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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见怪异失魂丧胆 谋生计沿门乞讨 下(1 / 1)

第十回

见怪异失魂丧胆

谋生计沿门乞讨

(下)

梦二女人听茗波妈有些伤感之意,就没再吭声。过一会,茗波妈又说:“这老天,要这样下去,逼得咱们都得学张世雄了。”梦二女人说:“也就是。嗳,你还不要说,张世雄家穷,人家的那些娃娃可有志气得很。你看他们到谁家去,人让着吃饭,他们连碗看都不看就走了。”茗波妈笑着说:“还不是哄着自己的肚子多饿上一顿。那你听张世雄去吗?”梦二女人说:“人家说要是能约个伴,就出去,还说这回他们走得远远的,到个没熟人的地方去。”茗波妈叹息着说:“不管怎样,只要出去能要上些,叫娃娃吃饱,衣裳哪怕穿烂些子都不要紧。”

两个人正说着话,梦二进来说:“你看看给叫回魂就等不回去了。茗波咋了?”茗波妈起身边让着座说:“我和他婶子说了阵子闲话,你就等不及了。”梦二说:“娃娃都快散学了,还不赶紧回去做饭。茗波究竟咋了?”茗波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梦二笑着说:“我才转了一圈,听尹春明说也得了个怪病,就跑去看了一回。我还想着:世上就是有那东西,也是怕人的,哪就那么凑巧呢。我看你们八成是遇见狼或狗,就想成怪异的东西,自己胆怯吓自己的。”茗波苦笑着说:“也就是。我今儿还想着,哪有那么胆大的东西呢。”

梦二坐到炕沿上卷了根烟,梦二女人问:“你在庄里转着,没听张世雄最后咋决定了?”梦二说:“还能怎样?我见提着个破口袋走了,女人娃娃一大堆都出来哭兮兮地送着。唉,也心寒,我都觉得怪残忍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没过去打招呼。”茗波妈说:“也就是,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呢?”几人又说了阵子话,梦二两口子就回了,茗波妈照看着茗波,边做着饭。

等中午倪庆山从地里回来,茗波脸色还没好转,倪庆山就问原因,茗波说了,倪庆山心里一气,便妈道:“一天闲得没事干了多犁两回地去,什么怪异不怪异的,分明是这几年干旱,山上生灵少了,饿急的狼、野狐子到处乱窜,你们碰见的多半是狼或野狐子。”茗波妈说:“那也难说。我听人说,这几年咱们这儿是灾年,出现怪异的事也是很正常的。”倪庆山说:“把你悄着,一个女人家知道什么,只要咱们走的端,行的正,就算有那些怪异之事,也是怕正气的。把你的啥好好干,再别瞎说了。”茗波妈见倪庆山瞪着眼睛,就悻悻地到伙窑做饭去了。

饭吃过后,倪庆山坐炕上抽了会旱烟,觉得没事可干,就想着到山里转转。他爱这山,也经常一个人在这山里去转悠。那里的每一粒沙子、每一粒泥土,他都觉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可爱,就连这山里的风,也是那么的可亲。他喜欢在这风下尽情地想心里所想的事情,虽然经常是一个人,尤其在这旱年景里,去山里的人更少了,但他从没感到过孤独。是的,有这大山作依靠,他觉得很充实。尽管这山因连年干旱而显得贫瘠,让他的心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但这总是他的依靠,他的希望所在。

倪庆山就这样转悠着,刚到半山腰,他猛一抬头,却见纪永奇和张正福女人一前一后的从远处一座山梁翻了过去。倪庆山不知是恨是气,只在心里暗自咒骂着:“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够性急的,也不知道饭咽下去了没有。大白天的,也不怕人撞见。”但看着那两个渐渐隐没在山梁后面的背影,倪庆山也没心思再转,就有些扫兴地下山去了熊金保家。

熊金保斜靠在西窑炕的窗台上正抽着烟,见倪庆山进来,就忙让坐下,两人说了会闲话,倪庆山无意间提起尹春明及茗波遇见的事情。熊金保一听就联想到了山上的红旗及那个死娃娃,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咱们土坪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了。你看看,这些不祥的征兆一个个都跑了出来,咱们得赶快想个法子整治一下。”倪庆山笑着说:“不过是些人为的事情,只是咱们不知道人头罢了,什么征兆不征兆的。”熊金保说:“这么明显,你还没看出来。我总觉得咱们不赶快想个法子,大事还在后头呢。”倪庆山说:“该出的事必然出了,那是很自然的,与这些有什么关系?”

