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喜欢的人亲手来惩罚她,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想不到这云天夜对他的正妃这么无情,花朵待在醉月的怀里,看着眼前的场景,也不禁觉得萧澜两主仆有些可怜,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云天夜却是丝毫都不顾及她作为王妃的身份,叫一个下人来惩罚她,像是萧澜这样注重身份面子的人来说,无疑是将她所有的自尊都践踏了去。
花朵看得出,萧澜是爱着云天夜的,而这云天夜嘛,她抬头看过去,隔着昏黄朦胧的灯火,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此刻到底是如何的表情,再看看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萧澜,不知心里是如何的心碎失望,从女人的角度来讲,她,很可悲。
花朵抓着醉月衣襟的手又是紧了几分。
得了云天夜的吩咐,立刻便是有两名侍卫上前将两人拉开,然后将那冬儿拖走。
“娘娘,救我!救我!”
听到云天夜的话的冬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挣扎着要逃开,满脸惊恐地向着地上的萧澜求救,却是很快就被拉走了。
这冬儿自小便是一直跟着萧澜在一起,两人虽然不是姐妹也情同姐妹,感情深厚,看着冬儿要被拉去那种地方,萧澜当然是万分的舍不得,吓得急忙跪在云天夜面前求情,花容顿失,“不,不,不可以的,王爷,求求你,不要把冬儿带走,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才犯了大错,求王爷你看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绕了冬儿吧,我在王府就只有她这么一个贴心的人”。
看着拉着自己衣角满脸祈求的人,云天夜微微叹了一口气,执起那一双断了指甲的手,安抚道:“爱妃,本王也没有办法,她是本王好不容易从塞外请来治病的名医,为了掩人耳目才让她待在那种地方的,却是不想爱妃你会来这么一出,伤了本王的贵客,你这是要让本王如何与她的夫君交代?”
“什么?她,真的……”
萧澜转头看着被那水色衣衫的男子抱在怀里的女人,一下子便是没了力气,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怪不得,他,会这样,生气。
“所以,爱妃你来向本王求情,还不如去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
淡淡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怜惜,云天夜将女人的手拿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抬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醉月温雅一笑,便是不做多语。
萧澜早就知道自己的夫君在暗中寻访碧水国各处的名医,就为了解了身上的毒,这么多年来却是一直遍寻不得,她何尝不希望他能好全,也在注意着这方面的消息,却是没想到,一个青楼的女子,居然是他请来的大夫,而她却是……
想到在牢里那女人对她说的能救王爷,她根本就不信,只道她是为了威胁她的,却是又想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会与那谢九歌有关系,谢九歌明明就是皇后的心腹,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
“她,我怕她是别人派来谋害王爷的,所以,所以才……”
此时的萧澜,早已没了身为王妃的气势,双眼无神地看着地上,喃喃自语似乎是讲给自己听的。
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云天夜嗤笑一声,道:“爱妃觉得,本王会找要谋害本王性命的人来治病?”
夜色渐浓,花朵也看不清这两人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如今脸痛身痛耳朵痛,浑身都不舒服,又经那么一惊一乍,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还好,肚里的孩儿没什么问题。
扯扯醉月的衣襟道:“走了吧,我想睡觉。”
“好。”
再是不看旁人一眼,醉月抱着花朵转身便是要离去。
“等等!”
发现两人要离去的萧澜,急忙走上去将两人拦住,感觉到醉月步子停下来的花朵,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萧澜,眼眸眯了眯,道:“莫要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为所欲为,世上人无贵贱,你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今日这样对我,这账,现在才开始算起,后会有期!”
“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求你,求你原谅我,我误会你了,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求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了冬儿,她没有错,一切都是我指使她去做的。”
萧澜的身边,至亲的人,除了萧释,就只有冬儿一人了,即使是不要王妃这头衔,她也断然不想失去这两个人。
看着跪在地上低头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的的萧澜,花朵微微皱了眉头,道:“我被你那十几巴掌打的什么都听不到了,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这些有何用?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以后我的听力不能恢复回来,这账,我会再加上去的!”
