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向下,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层。可是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梁武帝的金棺。而是幽暗的深渊,悬空的铁链,腐烂的栈道,前方是我们从未想过的绝境。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江教授的一句“让我们去到对面的方法。”,让我精神为之一振,仿佛一道圣光拨开黑云照进我的心里。
“什么方法?”我好奇的问他。
“不论现在我们的处境怎么样,那些人到达了对面是不是事实?”江教授仍旧抬着头仔细的看着。
“是的!”确实下来的一群人已然消失于这塔的顶端,而对面也的确亮着疑似油灯的光,这是不争的事实。“那又怎么样呢?”
“既然这些都事实,那他们一定用了某种方法过去,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比如说想这样的滑索……”听他这么一说,我抬头看见他手电停在了上层塔檐根部的斗拱结合处,果然那里装有一个滑轮,滑轮上套着一根手指粗的钢丝绳。“这就是他们过去的方法。”
江教授开始转动滑轮侧面的把手,随着他的转动滑轮发出吱吱的响声。胡兄用手电照了照那跟钢丝,在黑暗中不仔细观察还真的不太容易发现。不一会一个白色的金属拉索渐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看来他们就是拉着这玩意滑到了对面。
这个拉索顶端的滑轮密封在一个半封闭的铁匣中,下面是一个如公交拉环的把手,握把做有人体工学的凹槽,让人握的更为舒适,减少手部的不适感。在拉环的顶端拇指的位置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看似应该是一个刹车按钮。拉下方还有一根带子,用来缠绕手腕防止手劲弱的人掉下而设计的。这批人有着如此精良的装备,看来并非一般的小毛贼。
“怎么样?谁先来?”江教授看了看我们,虽然知道那群人都是靠这个过去的,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还真的怕的可以。中途但凡出点差错,那就是粉身碎骨了。我看了看阿惨,阿惨看看我,谁都没说什么。
“看你们那样!那还是我这老家伙先来吧。”江教授笑了笑,就准备去拉拉索。
“我日!不就是个屌滑索嘛!老子来!”阿惨听他这么一说不干了,“你下来!让我来。”
江教授见状露出一脸坏笑,跳下了栏杆,对着阿惨挑眼看了看拉索。“小伙子挺厉害的嘛!让你先啦!”
“老子烦不了了!”阿惨刚要爬上栏杆,被老高一下拉了下来。
“还不知道对面什么情况,万一有人留在通道口就麻烦了。”老高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这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还是我先来。确认没有问题你们再过来。”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老高用胶布把手电固定在了左臂上,轻松的翻上栏杆。右手缠绕着拉环下的棉布,紧握拉环,双脚一蹬滑了过去。胡兄打着手电为老高照亮了对面的,加上他自己的手臂上的电筒足以看清前方的一切。
只见老高再块接近岩壁的时候划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来是拉手上的红色按钮的确是刹车作用。他在对面岩壁缝隙口处停了下来,微微摆动了几下身体,跳入了缝隙内。
不过一会,只见老高拿着手电在缝隙晃动了两下,示意我们没有问题。于是江教授收回拉索,照着老高的样子也滑了过去。
“张老!要不你就不要过去了。你回到上面等我们的消息好了!”胡兄转头看了看张老,的确张老的年事已高,让他翻山涉水的和我们一起下来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挑战了,再让他吊着这还上飞过去还不要了他老命?
“怎么着?看不我老年人啊?”张老那个古怪脾气上来,就是他亲儿子来也拦不住。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不做什么,你越是认为他不能做的事情他越是要做。人家说越老越小,用在他身上真不为过。“我还没老成那样呢。你们以为自己了不起啊?你们有谁能到我这把年纪每天早上起来还一柱顶天?”