熊金保拿过旱烟盒,两人卷着烟,熊金保又说:“这老天不下雨,咱们要粮食没个粮食,还一连串的怪事,人想起来都担忧。你想想看,自茗涛偷着跑后,你们家里心闲过没有。我想着这些事都相互有关系呢。”

倪庆山虽然知道熊金保是在胡乱联系,但提起茗涛,他由不住的气恼,心里暗想着:“这个茗涛,好端端的偷着跑了,让别人人前人后的说,真把人能气死。”

熊金保看倪庆山缄口无言,就缓和下情绪说:“那次回土时神没说什么吗?”倪庆山说:“没有,我也没问。”熊金保说:“我觉得茗涛出走可能犯了时辰,不然家里哪有那么多事呢。”倪庆山气呼呼地说:“丢点人罢了,犯什么时辰?我就不信这个邪。”熊金保说:“你还别犟,我总觉得茗涛出走有说头呢。你要是不信,我哪天有空了替你问一下,看你信还是不信。”

倪庆山不屑地笑了笑说:“还是算了,问啥呢,问我也不会信的。神要真有那么灵验,世上要人干啥呢。”熊金保看也不看倪庆山一眼就说:“信不信我问来再给你说。”

倪庆山只当熊金保是随口说的,谁知不过几天,熊金保真的替他问了回神。熊金保回来就去找了倪庆山,说经问神才知道,茗涛走时果然犯了忌讳,撞了本宅的土神,那次虽也敬了,仅是小敬,不过抠个痒痒而已。熊金保说经神指点,要倪庆山这次大敬一回,并说了大敬的日子。倪庆山一听就心烦了,心里只想着熊金保为什么对他家的事这么热心,甚至都有些过火了。

熊金保并不在乎倪庆山什么心情,他只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道理。倪庆山不耐烦地抽着烟,茗波妈说:“他大,你看他熊家爸这么热心地帮着咱们,要不咱们再敬一回吧。”倪庆山说:“烦死人了,要敬你敬去。”茗波妈气呼呼地说:“你不敬我敬。”倪庆山说:“想敬敬去,少在我面前提说。”熊金保听出倪庆山是在骂他,就不好意思地搭着讪走了。茗波妈看着熊金保的背影,气得瞪了倪庆山一眼,就没再吭声,也没再提过敬土神的事。

自此,熊金保再没劝过倪庆山,倪庆山倒也心闲了些时日。但他心里总不平静,他要想一家吃粮的问题,想茗波的婚事,还要想茗涛。尽管茗涛偷着出走,让他背尽了黑锅,但他由不住的还要想。就在倪庆山承受着重重压力的时候,贺平的父亲贺东安却来找倪庆山,说他的女儿好端端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因他听说倪家自茗涛走后也常出事,就来找倪庆山看如何整治这两个孽障。

倪庆山和贺东安虽不大熟悉,但多少见过几次面,也就不算陌生。因两人同病相怜,所以贺东安刚一坐下就把话茬拉到了一块。他们说了几句家常话,贺东安就堂堂如流水地骂着贺平,说贺平不听管教,丢尽了他的老脸。倪庆山一听正中自己的下怀,也就搭上骂了会茗涛。骂够了,两人又商量着整治儿子的办法。但儿子不在眼前,想整也没法整,要上县去,一来要花钱,二来即便是到县里去,也不一定能找见他们,还不把人越丢越大了。所以,两人只坐着过了会嘴瘾,解了解心头之恨。

伊人拾零叹曰:无事生非说妖魔,半夜三更身中邪,谁愿丢家去乞讨,只为饥肠得安抚。

由于家里不断出事,倪庆山多少心烦了些时日。但他没依着熊金保去敬土神,心里只气恨茗涛出走给他带来的困惑。可茗涛不在跟前,他再气也无可奈何,只好渐渐将这事情淡忘了。淡忘了,心里没事又觉无聊,所以,倪庆山每天午饭一吃,稍缓一会,就又东家西家串着商量茗波的婚事去了。他知道,茗波的婚事不仅仅是给茗波娶个媳妇的事,而是他的自豪,他能力的一种显示。所以,倪庆山每天都在不停地想,不停地说。尽管在他想他说的过程中,偶尔会传来些以张来福为首的一伙人的不和谐的杂音,但他们的那些杂音怎能压得住倪庆山这种势在必行的势头呢?正如土坪的风沙,怎能压得住土坪山的存在一样。倪庆山就在这个真实的过程中穿梭着。

可是,世事总在捉弄着人。正当倪庆山欢欢乐乐地说着茗波的婚事时,家里又出了件事,直气得倪庆山瞠目结舌,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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