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指着外面,一个劲念叨猫爬树了。
牛巡检说:“兄弟,你醉了!”
“猫爬树不是很正常的嘛,看来他真是喝多了。”赵如意说。
朱紫墨冷笑一声,对赵如意说:
“姐姐,虽然我经常说他是呆瓜,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呆傻,今晚这事,他早已预料到了,所以才会故意灌酒,把自己灌醉!以此来躲避咱们的质问!”
听了朱紫墨的话,牛巡检忍不住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段初。
“难道我段兄弟,如此精明的嘛!”
赵如意和朱紫墨,突然都把目光对准了马清爽。
趁着这个空档,段初对牛巡检,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牛巡检这才确定,段兄弟就是装醉!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两个醋坛子围堵,装醉才是最好的办法,段兄弟,牛哥服你!”牛巡检想到这里,对段初一竖大拇指。
段初又对他苦笑一下,然后打个哈欠闭上了双眼。
很快,鼾声响起。
牛巡检明知道段初是装睡,也没有揭穿。
而且牛巡检确定,就算段初装睡,接下来也会有一场好戏!
马千里这时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拉着铁司狱还有牛巡检,要离开段家。
牛巡检还不太想走,他想留下来看戏。
不过马千里和铁司狱,肯定不会把他留下,一左一右,硬是把他给架走了。
这样一来,段家就只剩段初,赵如意朱紫墨,还有马清爽了。
对了,还有一个小段宝。
这小家伙很厉害,本来大虎在银杏树上好好的,他竟然也能爬到树上,一个劲追大虎,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喊:“猫咪,抱抱,猫咪,抱抱。”
大虎肯定不会让他追上。
不过这小孩子锲而不舍,始终在后面追,让大虎不堪其扰。
可怜的大虎,平时无人打扰的清净生活,看样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马清爽最后把段宝,从树上叫了下来,带着她住进了段初之前的房间。
赵如意和朱紫墨两个,都没让段初住进自己房间,而是在杂物室放了一张床,把他扔到了床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段初始终没有接纳马清爽。
马清爽也没跟在后面死缠烂打,反正家里有饭就吃饭,余下时间带孩子。
慢慢的,赵如意和朱紫墨,虽然不搭理她,但是对段宝,确实很疼爱。
小孩子嘛,又虎头虎脑的,谁不喜欢。
慢慢的,大虎也习惯了段宝的存在,一小孩一猫咪,也能和谐相处,经常还会在一起玩耍,还玩出感情来了。
……
一个多月过去,段初对赵如意和朱紫墨说:“你俩再不让我进房间,我可就要去兰花苑了。”
兰花苑,是应天府的怡翠楼。
赵如意和朱紫墨,虽然估计段初不会去,但是冷落他这么久,这时也就坡下驴,商议一下,晚上由朱紫墨先伺候段初,省得他体内阳火上升。
段初憋得太久了,朱紫墨招架不住,下半夜把他又赶到了赵如意房间。
段初来往两个房间的动静,马清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家一个月,虽然顶着圣旨里,段家正妻的名头,但是她和男主人之间,就像隔着一道鸿沟。
一个月里,段初都没有正眼瞧过她。
马清爽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了。
要不是为了段宝,有个名义上的父亲,长大后不会被人歧视,马清爽不会受这个委屈。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段初对段宝很好,真当亲儿子对待的。
……
金鎏子和丝蕊,终于成亲了。
婚期是刘瞎子选定的。
本来选个良辰吉日,这个对金鎏子来说,并不是难事,不过没有自己成亲,自己给自己选日子的道理,所以他的婚期,是刘瞎子给选的。
金鎏子现在,低调了很多,除了出去给人家驱邪破煞之外,很少在外面招摇。
对于名声,他也不像以前那么追求了。
斩仙飞剑破碎之后,他的耳边,时常响起火阳子的话语。
师父的教训,他现在是时刻谨记了。
只是道袍,他已经很少穿了,除非是给人家驱邪破煞,才会穿在身上,平时都是粗袍大褂的普通人扮相。
所以他的婚礼,同样很低调。
只请了段初一家,还有刘瞎子一家。
说起来金鎏子婚期那天,还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婚期前夜,金鎏子家的门,老是被拍响。
当时金鎏子在忙着布置洞房,丝蕊就出去开门看。
打开门,没有人。
敲门声响起,再去开门,还是看不见人影。
丝蕊听人讲过,应天府有小鬼拍门,当时就害怕了。
回到房间给金鎏子一说,金鎏子微微一笑。
段宝的情况,金鎏子也知道了,毕竟最近他经常带着丝蕊,去段初家蹭饭。
于是金鎏子对丝蕊说:“鬼婴中的极品,我都见过,这种小鬼拍门,何惧之有!你呆着,再有敲门声,我去看看!”
