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闻言眉头打了结,一脸的不认同。乐+文+她和乔丹华一同长大,是长公主奶兄的女儿,和乔丹华情分不同其她丫鬟,历来有什么说什么,便道:“郡主,世子爷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太后不是说世子爷和郡主先前才刚闹了别扭,太后她老人家费尽心思,如今才刚刚和好,郡主若是添乱,太后也不会高兴的。”
乔丹华闻言却回头瞪了清儿一言,道:“本郡主自有道理,怎么就是添乱了?!正是刚刚吵了一架才不怕呢,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懂什么!”
乔丹华一脸倨傲,小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什么都不懂,我才懂。
清儿翻了个白眼,道:“郡主不也是没出阁的姑娘,就懂了?”
乔丹华回了头,又换了种笔沾了颜料,这才道:“这有什么不能懂的,本郡主天纵奇才,聪颖不凡,见微知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见阿娘和爹爹吵架,那次和好了不是如胶似漆的?何曾短时日内又吵起来的?”
清儿闻言愣了愣,倒是若有所思,乔丹华便得意洋洋的道:“还有大哥和大嫂嫂不也这样,有一回,大哥和嫂嫂刚和好没几日,便有个丫头差点爬了大哥床,若是平日,大嫂还不得掀了房子?可那回愣是无声无息这事儿就过去了。所以说表哥和真宁县主如今吵不起来。”
清儿却拧了眉,道:“那也不一定啊,二老爷和二夫人便天天日日的争吵不休,这又怎么说?”
乔丹华回头白了清儿一眼,道:“那怎么能一样,二叔和二婶娘那是互相看彼此不顺眼,恨不能撕了彼此的怨偶,表哥若是和真宁县主也这样,那皇祖母还撮合什么劲儿啊。总之你就放心吧,枉你还是本郡主的贴身大丫鬟,这么不相信本郡主,仔细回头我便让母亲给你配个小厮嫁了!”
清儿自然不怕乔丹华真这么干,不过闻言倒没再说什么。
那厢璎珞回到慈云宫便见太后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下着五彩刻丝石青撒花裙,挽着瑶台髻,别着朝阳五凤赤金钗,面目美丽端庄的女子坐在太后身边,正举止亲昵的说着话。
璎珞知道今日长公主带着女儿进宫和太后团聚,见此便知定然是长公主了,她知道敏颖长公主和秦严的生母乃是双生姐妹,故此不免有些好奇地打量了过去。
敏颖长公主似察觉了她的目光,也望了过来,璎珞不觉一怔,只因秦严的长相倒是和敏颖长公主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秦严的一双眼眸,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眼长而眼尾略弯,睫毛长而眼角稍稍向上翘。
长公主便生了一双和秦严一般无二的桃花眼,这种桃花眼是很容易会让人觉得轻浮的,可长公主的眼眸却只会让人觉得回眸一笑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
而秦严的那双桃花眼却因气质冷凝,便笑起来也叫人觉得深邃不可测,有股摄人心魄的魅惑。
璎珞因长公主的容貌有片刻的呆愕,脚步便顿了下,反应显得有些慢。
太后回头瞧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平日里蛮机灵一丫头,今儿这是怎么了?”
璎珞闻声这才忙上前,福身向太后和长公主见了礼。
长公主宫宴之日在慈云宫中也见了璎珞的表现,对她还是满意的,觉得是个大方得体,应变沉稳的姑娘,今日她才将璎珞的容貌看个清楚,见她生的艳而不媚,实在难得,便笑了起来,道:“快起来吧,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璎珞因长公主的相貌对她莫名便生出了亲近之意来,并且长公主大抵生活的是很顺遂的,岁月在她脸上并没留下多少印痕,她眉目舒展,气质恬静婉柔,整个人都让人觉得暖暖的很舒服,这种气质很能让人产生好感,也极让人舒服,璎珞很喜欢。
她笑着起了身,便不觉实话实说的道:“公主殿下和靖王世子长的可真像。”
太后是知道秦严在璎珞面前不怎么戴面具的,所以听闻此话也没什么感觉。敏颖长公主却很是诧了一下,只因秦严被送到太后身边时,对人充满了敌意,确实是见人靠近就像狼一样咆哮撕咬的,后来太后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让秦严有了些人的意识。
只是他却依旧不愿意面对人,后来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太后发现给秦严带了面具,他对人的那种惊恐和排斥会好上许多,故此自那时候起秦严便带上了面具,成年累月,便是夜里睡觉都不会取下来。
而那是秦严六岁时的事情,如今一晃都快二十年了,除了太后见过一两回秦严的容貌。便长公主也都不知道秦严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是不像其他人一样都以为秦严的脸早被狼群抓了个稀巴烂毁容了而已。
像她是秦严的姨母都没再见过秦严的真面目,如今璎珞倒是这样说,自然令长公主既惊且喜。
她瞧着璎珞愈发喜欢起来,将璎珞拉到了身边,颇有几分惊奇地道:“阿严那孩子生的当真像本宫?”
璎珞倒诧了一下,瞧了瞧太后,见太后目光也带着几分新奇,这才眨了眨眼,相信她们竟然真的不大清楚秦严长什么样儿。
她之前并不曾和太后说起过这个话题,如今骤然听闻此事,便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明白,秦严又不是真的毁容了,且他待太后更是真心的襦慕敬重,怎么可能连面对太后时也从来都带着面具呢。
璎珞的惊讶都写在脸上,长公主便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道:“你是不知道,阿严小时候害怕人,戴了面具后才好上一些,许是从小便那样,那面具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他的脸,如今长大了,心智坚毅了,却也不见他再取下来。母后怕是也和本宫一样,不大清楚阿严如今长成什么样儿了。你和本宫好好说说,阿严生的当真极像本宫?”
