姐,我就是练到明日也练不完啊。”
白子矜咬牙,伸手就要去打,却被白子谦躲过,她一蹙颦,瞪着白子谦道:“那就一百遍,练不完就不要吃饭睡觉,快去!”
白子谦还想反驳说些什么,白子矜凝眉狠狠一瞪,他瞬间没了气势,告退了一番,垂头丧气往练武场去了。
待白子谦走了,白呈非与白子矜步入大厅,这才语重心长道:“子衿啊,你的苦心我都明白,只是你这样对子谦,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些?”
白子矜也是无奈,白子谦如今已成年,在边关磨砺了八年,按道理来说应该更加沉稳才是,可这八年他愈发倚靠自己,心中毫无城府,他迟早是要入仕的,可官场哪里那么简单,只恨自己为女儿身,不能照看一二。
“义父,我都明白,只是这再过几月便是武举,子谦定然是要参加比试的,在边关他被人称作小将军,可在长安他可什么都不是,而且官场不像战场那般,处处都是杀人不见血,我教他权谋也是迫不得已,可他倒好,权谋之术一点也不用。”
白呈非没教过子女,白子矜管教白子谦他一般随她去了,忽而想起今日付府之事,又问道:“那付府怎么样?可有为难你们?”
“为难说不上,只是这事上报到了府衙,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的,不过不用担心,料那府衙也不敢轻易糊弄,义父今日上朝如何?”
“还能如何?我已离开长安八年,如今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我一介武将,对于他们那些文官的大道理一概不知也不想知。”白呈非叹了口气:“这日子还真不如在边关过得舒坦。”
白子矜低笑,白呈非说的如何不是如此,朝中风云涌动,文人墨客一张利嘴能让你张口莫辩,最可怕的不是正面的敌人,而是那些站在你身边的朋友同僚。
“对了,过几日皇上可能会召见你和子谦,你可得和子谦打好招呼,教教他。皇宫内院不比在外,小心行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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