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是炎阳高照,而这会儿天暗的犹如黑夜,很多帐篷里都点亮了灯光。雨在稀里哗啦的下着,把前几日的酷热冲散。本是黄土的营地,变的泥泞不堪。帐篷里铺的地板革都已经被进出人们带的全是黄泥。
当我们来到大帐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坐下了,一起围着江教授带出来的那只宝函看。看见我们走进来,张老赶忙招呼我们坐下。
“研究了半天,始终不知道如何打开这只宝函。”张老眉头紧锁,双手摆弄着那只宝函。江教授则坐在一旁,敲着二郎腿背靠在椅背上,盯着宝函想着什么。其他几个人则在一边看着张老摆弄。看了一周下来,我才发现江瑶不在帐内。这还真是奇怪,每次行动和会议都不会放过的她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缺席呢?
“不会本身就是封死的吧?”老高趴在张老身边也端详起宝函来。
“这盒子明显是可以打开的。”张老递给了老高,“但是不知道被什么锁住了。”
“小爷,你看呢!”张老看向我。
“啊?什么?”我还在想江瑶的事情,完全没在意他和我说了什么。
“我说这个盒子,你看看有什么门道。”张老让老高把宝函交给了我。
我接过宝函细细看了起来,先前在墓里只是一心想着逃出去,谁也没有细看。原来这只宝函,并不像是墓其他物品,既不是漆金也不是包金。而是真正的纯金打造,至于多纯那是我肉眼无法分辨的了。但是从宝函的硬度看来,绝对不会是24K金的了。
宝函外部雕刻的相当精美,顶盖山刻着一朵金莲,光芒四射。周身刻着各种佛教中的金刚护法,手持法器相貌庄严。双手捧起,虽然很沉但感觉比想象中的要轻一些,看来并非是佛教的八重宝函。轻轻摇晃了一下,其中还有微微响声,但是又感觉不想是从宝函内发出。
“我之前就发现里面有响声了。”坐在一旁的江教授看着我的动作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什么东西在宝函内晃动。但是仔细听了后,发现时盖子里穿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把耳朵贴在盖子上仔细听了听,随着手上的晃动果然有微弱的哗啦哗啦声。于是我又贴在宝函侧身听了听果然,声音小了很多。看来这个盒子的盖子是个空洞的夹层,里面有东西在滚动着。
“难不成这就是宝函的锁?”我放下宝函,看了看张老和江教授。
“恩!”张老点了点头,“这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鲁公盒’。”
听着张老的推测,顿时让我豁然开朗。记得在古文献资料里的确看见过关于“鲁公盒”的记载,传说那是古代伟大的工匠——鲁班发明的一种机关盒。这种盒子设置特殊的机关锁,必须通过一定规律的晃动才可以把盒子打开,其原理类似现代的保险箱。当然这些之局限于文字资料,谁也没见过真正的“鲁公盒”。
“照这么说,还真有点像。”我有看了看这个神奇的盒子,“但是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怎么也打不开了。”
“怎么说?”他们听了后好奇的问道。
“鲁公盒的解锁是有一定规律的,比如什么上下左右之类的。”我拿起宝函边说边比划着。
“是啊!那又怎么样?”张老继续问道。
“既然有规律,那必定有个起始位置。”我放下宝函,“经过江教授的一路狂奔,再被我们这样乱晃一通。这起始位置早就不对了,即便我们知道规律也打不开啊。”
“呵呵!”坐在一旁的江教授笑了笑,指了指盖顶的莲花。“年轻人,看的时候仔细点,在下面看少一件东西都可能要命啊!”
听他怎么一说,我好奇的看了看宝函。再怎么看也还是一朵精致的莲花而已,盛开的花瓣分成两层长在大大的莲蓬四周,莲蓬籽颗颗饱满感,刻画的丰满圆润,栩栩如生。看的让人真想摘下一颗放入口中,似乎都能闻见那股莲花的清香。这时我才发现,其中有一颗莲子和其他的不太一样。那颗看上去特别真实,好像就是长在莲蓬里面一样。
我伸出手指摸了摸,那颗莲子竟然微微有些晃动,这竟然是个可以活动的按钮。我轻轻按下那莲子,只听见盒盖中吧嗒一声,好像有什么被吸到了莲子之下。
“复位键?”我吃惊的看着江教授,只见他默默点点头。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再也不会相信在人类还没有广泛使用铁器的年代里,竟然可以制造出如此精巧的东西。真的是不得不佩服的古人的智慧,这鲁班果然名不虚传,或许比传说中的更为了得。
“管它复位不复位的,打不开有屁用。”老高在一旁看的都急,“我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爱钻牛角尖,打不开直接拆掉不就行了?”