“什么?”不光是萧澜,就是在场的醉月、云天夜两人,听着这话也是震惊住了。
醉月低头看着花朵右耳出流出的点点血迹,终于明白了为何花朵刚才有一些异样,再看向萧澜时,已是满眼的冰寒,抱着花朵的手掌一翻,那挡在前面的萧澜,已是被震出几米之外,一下子撞在站在一旁的王府侍卫身上,一口鲜血吐出,人便昏死过去了。
一众的王府侍卫,看着这强大无比的男人,均是眼露惧色,纷纷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就怕被他的怒气波及。
只有云天夜,看着昏死过去的人,眉头都不眨一下,抬眼看着那人道:“现在出手早了些吧?”
这句话,在场的人少有能听懂的。
“皇兄,莫要让王妃这么快就死了,本座的夫人说了要与她慢慢算账,所以,少活一刻都不行,她让她活,她就得活,她让她死,她才能死。”
醉月不回答他的话,淡淡地看着云天夜,似乎,刚才那一掌根本就不是他出手的,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周围的空气,徒自冰寒了很多,让人心底发寒。
“你……”
云天夜正要说些什么,站在那里浑身冰寒的男子,已是抱着人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一抹余影残留。
愣了愣,看着那人消失了身影的地方良久,他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跟着王妃出来的侍卫道:“你们没有听到刚才说的吗?还不快将王妃带入府中疗伤?若是没了命,你们也去陪葬。”
一句淡淡的话语,没有为着地上晕死过去的人感到怜惜,似乎只是做着刚才的人交代的事情。
这一夜,被带来的一众的王府侍卫,都听到了那两字,“皇兄”,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均是心中暗暗奇怪那人到底是谁,为何将王爷称呼为皇兄?
这个答案,不久之后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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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天杀的人啊,怎么将‘花儿’折磨成这个样子哦?”
杜妈妈一看到躺在床上的花朵就是一脸的心疼,那本来好好的一张脸,此时硬是成了猪头,哦,不,肿了起来,衣服也是,破成了一片一片的,莫不是……想到这里,鸨妈一阵后怕,心虚地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花朵良久的人,若是这人追究起责任来,那她这个当鸨妈的莫不是罪大恶极?
鸨妈怎么都没想到,怎么这人就去了一晚上不到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生怕楼主现在就发起火来,赶忙照他的吩咐让人将热水和楼里最好的伤药送来,并且让人去取了一件新衣送过来。
“楼主,这剩下的事情让属下来做吧,您连夜赶回来,舟车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这里属下看着,一定好好照顾‘花儿’,姑娘。”
据她所知楼主是去了离京城两百里之外的大浪官渡,平常人就是赶马车也要走上五个时辰的样子,从这“花儿”出事到现在算算也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看着那人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倦,鸨妈有些明白了个中原因。
以前她还不敢确定这两人的关系,但是,现在,她是明白了,对床上的女子,看来以后也得小心伺候,这女子,在楼主心中的分量,不轻,可以说是,很重,很重,重要到,楼主可以放弃这次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机会。
“都退下,本座自己来,没本座吩咐不许打扰。”
“属下遵命。”
鸨妈恭敬地回答道便是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带了出去,专门派了人在门外守着,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事后,心头唏嘘,幸好,听了那金头的话将消息传给楼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突然想到这里的鸨妈,疑惑地看着那没有丝毫灯火的后院,难道,这金头早就知道楼主心上有这么个人了?
照理来说,楼主必然是在她身边放了人才放心离去的,怎么现在成了这样子?鸨妈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摇摇头,上头的人怎么想的她这个当属下的人是永远都猜不透的。
纤长玉指,骨节均匀得没有一丝瑕疵,从水盆里将帕子拿起来,拧干,小心地将床上睡着的人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污迹擦掉,已是深夜时分,床上的人又受了各种惊吓,早就睡得沉如死水,长长的睫毛,偶尔顽皮地动动,人却是对于外界,没了什么感知。
醉月勾起食指轻轻刮了刮那一挺翘的小鼻子,嘴角划过一抹宠溺的浅笑,看着那张并不属于她的脸,又是微微皱了眉头。
“还是做你自己最好,你要怎样,就怎样,无须伪装。”
怕花朵因为疼痛醒来,醉月便是点了她的睡穴,从额角那里开始,将那一层薄薄的面膜状的透明东西,撕下来,露出下面的一张稍显清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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