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父子,前后丧命。
这婚宴,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葬礼。
谁也想不到。
在本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南宫家。
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主桌之上,一片寂静。
南宫一众,纵容有着滔天怨恨,此刻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毕竟,前车之鉴已经珠玉在前。
他们可不想步南宫狂的后尘。
好在家主南宫广前段日子,重病入院,在医院接受治疗。
是以,并没有参加孙子的婚宴。
否则,看到这一幕,估计都能气得直接上西天了。
南宫狂已死,如今在南宫家说得上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个南宫讯了。
现场各异的目光,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有担忧,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存在。
在万众瞩目之下。
南宫讯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比起南宫狂父子,这位南宫二爷,倒是多了几分骨气。
他直视楚歌道:“你若是还觉得不够解气的话,那就顺道把我的命也取走吧。”
“只不过上辈人的恩怨,还希望你不要衍生到小辈身上。”
“我女儿从未说过楚河一句坏话,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年芳十八,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南宫梦。
一听到自己父亲怎么说,当即便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她虽然一直不喜欢南宫杰这个堂哥,但好歹也是一家人。
看着对方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说心里没有一点阴影不可能。
此刻,见对方还打算对自己父亲出手,便倔强的擦了擦眼泪,站在了南宫讯的身旁。
少女虽然泫然欲泣,但却还是不服输的盯着楚歌。
那双美眸,写满了坚定与视死如归!她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对着楚歌张牙舞爪道:“我父亲从来没有辱骂过你父亲一句,你要是敢动我父亲一根毫毛的话。”
“我,我就跟你拼命!”
这段话说得是挺狠的。
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定。
到了最后,气势明显都弱了。
这哪里唬得住人?
南宫讯生怕楚歌对自己女儿不利,随即对着南宫梦喝道:“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余地,赶紧给我退下!”
南宫梦寸步不让,牙尖嘴利道:“他不过就是比我年长几岁,充其量也是小孩子,他都可以杀人了,我连话都不能说,这不公平!”
这番辩解,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现在,却没有人敢笑出声。
他们只是同情的看着南宫梦。
心生惋惜。
怎么可爱的小姑娘,不该就这样香消玉损。
联想到先前楚歌的雷霆手段,他们自然认为南宫梦凶多吉少。
然而,事实却是。
楚歌非但没有大开杀戒。
还朝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就是南宫梦?”
好似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南宫梦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豪言壮语道:“对,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南宫姑奶奶!”
这话一出。
南宫讯直接吓得都快站不稳了。
自己这女儿,到底是该说她胆子大,还没脑子啊?
燕青青略微有些皱眉,很不满南宫梦的态度。
正欲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小屁孩,什么叫做礼数的时候。
楚歌却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左手轻抚下巴,打量南宫梦一眼后说道:“你倒是挺有胆量的,真不怕死?”
“怕,但我就是看你不爽!”
南宫梦直言不讳道:“反正今晚横竖都是个死,你尽管动手,姑奶奶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女儿!”
“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姑奶奶才不怕你呢!”
见自己女儿非要去触那位煞星的霉头南宫讯连忙拉了拉自己的女儿,有些责怪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南宫梦“哼”得一声,俏脸抬得高高的,一副永不妥协的样子。
楚歌觉得有趣,便忍不住逗弄一声:“好一个视死如归的女汉子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
“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再把舌头割掉,顺便削掉你的鼻子。”
“啧啧,这死状可真是凄惨呢。”
南宫梦被楚歌这一番话,给吓得刹那间花容失色。
她可以视死如归,但绝对不允许自己死得那么难看!“你,你好狠的心!”
南宫梦指着楚歌,恼羞成怒道:“我长得怎么可爱,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干净利落的死法吗?
!”
这句问话,直指人心。
燕青青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场了。
如此场合,这丫头居然还讨价还价了起来。
而且还是以自己怎么可爱为理由。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长得可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呢!楚歌抚掌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霾道:“就不。”
这两个字,让南宫梦很是委屈了起来,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她只觉得,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
怎么就那么心狠!南宫讯反而有些喜出望外。
因为从对方的态度看来,似乎并不打算迁怒他们一家。
只是没等他弄清楚楚歌的态度。
南宫梦作死的话,再度让南宫讯惊出一身冷汗。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就敢欺负我们南宫家!”
南宫梦不服输的喊道:“当年的事,陈家也有份插手,如果不是陈国雄咄咄逼人的话,姑妈也不用在普陀山守活寡。”
“你若是有能耐,找他们报复去啊!”
南宫梦的这番话,让楚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澎湃的杀意。
南宫讯连忙捂着南宫梦的嘴,朝着楚歌求情道:“小女胡说八道,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当年的事,众所周知,是陈国雄非要讨一个所谓的公道。
才拆散了那一对苦命鸳鸯。
甚至,有不少人都暗自猜测,楚河的死与陈家脱不了干系。
毕竟,对于陈家来说。
想要弄死一个楚河,并且嫁祸给楚歌,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只是如今这种局面,提起陈家人,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南宫梦这一番话,说得是痛快了。
但也等同于让南宫家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她其实没有说错。”
楚歌温润的眼瞳,缓缓覆盖上了一抹杀意:“最该死的人,是陈家人。”
“劳烦在场诸位帮楚某传个话。”
“楚某这一次来云城,定要让他们陈家全家,给我父亲殉葬!”
他向来如此。
要么潜龙在水,不动如山。
要么龙战于野,一怒苍生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