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再一次的突然出现。
让周渔又惊又喜。
她没有想到，楚歌居然会因为关心自己，而跟着出来。
而且听那话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知道内情了。
可周渔依旧不想把楚歌拖下水。
她装傻充楞道：“什么公道啊？”
楚歌淡定的回应一声：“你眼角膜被偷走的公道。”
周渔表情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
！”
先前两人相遇时候，周渔完全没有跟楚歌说过自己失去眼角膜的真实原因。
所以，楚歌会知情，她确实有些惊讶。
楚歌回答道：“只有眼角膜移植手术，才会将整个眼角膜切除。
“我是个医生，你瞒不过我”周渔做出最后的挣扎道：“可，可我是自愿的。”
“你要是自愿的话。”
楚歌无奈苦笑：“先前邱雨灵想跟我说实情的话，你也不会多加阻拦了。”
“既然都瞒不下去了，何不如实相告？”
楚歌的第六感向来敏锐。
再加上周渔性格本就单纯，不擅长说谎。
从她的只言片语之中，想要猜出事情的大概并不难。
只不过，如今是法治社会。
居然还有人敢不得到当事人的同意，就强行移植眼角膜。
还真是胆大妄为，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身为周渔的老同学。
身为曾经为百姓而战的楚军神。
楚歌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所以，在将晚饭带给南宫夜之后。
楚歌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追了出来。
“告诉你又如何？”
周渔表情有些悲伤道：“他们都是武盟的人，又岂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以惹得起的。”
“我实在不想拖累你。”
周渔知道，楚歌的身份非比寻常。
但始终只能算是一名商人。
而在国度之内，官，武，商等级分明。
商人是最末等的。
毕竟，这个世界，权利和武力比金钱重要的多。
在绝对的权利和绝对的武力面前，金钱再多，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更别说，偷取自己眼角膜的犯人。
乃是一整个武盟世家，外加一个新秀榜的榜首。
这样超强的阵容。
就算是首富来了，也于事无补。
毕竟，在那些人眼里，金钱已经完成只是一串数字。
根本无法带给他们什么，或者是威胁到他们什么。
就比如一颗提升修为的五品丹药。
十亿都买不到。
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况且，这些年，由于有四皇子，六皇子，九皇子的撑腰。
武盟的影响力已经是如日中天了。
甚至能与军部分庭抗礼。
方人王可是在国度挂了一个国师的闲职。
虽无实权，但却是位居一品。
满朝文武百官，也就一个齐武夫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至于其他人，谁见面不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国师。
也因此，在某些地区，武盟的权利更是凌驾于官方之上。
像是在北海。
高家几乎算是一手遮天。
别说是强制夺取周渔的眼角膜了。
就算是让周渔这种平民百从这世上消失，也是轻而易举。
而且事后，没有人敢出追究。
毕竟，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没有那个人敢去触武盟的眉头。
然而。
其他人不敢。
不代表楚歌不敢。
再者，楚歌身为前北境军部军神，与武盟向来都是不对盘。
云城一役。
楚歌曾当着云城分会长马凯的面杨言。
如若有一天被他查出武盟有不臣之心，祸国殃民的话。
那就别怪我楚歌拨乱反正了。
这句话，难不成是玩笑话？
要知道。
他楚歌向来一言九鼎。
说出去的话，就从来没有食言过。
所以周渔这件事。
于公于私，楚歌都非管不可了！ “你要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楚歌朝着周渔认真道：“人间自有公道！”
“但倘若没有公道呢。”
周渔问道：“倘若上帝眼瞎，让恶人逍遥法外呢？”
楚歌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倘若如此，那楚某就是公道也是上帝。”
“楚歌，你实在过于天真了。”
周渔无奈摇头道：“武盟的影响力，早就在律法之上了，我们寻常百姓，根本就无法与之对抗。”
“这段时间，我到处伸冤，奢求有人可以给我一个公道。”
“可到头来却只有失望，我已经绝望了。”
“所以，我很感谢你愿意为我出头，但我真不想也没资格拖你下水。”
“小灵，我们走吧！”
周渔说完这些话后，就拉着身旁的邱雨灵打算离开。
邱雨灵见状，连忙劝道：“小灵，我们现在只能依靠楚歌了，或许他真的有办法……”邱雨灵的话还没说完。
周渔便又再一次打断道：“别再说了，小灵，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我自己可以撑过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没有问题，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周渔一边喊着，一边拉着无奈的邱雨灵离开。
她绝对不要把楚歌拉下水。
所以她必须表现得无所畏惧，不需要任何人的坚强样子。
只有这样不识好歹。
楚歌才会袖手旁观，他才不会因为自己，而卷入这一场风波。
楚歌站在原地，望着周渔的背影。
他缓缓开口道：“你那些话我也说过。”
“我很坚强，我没有问题，我可以撑过去。”
“这些话我都讲过。”
“但事实上，但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要学着靠一靠朋友的肩膀。”
“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能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就是靠着这一点。”
周渔停下了脚步，身体微微的颤抖。
大致的楚歌的话，让她有些感同身受了起来。
她咬着牙齿，头也不回道：“搞什么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别装出一副可怜我的样子出来啊。”
“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啊！”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是白痴吗？
！”
面对周渔的咒骂，楚歌不为所动。
他只是安静的待在原地，目光柔和。
“小渔，你这话过分了……”邱雨灵刚想阻止周渔继续出口伤人。
却猛然发现，周渔已经泪流满脸了。
她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哽咽不止道：“楚歌……”“我在。”
“帮帮我好吗？”
楚歌上前一步，将手按在周渔的脑袋之上。
如同当年他第一次在学校的天台。
遇见周渔这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花猫一样。
他笑容和煦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