“老爷子!你牛B!”阿惨听的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教我两手啊?我只要学那个一柱顶天的。”
“羡慕吧!”张老得意的笑着,“出去后我慢慢教你。”
“好好好!打住!”我对胡兄摇了摇头,扶着张老爬上了栏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又用锁扣和登山绳做了个简易的保险绳,一头扣住张老的腰一头扣在拉索的拉手上。我们一再检查了所有的安全措施,然后详细和张老讲了一遍注意事项。一切准备结束后,张老也滑了出去。
我们的心随着张老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一切顺利。看对面的几人帮着忙把张老弄了下来,这颗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我来!”还没等我们出声,阿惨自告奋勇的爬上栏杆,把拉索拉了回来滑了过去。
此时只剩下我和胡兄了,我看了看他。他微微笑道,“你先过去吧!”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推辞。我抖抖霍霍的爬上栏杆,胡兄在后面扶了我一把。我拉回拉索,那棉绳绕在手上双手抓住拉环。登时人开始紧张起来,看看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两只脚步自觉的开始微微发抖。为了保险些,我也用锁扣和登山绳做了安全绳子。这样让我安心了很多,虽然这样我还是犹豫不决,到底是跳还是跳。汗水顺着鬓角留到了脸颊,我心一横闭上了眼。刚准备起跳,只觉得被人从后面一推,整个人跌了出去,随着滑轮向对面滑了过去。
这突入其来的一下吓了我一大跳,害的我不住的怪叫。只觉得一时全身的劲都用在了手上,牢牢的拽住手中拉环,随着速度的加快,耳边的呼啸的风声变得更响。对面的岩壁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也越显清晰,只看见他们个个表情急躁,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可是耳边的风声隐去了他们的话语。我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对面,眼看自己就快砸到岩壁上面,这才想起他们是在提醒我按手中刹车钮。我死命的按下叉车钮,拉手上方传来怪异的刺耳响声。好像自行车刹车一般,虽然划动的速度变缓了很多,但是离岩壁的距离太近了。拉索还是没有停住,重重的撞在了岩壁的固定架上。虽然固定架上有厚厚的橡胶防撞垫,但是这冲击力还是震的我两手发麻,突然手上一松劲,整个人向下一沉。幸亏之前帮的保险绳其了作用,身体蹬了一下,挂在了空中。
这一下倒是把里面的几人下的够呛,见我挂在半空赶快七手八脚的把我送拉索上卸了下来。当我双脚踩到了熟悉的地面时,心中才算是真正踏实了下来。这时才发现我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我在阿惨和老高的搀扶下喘着粗气靠着岩壁坐了下来。
而胡兄并未吧拉索拉回去,他见平安到达对面后,直接用锁扣当滑轮扣住钢丝绳,锁扣的另一头登山缠绕在手臂上,双手抓住锁扣末端就这样滑了过来。绳索发出刺耳的金属生,锁扣和钢丝绳摩擦产生的火花四溅,整钢丝绳就想是炸药的引线一般,随着胡兄的到来,火花也烧了过来。当他快接近缝隙口时,双手一松顺着惯性跃进了缝隙中,在地上翻了一圈缓解了惯性的冲击。与此同时另一头发出一串响声,塔上那端的固定的滑轮散了开来,绳子也随之垂了下来。打在我们这边的岩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在这个地下空间中回荡着。
看的我们是心惊肉跳,如果刚刚再慢个半秒,估计胡兄随着那钢丝绳就砸扁在岩壁上了。估计他是发现了那边的异状,才连拉索都没拉回去就这样滑了过来。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都坐在这岩缝中休息起来,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只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终于算是稳定了情绪。我提着胡兄的手电走缝隙口,扶着墙壁向外看去。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我,刚刚情况危急,谁也没留意去观察这里的地形。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比我们想象的大的多。在胡兄手电的照射下,我看见了巨大的穹顶,这不是人工可以办到的工程,有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为让人赞叹不已。而我们下来的那座宝塔则从穹顶的中心冒出了尖,好似破土而出的竹笋。这座七层的宝塔,只有两层暴露在岩石之外,余下的五层全数末入穹顶之中。突出的塔身在每层的塔檐处,都有八条巨大的铁链牵引着。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它才不会从那穹顶里滑出掉落下去。
灯光顺着塔尖向下移去,我记得在塔上时看到岩壁有很多铁链都汇集到了塔顶的正下方,当时正好被塔檐挡住看不到是什么东西。现在这个角度正好一览无余,随着手电向下移动忽然一道金光一闪显得格外耀眼。我调了一下手电的光圈,这才看清了那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几近沸腾,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那是个金色的长方体,在它八只角上分别延伸出两根铁链,将它固定在空中,其中一条铁链不知何故已经断裂,但是并不影响它的平衡。
老高看我拿着手电愣在那里,本想叫我回去。当他来到我身后看到我手电所指的时候,也呆立在了那里。
“难道那个就是……”老高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恩!恐怕那就是传说中梁武帝的黄金悬棺了。”我点了点头。
听我这么一说,大伙都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滚你妈~”阿惨不禁发出了他的惊叹。
“费了那么大劲,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江教授也显得特别的兴奋,“好了,既然知道他在那也都别光站着看了还是赶快找路下去吧。”
给江教授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收回了神。说到路,我们的退路这次算是完全断掉了,能不能回到上面都是个问题。不过不论能不能出去,身后是已然无路可走了,前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既然那伙人,从这进去,必定有一些路。那些家伙为何会选择来到这边的缝隙,他么那是怎么发现这个缝隙的,又如何坑定这缝隙可以通行的。这一切都是谜,但是就像江教授说的,既然成立了,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有了黄金悬棺的鼓舞,我们打点行装开始向缝隙的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