璎珞自然是知道关于秦严的那些传言的,也知道他小时候的传奇经历,可如今的秦严实在表现的太强悍,他比一般男人更强势坚毅,出类拔萃,除了人有些冷以外,他和旁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且他的冷,如今在面对她时也已经消融了。故此璎珞便知道那些事儿,因为秦严的优秀出众,刚毅强势,她却也从来没真正意识到他曾经做过狼人。
更不曾深想过,他从狼要经过怎么样儿的过程,怎样的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能回归人的。
他的强大,让她忽略了他曾经的,甚至是许是到如今还有的脆弱。
此刻乍然听到长公主说秦严小时候害怕人,这才戴上了面具,且倒现在都没再摘下过。
璎珞的心中便泛起了尖锐的疼痛来,酸涩难受,堵心堵肺,她恍惚了一下,待长公主久久不闻她言语捏了下她,璎珞才猛然回过神来。
见长公主还一副洗耳恭听的瞧着自己,璎珞倒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脸色也微微红了,道:“是有回我不小心打落了世子爷的面具,这才瞧见的……”
长公主却笑着拍了拍璎珞的手,道:“你不必解释这些来安慰本宫和母后,事实上阿严愿意在你面前摘掉面具,本宫和母后只有高兴的,哪里会多想,该谢谢才对。”
璎珞脸上红霞愈染,道:“世子爷生的和长公主殿下足有七八分像呢,尤其是一双眼眉,简直宛若一人。”
太后便笑了起来,道:“小时候便生的像,可见这些年倒不曾长歪了去。”
长公主便抚掌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冲璎珞道:“哎呀,你不知道,本宫虽是生养了四个孩子,可都没一个像本宫的,都说儿子容貌随娘,可本宫那三个儿子愣是都像了他们父亲,好容易盼来个女儿,生的倒和她姑母像亲母女,本宫为这事儿可没少郁结,阿严容貌随母,那和随了本宫也是一样的,这甚好。若是能好好瞧瞧便更好了,可惜这孩子不听话,这些年没少和他提摘掉脸上那破东西的话,他却只当未听到,就是不应。”
长公主和璎珞说着话时,御花园中乔丹华的一副俊男美人画前相约,相对成双的画也完成了最后一笔。她瞧了瞧,只觉今日当真是超水平发挥,这么短时间便画出了如此完美一张画,她果然只有瞧见了绝世美人才能激情四射。
待颜料干了,长公主便带着清儿出了御花园,说来也巧,她这厢刚转到慈云宫前的小花园,便碰上了从宫外来的秦严。
乔丹华眼眸盛亮,提了裙子便奔了过来,冲秦严福了福身,笑着道:“表哥安好。”
乔丹华性格活泼天真,又万千宠爱在一身,不仅是长公主夫妻的掌珠,更得太后的喜欢,她自然是不惧怕秦严的。便秦严性格再冷,也伤不到她半分,是难得的几个不被秦严浑身冷意吓唬的退避三舍的人。
故此秦严对这个表妹虽然面上不显,却比对旁人略多几分亲近。见她冲过来,额头还挂着细汗,便难得的开口道:“你这是上哪里了?怎没在慈云宫陪着皇祖母说话?”
乔丹华站起身来,神情兴奋笑着道:“我是出来寻真宁县主的,上回没好好认识下,都没看清她生的什么样子,她便被送去治腰伤了,今儿谁知我来了慈云宫,她却出来看灯了,我寻了一圈都没见人。不过倒也没白跑,表哥可知道我在御花园中瞧见了什么事儿?碰到了什么人?”
见秦严抿唇并不接话,乔丹华自也不介意,自己跳了下拍着手道:“我瞧见七皇子了!哎呦,表哥是没瞧见,这么一段时日不见,七皇子长得愈发清艳绝伦,魅惑众生了!”
乔丹华大赞叶宇轩的容貌好,秦严自然不会在意,事实上他只在意璎珞心中怎么想,且秦严觉得一个男人被人大赞清艳魅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儿,他也乐的听七皇子的热闹。
闻言他难得的冲乔丹华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乔丹华可以继续说下去。
乔丹华也没让秦严失望,一面陪着秦严往前走,一面道:“表哥不知道吧,怕是七皇子的婚期就快尽了呢,说起来七皇子今年年后便要开衙建制,接着便是大婚。他既然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女子,且那女子这时候还能被贵妃娘娘唤进宫来陪伴七皇子,想必是皇上已经默许了这门亲事,只待时机成熟赐婚了呢。”
她这些话有些没头没脑的,秦严闻言却蹙了眉,脚步微顿,道:“什么情投意合的女子?”
乔丹华便扬眉道:“就是方才啊,我瞧见七皇子和个姑娘在御花园中约会呢,身边连个宫人都没跟,两人举止亲昵,站在一起,哎呦,那简直就是一双璧人,那姑娘容貌丝毫没被七皇子压下去,反倒交相辉映,珠联璧合,站在一起便让人觉得是天作之合,一脸的夫妻相,再没更相配的了。说起来,那样妖媚动人的姑娘我还没见过呢,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姐姐,应该不是京城的,京城的贵女们我都见过,没这样的呢。不过没关系,等皇上赐婚时便知晓她是谁了。”
秦严闻言眉头拧的愈发紧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越听越觉得乔丹华口中和七皇子站在一起珠联璧合,一脸夫妻相的姑娘是璎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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