等到敲门声再次响起,金鎏子出去看看,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在门上,闻到了蛇鳝血的味道。
这种江湖骗局,都是道长懒得玩的小玩意。
所以金鎏子笑笑。
他也没有擦掉门上的蛇鳝血,任由半夜里,大门被蝙蝠飞撞。
有同样遭遇的,不是金鎏子一家,左邻右舍都被“小鬼”拍了门。
第二天,金鎏子再次穿上普通人衣服,站在了门口。
秋风乍起,金鎏子还装作有点冷,把手袖在袖子里,这样一来,他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老百姓,没有多大分别。
而且左邻右舍,也不知道金鎏子,身上有驱邪破煞的本事。
左邻右舍也都出门,拉着金鎏子议论,说夜里有小鬼拍门,咱们是不是要请个法师,过来做个到场。
大家正议论的功夫,有个江湖术士,打着神算的招牌就过来了。
大家连忙迎上去,一个劲喊着高人,要请他破解。
这个江湖术士,也表示小鬼拍门,自己确实有破解的法门,不过……
大家知道,这是要钱来了。
于是一帮人,纷纷解囊,凑钱给这个江湖术士。
金鎏子也装作掏银子,凑到江湖术士身边一闻,就闻到了蛇鳝血的味道。
他冷笑一声,一脚踹翻这个术士。
就在这时,刘瞎子和段初,各自带着家人过来吃喜酒了。
金鎏子就把这个江湖骗子,交给了段初。
段初叫来马千里,又把骗子交给马千里审问。
解决了骗子,大家就在一起吃喜酒。
左邻右舍看金鎏子不是凡人,也来贺礼,金鎏子不收金银,只是和大家客气一番,拉近一下邻里之间的距离。
不过他就办了一桌酒席,所以也没留街坊邻居吃饭。
段初今天,本来不想带马清爽的,不过看马清爽可怜兮兮的样子,赵如意和朱紫墨,也感觉过意不去,就说带着吧。
马清爽感激涕零,姐姐妹妹的好一通感谢。
一通酒席吃罢,段初和刘瞎子,就成了金鎏子婚礼的见证人。
段初拍着金鎏子肩膀说:“丝蕊乖巧,以后不许欺负她。”
刘瞎子也说:“小道士,你能娶到丝蕊,是你的福气,别亏待她。”
金鎏子一一应下。
……
丝蕊这次成亲,并没有通知姜小妹。
有了疼她的金鎏子,她不想再和京城那边,有任何的牵扯。
姜小妹现在成了诰命夫人,最近结交的,都是京城的诰命夫人,她自以为档次上去了,也忘记了自己这个丫环。
丝蕊的姨母,也就是那个管家婆,现在又成了步家的管家。
她跟着姜小妹,那是真的吃香喝辣,偶尔也会想起丝蕊,不过姜小妹不提,她也就没敢提。
……
马千里带着人回去审问,一审就审出问题来了。
原来这个江湖术士,就是之前在彭州府十字街,临街的大门上,抹了不少蛇鳝血的人。
那次由于文朝天看出了诀窍,布下埋伏要抓他,要不是刘瞎子当时误打误撞,破了埋伏,他就会落网。
他当时是悄悄出了彭州城。
这次来到应天府,他不敢去大街上生事,就寻思骗小老百姓几个钱。
结果没想到,碰到了金鎏子。
他更没想到的是,现在的应天巡抚,竟然就是以前的彭州知府。
他不禁感叹,来之前,早该打听清楚的。
马千里审问出来是个惯犯,又和彭州府当初的案子有关,立马报告给文朝天。
……
抓住一个小骗子而已,对于应天巡抚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案子。
文朝天当时在住处,对马千里说:“投入大牢,按律关押。”
马千里领命而去。
香儿听了蛇鳝血的字眼之后,悄悄追上了马千里。
“马捕头,既然有蛇鳝血,那他必然就有蛇鳝,希望你帮我一个忙,找到那个蛇鳝,我最近肚子疼,需要蛇鳝入药。”
香儿和文朝天的关系,马千里这么久,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对香儿的要求,马千里当场就答应了。
不过马千里身为总捕头,不想在一个江湖骗子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为了找到蛇鳝,他的宗旨就一个字:打。
两个捕快在他指使下,差点没把那个骗子揍死,最后终于问出了蛇鳝的下落。
竟然被骗子,藏到了破庙的水缸里。
马千里亲自带人,去破庙取了蛇鳝,又送给了香儿。
所谓蛇鳝,就是蛇和鳝的杂交。
蛇能回头咬人,蛇鳝不能,而且蛇鳝大多会水,这条蛇鳝就是这样,始终离不开水。
骗子被抓已有两天,那水缸有漏水,所以这条蛇鳝缺了两天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
想救也救不活了。
香儿咬了咬牙,提着蛇鳝尾巴,对着石墩子用力一摔,把蛇鳝给摔死了。
接着就是放血在一个小碗里。
香儿一口喝干了蛇鳝血,甩手就把碗给摔碎了。
她擦擦嘴角的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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