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并没有阻止曹军自己扇自己，而是眯起眼睛看戏。
曹军这下也不敢停，只能不断的抽自己巴掌。
整个作战室，只剩下曹军啪啪的打脸声。
曹天心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也不敢随意开口求情，而是耷拉着脑袋坐在位置上，等候楚歌的发落。
似乎觉得有些乏味的楚歌，在曹军扇了自己三四十巴掌之后，这才挥了挥手，示意曹军可以停了。
鼻青脸肿的曹军坐回原地，双颊已经红肿得不像话。
楚歌单手扶着下巴，撇了曹军一眼淡淡道：“我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而已。”
关于这一点，楚歌一直都没有头绪。
照理来说，陈在天跟自己的年龄相仿，与自己的父亲属于两代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恩怨才对。
可为什么，陈在天要跟仇冬青合作，致自己的父亲于死地呢？
起初，楚歌认为，可能是在生意场上的原因。
然而，陈在天资料他无法调查清楚，但楚氏集团这些年的资料。
楚歌可是一清二楚。
生意场上的敌人和伙伴。
包括利益关系，人脉关系，敌对关系，这些楚歌都调查过了。
都跟陈在天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从前一段时间与仇冬青会面交流的情况看来。
对方主要盯上的，其实不是自己的父亲楚河，也不是整个楚氏集团。
而是自己。
甚至在自己锒铛入狱之后，还起了杀机，只不过齐老头快他一步，将自己安排去了北境，这才苟延残喘了下来。
这就更让楚歌奇怪了，他与陈在天并无一点交集，连面都没有见过。
可为何对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不惜要让自己家破人亡呢？
曹军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只是知道陈在天在东境以羞辱楚歌为了，那知道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
他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楚歌的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开来，看向了曹天。
小的不知道，老的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曹天曾经是陈国雄的从属官。
有这层关系在，他自然知道陈国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曹天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也不敢明说。
所幸便装起了哑巴。
楚歌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家伙，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他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双手合十，摆在胸前，漫不经心的说道：“曹校尉觉得有些为难，我也可以理解。”
“但此事对于楚某来说极为重要，必要时刻，为了我想要的情报，楚某会不择手段。”
说到这，楚歌右手中指搭在了拇指之上，然后对准了曹军的脑袋。
降龙式。
军中六式杀伤力最强的一招，将全身的真气凝聚于指尖，以真气凝聚的手指电光火石间放出一击。
指尖有着超越子弹的攻击力，可以轻松贯穿人体。
乃是楚歌的拿手好戏。
传闻，北境军神，一指可降龙。
这也是当初降龙式的名字由来。
这一击要是真打出去，曹军的脑袋，瞬间就会被击穿。
言下之意，若是曹天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他指下不留情了。
曹军当然不想死，只能朝着自己的父亲喊道：“爸，你还犹豫什么啊，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军长啊！”
“哪有什么秘密，比我的命更重要的！”
曹军说了那么多废话，也就这一句比较中听。
曹天撇了自己儿子一眼，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反正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陈国雄的从属官，他们想要怎么闹，那是他们的事，与自己无关。
“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楚歌收回了右手，恢复先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曹天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缓缓开口道：“陈将军年少时，曾经与一女子有婚约，那女子复兴南宫，单独一个夜字，乃是云城第一美人，久负艳名。”
“陈将军对其一见倾心，再加上两人本就青梅竹马，是以家族之间，都很看好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
“然而，天公不作美，南宫夜在一次求学旅途中，出了事故，客死他乡。”
“陈将军因此备受打击，因为他连他最心爱的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曹天这般长篇大论，楚歌并没有打断，而是仔细聆听每一个细节。
曹天拿起了一根烟，在楚歌同意的眼神下，径直点燃。
“那段日子，陈将军彻底的颓废了下来，每天借酒消愁，玩物丧志，彻底沦为了一个废人。”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那么一道坎，他自己不跨过去，谁也帮不了他，因为人只能自救。”
“而就在那个时候，对于陈将军来说，人生第二个重要的女人出现了。”
“这个女人治愈了陈将军的情伤，并且两人很快就修成正果，还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楚歌抽空问道：“那个人就是陈在天，对吧？”
曹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原本故事到了这，一切都该皆大欢喜了，可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偏偏让陈将军，在云城遇见了那位已经死去的南宫夜！”
“原来，南宫夜并没有死，她在国外遇到了她真正钟情的男子，是以才以假死来逃避家族的联姻。”
“陈将军得知这一切后，怒不可揭，他将南宫夜绑回了云城，要求她给自己还有双方家族一个交代。”
“而怎么做的下场，便是引发了另外一场悲剧。”
“由于看清楚了陈将军一直深爱的人是南宫夜，那名原配夫人，受不了那样的打击，上吊自杀了。”
“而那时候年仅五岁的陈小少爷，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故事到了这，一切都差不多真相大白了。
楚歌坐在原地愣神许久，他没有问曹天，那个南宫夜跟自己是什么关系。
因为已经没必要问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母亲，还活在这个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