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高照,红绫缠绕着屋檐,潮善山上的兴庆府千百年来第二次这般热闹,第一次是四海八荒知道百里上仙收了个徒弟。
而这一次,则是他的徒弟迎娶他的独女的大喜日子,可谓是惊动了这个天地。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纷纷登山贺喜,百里风轩大展身手,一剑夷平了一座山,用来设宴。
更是把他常年不换的玄衣换了去,还别说,那一身新衣穿在身上,彻底成了女性的眼中肉,那张妖孽的美脸破天荒的一直浅笑。
除了余诲印象中的魔族鬼族没来,其他的种族神族都派了重量级的代表人物。至于是些什么人,余诲现在可没那闲工夫搭理。
他抱着坛丹墨鹤挖给他的女儿红,走三步念叨一句:“娶师妹,娶师妹,娶师妹,娶师妹……”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桃林,初新的桃林格外艳红,枝丫上冒出的嫩红桃花可爱极了,余诲像个躯壳一样的走着。
“你把这个戴上,保证让大王眼睛都看直了去。”
“本来就看直了好不好?”
“秦小姐是天上地下最漂亮的了,和我们家大王最般配了。”
忽然几人的闲聊声传入余诲耳中,他偷偷摸摸的躲在一颗桃树下,用酒坛挡着半张脸。
白泽的脸上有些许微红,盘起的墨发还是很长,大红喜衣格外漂亮,明亮又灵气的双瞳注视着脚尖,红唇诱人。
暮时微风拂过,桃花夭夭,奏起一场粉红的桃花戏,青灵欢鸣,如出谷仙音,荡漾在数丈外。
是梦吧?余诲问了问自己,好像真的是梦吧?他又问了问自己,如果是梦的话千万别让我这会醒,美煞我了!
翩若惊鸿,一瞥一笑撩拨着心弦,试问当年的小丫头片子,变成了如今芳容乱江山的美人,余诲头一遭相信那句凡话,当真是女大十八变。
“好看吗?”
她初开贝齿,说的有些神伤,周边人儿纷纷看头极为赞同,她捏紧裙衣:“既然好看,为何他却不喜欢我?”
这一言,惊了所有人,胆大的苦笑道:“怎么会,大王求亲的时候大家都有目共睹,怎么会不喜欢小姐呢?眼下都要喜结连理了。”
“喜结连理吗?”
她每说一句话,手就抓的越紧,神色怎么也看不出来半天开心,余诲看的难受,呐呐自语:“我只是你捡回来的一只野狐狸,因为配不上,所以不能喜欢,也不值得你喜欢呀。”
可谁想桃林忽然静了下来,这话声音虽小,却足矣传进秦诩儿耳中,她先是惊喜的抬起头寻找,后苦笑的转了回去:“就连这时候,你也还说这种话吗?臭狐狸,梦里可别这样打扰我。”
她说这话意思很明显,她以为只是自己一晃神的幻听,余诲再也忍不住要站起来走过去,忽如其来的一个拥抱,从背后而来。
“余君,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和她成亲。”
什么情况?余诲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人谁啊?我的腰是你想抱就能抱的吗?却怎么也转不过身去看这个人。只能怒气腾腾道:“你谁啊?快些放开本大仙,不然有你好看的。”
“咔嚓——”
腰忽然猛的一紧,老腰都要断了,等等那声咔嚓声是我腰骨的声音吧?是吧?杀仙啦——
“混蛋余诲,你居然把本公主给忘了?”
她生气了,腰越抱越紧。公主?神族公主?那个见都没见过就瞧上我的人?
“啊——”
而神族派来的重量级人物就是公主。
“停、停停,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妈呀,你在这样抱下去,老子的腰就彻底废了啊!腰里面可是有本大仙的宝贝啊!
“想起来了?”
她松了些力道,语气哼哼。
“想起来了,公主大人饶命。”
余诲喘了口气,有点死里逃生的味道。
“本公主命令你不可以娶她,明白吗?”
她义正严辞,不像开玩笑,余诲顿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你是神族的长公主不假,可我并非神族的人,所以为什么要听你的?”
本大王号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九尾红狐,乃是狐族未来之长,亦是和神族天帝平起平坐的存在,要听你一个区区公主的话?
“夫君,你过来。”
突然,秦诩儿行至面前良久,唤了声。
她不是不记得我了吗?某非是装的?余诲不受控制的被传了过去,和对公主的语气天差地别道:“师妹,我、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嫣然一笑,好似春风雨露,二月朝阳,细声柔语:“今日之后,师妹一称,是否换换,夫君?”
这声声夫君唤到余诲心坎里去了,那叫一个爽到天上去了,但是他暗自禁戒自己,这是畜生行为,万万做不得:“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但是——这是梦,有便宜不占非君子。
公主见他二人亲密无间,打情骂俏,怒不打一处来,苦楚道:“那夜我寝宫,你枕边的人是我,轻言细语是我,怀里的人儿也是我,那日一别你就移情别恋了吗?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卧槽——你这是污蔑!
“我余诲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干过此等畜生不如的行为,如果说了半点假话,天理不容,五雷轰顶!”
此话说的极狠,秦诩儿脸色好看了很多,只有那长公主神**哭不像做假,脸色苍白如纸,咬着下唇,一滴鲜血溢出。
“轰隆隆——”
之后?之后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余诲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天咆哮:“你、你他爷爷的梦里还要和我杠上是吧?本大爷就是要九条尾巴九个妻,一人抱一个,怀里还要抱一个!”
一道闪电而落,直落余诲身上。
“啊——”
他就从梦里醒了过来,眼前还得熟悉的湖,还有雾气蒙蒙,他算是懵逼了,完全分不出来自己是真的醒过来了,还是没有。
这他爷爷的狗屁天理!
只是眼前多了几个人,秦诩儿蓬莱岛主还有一脸同情的丹墨鹤。
他有些不知所措,连地里爬起来坐正,举起手掌:“早、早啊。”
秦诩儿脸色微红,但柳眉紧皱,似喜似怒,余诲直觉情况不妙。
蓬莱岛主挑眉一笑:“好一个雄心壮志,九条尾巴九个妻,一人抱一个,怀里还要抱一个呢。”
哎、哎?她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
秦诩儿哼了一声,偷偷踹了余诲一脚:“蓬莱幻境是蓬莱的结界,岛主自然有办法窥看梦境,大师兄的梦,真是、真是精彩,原来那长公主大师兄还念念不忘呢。”
窥看梦境?这么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