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莲决绝回道:“这话你休要再提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是独自走了,娘要急死的。”
周步云狠狠地:“夫人还不是看上了戚家的宝藏。”
银莲怒道:“什么宝藏,你又在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转过身去。
周步云上前道:“莲妹,你放心,我是不会让那个戚宝山得逞的。”
银莲疑道:“师哥,你…我不许你胡来。对了,你还没说刚才去干了什么?”
周步云有些得意地:“刚才我去了趟戚家。”
银莲好奇:“你去戚家干什么?”
“戚老爷子昨晚归西了。”
“哦?”
“你不感到吃惊吗?”
“老人家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太好,也在意料之中。”
周步云冷笑:“老头子平日嘴严得很,从来不漏丝毫口风。不过今日死到临头,我料定他绝不会将那个秘密带到坟墓里。果然不错。”
“什么秘密?”
周步云得意地:“没什么。师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很快你便会知道的。”走开。银莲迟疑地看着周步云的背影离去。
法缘寺内,苏轼、苏祥、润林、宝山四人分头去厢房查看。却一个僧侣也没找到。
宝山从一间厢房出来,润林赶过来:“怎么样?”
“奇怪,一个人都没有。上次我随爹来过这里,这寺虽不大,倒也有四五个秃头和尚。这会儿都跑到哪儿去了?”
润林思忖:“莫不是被十三鹰那厮宰了。”
苏祥奔回到苏轼身边:“少爷,四下都找了,没人啊。”
苏轼穿过天王殿,径直来到大雄宝殿内。殿内烛火通明。苏轼环顾四周,却发现一个眉须花白,面目慈蔼的老和尚耷拉着脑袋被绑在了柱子上,急忙上前松绑。此时宝山、润林也赶来。
老和尚喘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细汗:“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救。”
“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适才老衲在大殿里打坐。突然闯进来一个蒙面人。此人将刀架在老衲脖子上,硬是要逼问宝藏藏在何处?”
“宝藏?”
“是啊。敝寺地处荒郊,香火不甚旺盛。平日里柴米都甚是拮据,哪里来的宝藏。我便想劝他离去。谁知他竟将老衲绑了起来。幸亏施主及时相救。”
苏轼脸上疑虑重重:“宝藏…”看了看兄弟俩。兄弟俩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苏祥提醒道:“少爷,来人必是十三鹰。”
苏轼点点头又问:“大师可还看到其他人吗?”
老和尚摇头:“没有,只一人。此人来去甚快,功夫倒是不弱。”
没有紫烟、墨郎的消息,苏轼更是心急。
老和尚恢复了往日的持重:“贫僧多谢各位相救,敢请教各位施主名讳。”
苏轼抱拳:“敝人苏轼,忝居杭州通判。深夜冒叩宝刹,十分扰极,还望大师见谅。”
“原来是苏大人,失敬失敬。贫僧净安,拜见大人。”鞠躬。
苏轼好奇:“大师,寺中其他僧侣呢?”
“寺中弟子前日下山化缘去了。只有贫僧在此。”
苏祥问道:“不知那蒙面人现在何处去了?”
“那人将我绑在这里后,四处查寻了一遍,就出去了。”
净安将苏轼四人带到一间厢房,谦恭地:“苏大人请上座,各位施主请座。”苏轼等人落座。净安取来些粗茶,为众人沏上。
苏轼脑中迅速对今晚发生的事,简单梳理了一下,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就是紫烟和墨郎的安危。十三鹰挟持了二人上山,在没脱身之前,应不会加害二人。但是根据这位老僧的说法,此贼又在寻什么宝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突然冒出的宝藏,让苏轼颇为意外,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师,那蒙面人寻的究竟是什么宝藏?”
净安眼中流露出不忍,长嘘一口气道:“苏大人若是愿听,老衲不妨闲扯两句。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哦!正求之不得,大师请讲。”
净安捋了捋清须:“那还是在前朝末年的事,钱镠、钱元瓘父子独霸杭州期间,父子俩残暴荒淫,不知有多少百姓冤死在他们手里。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苏轼点点头,来杭州任职前,他也曾详细了解了杭州的历史,对于这一段,他是熟悉的:“钱镠滥杀无辜、劳民伤财,这我是知道的。不过他们后来都归顺了大宋。”
“不错,佛祖保佑,后来我朝平定天下建都汴京,钱家归顺了大宋。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总算过去了。不过据传父子俩在位时大量收集奇珍异宝,还将这些财宝藏匿于郊外的深山之中。据说是为了东山再起做准备。”
苏轼惊道:“哦!真有此事?”
“这个只是民间相传,真相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一天夜里,钱家发生了灭门惨案。全家上下百十号人悉数被杀绝。唉!那钱镠、钱元瓘父子杀人如麻,可说是罪有应得,只可惜其余一众家眷。罪过!罪过!”
苏祥忍不住问道:“那些宝藏呢?”
净安轻轻摇头:“可惜钱家一灭,再也无人知晓宝藏的下落。这消息还是从那起灭门案中逃出的一名马夫嘴里透露出来的。自此数十年来,到这里寻宝之人不计其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可惜没有一人有好结果。只是…”
宝山插嘴问:“怎样?”
“老衲也是道听传闻,说二十年前,杭州府有一人倒是似乎找到了宝藏。”
“是谁?”
“此人据说曾是一名药材店的伙计,常年在深山中采药。本来家境贫寒,可是突然一夜间暴富,竟买下杭州府不少药铺。所有人都不知道此人哪里来的这么一大笔钱。”
“难道和那个宝藏有关联?”
净安颔首:“所有人都猜测此人的暴富和那个宝藏有关。”
苏轼追问道:“大师可知道此人的姓名。”一听此话,兄弟俩神色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