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出息。”
林青烟白了楚歌一眼道：“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的北境军神是个女儿奴，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楚歌依旧保持着爽朗的笑脸道：“我从来不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
是啊。
他楚歌从来只为自己和所爱的人而活。
旁人的污蔑与误解，他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他早已经明白。
人这辈子，要过的，无非就是自己这一关。
大致是因为笑得过于用力。
导致牵引到了体内的隐患。
楚歌第一时间用随身携带的丝巾捂着了自己的嘴唇。
冷不丁的剧烈咳嗽了几声。
等咳嗦完了之后，便将丝巾不动声色的放回自己的衣带之中。
丝巾之上带着血。
意味着，徐天狼的猜测没有错，为了治疗南宫夜的病。
楚歌并非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
可这点小伤，没必要让林青烟瞧见，也没有必要让她担心。
林青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搂着楚歌的手臂，上了商务车。
燕青青早已在车内等候。
见楚歌一家三口上车，第一时间启动车辆。
林青烟这才意识到徐天狼不见了。
便随口的问道：“徐天狼跑去哪了？”
燕青青没有回答。
楚歌则是半开玩笑道：“可能是去泡良家妇女去了吧。”
他并不经常开玩笑。
除却与萌萌交流时，展露出来随和的一面之外。
大部分的时间，他其实并不好相处。
即使经常面带柔和的笑容，可骨子里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甚至有时候他的笑容，会让人泛起寒意。
会如此一反常态。
想来是故意瞒着自己一些事呢。
可林青烟也没有过问。
打天下是他们男人的事。
她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萌萌，乖乖的在酒店等着他凯旋归来。
就够了。
十五分钟的路程。
便到了酒店停车场。
燕青青没有第一时间下车，显然是有事要跟楚歌汇报。
林青烟善解人意的从楚歌怀里接过萌萌，紧接着朝着楚歌说道：“我回房间等你。”
楚歌付之一笑道：“我很快就上去。”
林青烟抱着萌萌下车离开之后。
燕青青才开口道：“阁主，根据最新的情报，陈国雄已经离开了东境了，不出意外，明日就可抵达云城。”
楚歌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淡淡的问道：“他带了多少兵？”
燕青青回答道：“他乘坐的是兵用飞机，保守估计，至少一千精锐。”
境内调兵，非同小可。
否则，楚歌的调令也不会拖延到如今。
即使陈国雄身为东境之主，私自带兵超过一百，也需要给中书省报备。
可这一次，他一口气带了一千多人。
却是产通无阻。
而且楚歌今日才逼他回来。
他的调令今日便瞬间批下。
两两比较之下，京师那些人的态度，可见一斑。
楚歌自嘲一笑道：“楚某为国捐躯，抵御境外之敌，结果到头来，巴不得我死在云城的人大有人在。”
“你说这些人的良心，是不是都活在狗身上了？”
权利游戏，本就不是讲究品德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更遑论良心。
楚歌故意这样说，无非就是在冷嘲热讽他们做得太出格了而已。
燕青青也有些不满道：“京师那些老东西，知道了阁主跟陈家的恩怨，以及在云城发生的事之后，大部分都是落井下石的态度。”
“这些天送到中书省的弹劾奏折，比以往多了好几倍。”
“其中有一封，还是从北境送上去的！”
言下之意，是我们之中出了个二五仔了。
楚歌并没有很惊讶，他随意道：“署名是如玉，对吧？”
一提起这件事。
燕青青就气得咬牙切齿：“只要阁主一声令下，我现在就回北境，要他颜如玉给个交代！”
同为北境军。
即使颜如玉狼子野心，窥视阁主之位。
也该在这个时候同仇敌忾才对，抵御外敌才对，怎可突然背后捅刀！况且楚歌在职之时。
颜如玉一直都处于不争不抢，唯命是从的状态。
甚至他与燕青青私下交流过。
明确表示他愿意一辈子屈于楚歌之下。
怎么这会，楚歌刚离开北境不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起了这种见缝插针的把戏。
先是怂恿徐天狼找楚歌的麻烦。
还派间谍在楚歌的身边。
现在又暗自联合陈国雄，给楚歌下绊子。
当真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因为这一份来自北境的奏折。
让燕青青对这位平时敬重的副阁主，已然没有了半点好感。
恨不得现在立马杀回北境，摁着他那颗比女人还好看的脑袋。
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楚歌直言不讳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回了北境，也拿他没办法。”
楚天阁。
虽说向来都是楚歌主武，颜如玉主谋，分工明确。
但燕青青心里很清楚。
整个北境，能跟颜如玉过几招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自己的师父朱雀，都曾经说过。
若是颜如玉一心都在武道之上的话。
其天赋并不比自家阁主差。
燕青青想到这，就有些泄气道：“难不成，就任由他如此肆意妄为？”
“比起如玉，我更担心徐天狼。”
楚歌岔开话题道：“这一次他毛遂自荐，我就算不答应他，他也会自己去，可我心里确实没底。”
“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儿戏，一旦他失手，我也保不住他。”
燕青青对此倒是不以为然，她笑道：“这点阁主倒是可以放心，反正深入虎穴这一点，向来都是徐天狼的强项！”
“那家伙命硬的很，要不然也不会在背后纹了个关公。”
楚歌哑然失笑。
随后一边抬起手表，一边突然问道：“陈国雄到达云城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燕青青很有默契的回答道：“应该是过了凌晨了。”
楚歌嘴角浮现了一个玩味的笑容：“那本将军说到做到，明日再杀他一个陈家人如何？”
陈国雄一日不回北海。
他便一日杀一名陈家人。
过了凌晨才回，自然也是一视同仁。
毕竟，他楚歌，向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