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殷明连元守为何要这么直接的拒绝自己都不曾问。
只听殷明道，“太子殿下心中早有决断，那日与殿下谈及此事之时，我便已经了然。”
“今日前来不过是得一个明确答案而已。”
“至于殿下为何拒绝，我心中有数。”
元启，元珏两人均是皱眉，他们不知殷明到底知道了什么。
元守闻言“哦”了一声，看着殷明问到，“未知夫子心中到底是何数？”
他的脸上仍旧保持着好整以暇的表情，似并不在乎殷明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殷明却正色的看着元守问到，“殿下当真想知道？”
这话一出口，殿中众人皆是一怔。
什么叫他当真想知道？
难道说你说出来的东西会让元守后悔知道？
还是说你能彻底将元守说服？
就连白彦都忍不住微微蹙眉。
元守不明所以的看着殷明，长眉紧皱间问到，“夫子什么意思？”
殷明摆手，“我只是在问殿下是否当真想知道而已。”
元守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极为精彩。
他是在疑惑，又似在担忧，更有一股淡淡的恐惧从眸子深处闪过。
即便旁人未曾注意，可殷明却瞧得分明。
元守看着殷明，一字一句的道，“那便请夫子好好说上一说罢？”
所谓好奇害死猫。
人的好奇心是普遍存在的，你越是勾引他的好奇心，他便越发难以自拔。
只听殷明道，“三日前，我在给老皇帝上香之时，曾在无意间采集到一缕奇怪的气息。”
“就在老皇帝的灵前。”
说着，殷明张开右手，一缕怪异的气息倏地漂浮在空中。
而当那气息漂浮出现的瞬间，元启与元珏异口同声的叫了出声，“妖气！”
两人将目光望向殷明，求证自己猜测对不对。
殷明点头道，“确实是妖气。”
“只是我很好奇，在老皇帝的灵前为什么会出现妖气？”
他说这话之时，目光却是看向元守的。
元守被他盯着浑身发毛，急忙道，“你问本宫？本宫又如何知道？”
“再说了，这缕妖气难道就不会是你自己带来的吗？”
“你堂堂文道祖师，想要藏住一缕妖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
元守以为，殷明质问自己，那是在怀疑自己与妖族有关。
于是他立刻反咬一口，以证自己的清白。
但他越是如此，元启与元珏便越觉得奇怪。
因为他的反应，好像过激了些。
殷明问的只是老皇帝的灵前为什么会出现妖气，而并非质疑元守与妖族有关。
元守如此反应，就好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忍不住跳脚。
“太子，夫子只是问你父皇灵前为何会出现妖气，你难道不解释解释吗？”
面对这样的事，元启自然是相信殷明的。
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怀疑殷明。
而且他们也知道，殷明身上是绝对不会有妖气的。
元守尚未答话，殷明却是摆手，乾端立刻出现在殿中。
“你才来多久，又要走了吗？”
乾端好像还没睡醒，被殷明扔出来之后立刻显得很生气。
可是当他看见那一缕妖气的时候，立刻怔神道，“这里有妖怪？”
“他是谁？！”
元守神色大变，因为他感受到了乾端身上的魔气。
殷明淡淡道，“你猜得不错，他是魔主，乾端。”
“我只是想告诉你，倘若我想藏妖气，不会如此小气，只带上一缕。”
“我会直接带一个妖怪前来。”
连魔主都被能殷明抓住，遑论一只妖怪？
“还有，乾端乃是魔主，对妖气感应甚为强烈，倘若我想在身上藏一缕妖气，只怕他会不乐意。”
殷明的目光望向乾端。
只见乾端打了个哈欠，缓缓道，“妖魔两族看上去形影不离，但实际上是你们人族自己想太多。”
“这缕妖气，有点像灵妖气息。”
“也就是你们人族的圣者。”
“但有些奇怪的是，这缕妖气的味道并不纯，像是在人类身上停留过。”
说完，乾端再度化为一阵青烟，藏进了殷明的袖中。
众人听得乾端所言，均是一阵变色。
元启当即喝问道，“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殷明是决计不会自己带一缕妖气来陷害诬陷元守的。
对于这一点，元启相当肯定。
而乾端的话里，这缕妖气曾在人类身上停留许久，那就更加不可能是殷明了。
因为殷明的文气已然可以溶解任何气息，无论是妖气，魔气还是内力。
在他的文气消融之下，任何气息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停留。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这缕妖气就是老皇帝灵前的，而且极有可能乃是老皇帝身上的！
元珏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冽起来。
尽管元守是太子，但在老皇帝之死这件事上，他们便一直怀疑元守。
此刻在老皇帝灵前竟然出现妖气，他们如何不心惊？
谁知元守仍是毫无惧色的看着殷明道，“那魔主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还两说，你们居然相信他说的话？”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荡平妖魔么？而今却又与魔主沆瀣一气。”
“呵呵难道不该本宫问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竟然带着一尊魔主进入帝都？！”
不得不说，元守的反应还是极快的，一下子便狠狠的反咬了殷明一口。
人族与魔族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殷明带着魔主在身上，却还道出传播文道，抵抗魔族。
这谁能相信？
元守不信，甚至开始怀疑殷明传道的初衷以及他此刻的阵营所属。
“你该不会就是个天魔吧？”
元守略带讽刺的问到。
“元守！”
“你放肆！”
元启与元珏再度同时开腔。
殷明文道祖师的身份没有人可以怀疑，即便他行过五国，在五国都留下了道统也未见任何人怀疑。
元守不过一个太子而已，竟敢质疑文道祖师的真假？
白彦的脾气上来了，他冷冷道，“你最好好好说话，有些话说得了一遍，再说一遍便是死罪，知道么？”
放狠话一直不是白彦的强项，但殷明未曾开口，他自是不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