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吴渊的大声叫喊下,已有数不清的叛军士卒朝这边涌了过来,场面顿时大乱!
现场惨叫声和喊喝声连成了一片,不少人想要夺回城门,可他们面对的,是彭双和梁原两员大将,仅凭普通士卒,又怎么可能将二人杀退。
往往是来多少死多少,冲上来一片就倒飞出去一片。
另有大批大批手持长矛的士卒将萧远三人围在了中间。
可三人正在游斗,打的不可开交,众人投鼠忌器,怕误伤吴渊,也根本不敢放箭。
吴渊的身材,是非常魁梧的,他手中还抱着玉玺,拼命闪躲两人攻势,也一直想抽身离开,可锐利剑锋在他周身要害,不是点向他的胸口,就是扫向他的脖颈,别说还手了,想逃跑都根本没有一丝机会。
城关外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在疾风暴雨的抢攻下,吴渊也再支撑不住,他猛一低头,剑锋掠过头皮,直接将他头上的束发之物削掉。
“啊——”他怒吼了一声,披头散发,可还没等有什么动作,钟白剑锋再至,萧远更是闪至其身后,抬手就是一剑,将其刺伤之后,就势闪电上前,从背后勒住了吴渊的脖子。
他一手勒住吴渊脖子,手中利剑也架在了吴渊的脖颈处。
后者此刻,身上已有不少伤口,披头散发之下,被萧远制住,却是冲着周围犹犹豫豫的叛军大吼道:“放箭!快放箭!”
“来!放箭!来啊!谁怕谁!”
萧远也大吼,同时抽回利剑,干净利落的捅了吴渊一剑。
“啊——”
凄厉的惨嚎由吴渊口中发出,周围的叛军端着长矛,更加变的踌躇不前起来。
“退后!退后!”
萧远大喝,怒目圆瞪,他也有些没想到,贼首吴渊,竟有如此身手,在他和钟白抢攻之下,还能坚持这么久。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吴渊还在大叫。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贼首被制,叛军不知所措,可他们犹豫不前,城关外的骑兵可没有耽搁,很快就一窝蜂冲进了城门。
来的骑兵,当然是萧远和钟白的部下,紧跟其后的,更是两军的大批步卒。
随着场面的再次逆转,城门已彻底被攻破,这时候,萧远也心下大定,开始挟持吴渊,冲着一众叛军大声喝道:
“放下兵器!或可活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情形,萧远挟持着吴渊,已彻底进入城中,处于己方队伍的最前面,而随着大批正规军的杀到,叛军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而见叛军虽被震住,可却依旧手持长矛,萧远立即冷声喝道:“弓弩手!”
随着他的命令,后面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甲胄摩擦声,前排士卒纷纷快步上前,撘弓上箭,有人半蹲,有人将弓拉满,一致对准对面的叛军。
如此情况,位于最前面的叛军纷纷吓了一跳,再次后退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与身旁人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哐当’一声,不知是谁率先扔掉了兵器,可随着一人的带头,很快,兵器掉地声接连传来。
“废物!你们这帮废物!”
吴渊气的大叫,可他自己被制,已经根本无法扭转局面了。
其手下的狗头军师此时也在这里,见此情形后,更是不动声色,悄悄后退隐入了叛军人群。
这只是城门处的动乱,吴渊当然不止这点兵力,可随着城门的失守,萧远和钟白两军将士彻底入城,后面的,显然就变得容易多了。
收缴这里的叛军兵器之后,萧远也令人将吴渊押了下去,严加看管,继而举剑震喝道:
“贼首已灭!众将士随我杀入城中,全面剿杀叛贼!”
“杀——”
此时此刻,己方生擒贼首,上下将士,那是振奋不已,士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随后,萧远所部和钟白的扬州军,开始在城中与其余的叛军展开了巷战。
之前,因吴渊正准备进攻玉阳的原因,所有叛军,几乎已被他集结,皇宫那边,其实是没有多少留守的,因此,城门附近,不仅是乱战的开始,也是况,百姓那是纷纷门窗紧闭,哪敢露头。
城中某处。
“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有百姓恐慌的大叫,马上就引来了数十名正规军,开始与叛军厮杀。
天子虽然昏庸,可吴渊更为可恨,逮捕民女供他淫乐,搜掠百姓那是常有的事,怎么可能得民心。
有叛军想躲进百姓家中,可百姓哪会让他们进来。
而因贼首已被生擒的原因,军师又不知下落,叛军人数虽然比萧远他们这边多,可此时已经没了主心骨,更无人指挥,近乎一盘散沙。
也有聪明点的叛军,见大势已去,便扔掉了兵器,扯掉了头上的布巾,开始混入城中,充当百姓躲避乱战。
这些可不在少数,真正反抗的叛军,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
这场乱战,持续了很久,直到下午时分,才算告一段落,城中也暂时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萧远和钟白又集合军队,开始围攻皇宫。
本以为,这里是要打一场硬仗的,毕竟叛军如果以皇城据守,宫墙又高又大,想要攻破,肯定颇费一番功夫,可没想到,这里早已不见叛军一个影子。
吴渊大势已去,留守皇宫的叛军只有区区千人,这些人,可没想过要拼死一战,而是在混乱之下,全部疯了一样,开始争抢皇宫中的金银珠宝,携带逃命。
此时整座皇宫,已一片狼藉,地上扔的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不知有多少宫殿,被叛军摧毁,金银玉石,被盗之数,已无从查证,一些名贵字画,更是被不识货的叛军随意撕毁,扔在角落……
两人率兵进入皇宫,看着眼前的一切,钟白先是闭了闭眼,接着幽幽说道:
“堂堂帝国皇廷,竟遭叛贼窃居,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