我向他白了一眼,“你故意的吧?知道我最恨破坏文物的!”
“不!他说的没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已经通知了晨光的技术人员,明天他们过来研究拆开的方法。”停到张老的这个决定我有点感到意外。
“就算我们打开,还是一样要交给他们研究的,毕竟这是失传的技术。”张老知道我的心思,安慰安慰了我。
“唉~”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恐怕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们研究。”
“为什么?”他们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于是我把阿惨那边的情况汇报给了张老他们,表情最为吃惊当属江教授。我想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我们竟然还保留了这么大的一条线索。张老倒是很在意阿惨说的另一批人,那些人显然是为了梁武帝塔陵而去。因为据我们手头的资料掌握,那山上并没有什么墓葬。而且阿惨说的那个独眼老头,一直让我很在意。
“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东山。”江教授坐正身体,双手放到了桌上。
“但是这边工程还没有完成,而且这盒子……”张老看向江教授道。
“这边工程没什么大碍,交个我几个助手负责就好。之余这盒子嘛,不行连技术人员一同带往东山。”江教授的提议被张老接受,我们早早散了回到各自的营帐。
因为一直没有看到江瑶的身影,我还有些在意,特意到她营帐看看什么情况。可是我站在门口,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先前她穿的那身连衣裙和裤袜放在床上,床边一双黑皮鞋。看样子她回来后换了一身装扮又出去了,这个时候她能去哪呢?
忽然我想起,修陵里我们还有一样我们遗漏的东西。就是那后室的凤棺,原本我们打算发掘完下层陵墓,最后出陵的时候再把那具凤棺起出。但是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期间的惊心动魄在中国考古史上实属罕见,如果写成小说估计也不会比那些盗墓小说差。
那具凤棺从形制上来看,应该是皇后或公主一级别。起初猜想最有可能是梁武的皇后——郗徽,但据史书记载她在梁武帝任雍州刺史时边已经病逝,之后葬回了东海老家。那么在这里的很有可能的就是她三位公主中的一位,如果是这样,这凤冠极具考古价值,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价值不菲。
如果是这样,江教授很有可能让江瑶再次进入墓中。本想去问问江教授,当想起先前在大帐里听我说完东山方面消息的表情,我还是打了退堂鼓,为今之计之好自己下去看看了。
回到营帐,我和老高说了经过,让他陪我一起跑一趟。听有宝贝,他似乎比我还积极,拿起背包就往陵墓走去。
外面雨还在继续下着,几乎所有人都躲在帐篷里。我两冒雨来到陵墓入口处。里面的灯已经全部熄灭,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和老高打起手电,向里面走去。雨水顺着坡道向墓室内部淌去,踩在上面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走着走着只觉得脚下的水深发生了变化,用手电一照才发现,水已经快漫过脚面了。
“不对劲。”老高停下脚步用手电向前照了照,墓道地上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老蹲下看了看墙根和水面,对我挥了挥走。“不用向前了,整个墓室已经被水淹没了。不用水肺是进不去的,她不在这里面。
听老高这么一说,我用手电照了照前方,有试着向前走了几步,果然水越来越深,这样一来我也算是死心了。最起码可以证明江瑶并未回到这里,就算她们准备再齐全,也不可能带着水肺过来。
回到营帐,脱下湿漉漉的鞋子,坐在床边。不知道阿惨那边情况怎么样,于是掏出打通了阿惨的电话。
“什么事啊?小爷!”这次他接的到挺快。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们情况怎么样?”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们待的那个地方会不会塌方。
“还行,就是两个大老爷们挤一个小帐篷有点难过。”阿惨又开始调侃起来,“不过说真的我们刚刚看到又有两个人上山,一男一女……”
突然我觉得一阵眩晕,连他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