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金博彦那明显出奇暴怒的言语。
下属脑门上全是汗水。
他是看明白了,这个当口,去做这种劝告,搞不好反倒是会让金少把怒火全撒在自己头上。
那是何苦?
“行,好的,金少,我现在就给家里边打电话通知。”
咬着牙,连忙顺从的应了一声。
小心抬起头,见金博彦摆手道:“去吧。”
“是,金少。”
不敢多言,下属连忙转身离开房间。
如果说昨天晚上在江林,林涛让金博彦丢了脸,那么昨晚连夜赶到中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则是让金博彦真真正正的暴怒。
“这个吴子庸,特么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竟然见我一面,都搞得好似朝圣一样,装个屁装,也不看看你特么是什么玩意,没有吴家背景,谁特么给你处处方便。”
眼中遍布阴霾与恼火,金博彦是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何为酒肉朋友。
愤怒?
当然愤怒。
虽然以金博彦的接触来看,那吴子庸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帮不帮忙是两说,连见面都不见,这就有些扯淡了。
但从昨晚到现在,自己打了两通电话,亲自去他公司找他,外加下属找他两次。
这么短时间内,连续五次。
吴子庸却此次推三阻四,这是想要干什么?
“他认识林涛,不敢招惹那林涛?”
这是金博彦第一念头。
但很快便被他给摒弃掉。
不愿交恶林涛是一回事,但在北疆吃了老子那么多好处,现在连见面都不愿见面,这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在此时的金博彦眼中。
这个吴子庸,简直比那林涛还可恨。
但世间很多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
金博彦已经打定主意,先把林涛抛开放在一边,给这个打算玩吃干抹净,白占自己便宜的吴子庸一点教训,给他涨涨记性的时候。
刚刚走出房间不到一分钟的下属,转而一脸古怪的重新走了回来。
“怎么了?”
脸色阴沉的金博彦冷哼道。
下属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开口道:“好事情,金少,好消息,吴先生的电话。”
说着,下属恭敬的双手递上手机。
金博彦面色一怔,轻哼着,伸手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冷冷道:“道歉就不必了,理由你也不用找,吴少你有事先忙,我不打搅你……”“哈哈,博彦,对不住啊,是真的突然一大堆事正好凑在了一起,不过你先别着急发火,稍等一下。”
“什么意思?”
金博彦冷哼着,眉头紧锁。
他感觉吴子庸这语气态度和之前不太一样啊。
“博彦你在万洋酒店是吧?
二十分钟,我马上就到,放心,不是找理由的,刚刚去燕都那边的事情已经取消了,接下来别说三天,三十天,一个月,老兄我24小时随叫随到,亲自伺候你,当初你在北疆那般盛情招待,你来了中海,兄弟我能让你受了冷落不成?”
“……”“行,先就这样,中午饭还没定吧?
我来安排,包括未来几天,我亲自作陪,兄弟你就先消消火,不说了,有电话过来了,先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从声筒中传了过来。
但金博彦却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弯?”
先前一幅冷淡的拒之于千里之外。
现在又无比热情的抛下工作,扬言24小时作陪。
“搞什么鬼?”
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邪乎的事情,背后越是有鬼。
这种道理金博彦很清楚。
“这孙子怕不是突然有事求上门,看来,待会见面得警惕这一点。”
心中暗暗嘀咕的金博彦转而把手机扔给属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过这种态度转变,至少让金博彦内心积蓄的愤怒稍稍减轻了一些。
“毛龙地那个矿场封停,先稍等一下。”
听着金博彦的吩咐,属下连连点头:“是的金少。”
……江林,博雅化妆品公司。
林涛热情的和前天接待美女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背着手,巡视一下环肥燕瘦的自家公司时。
“来了?”
董琳琳宛如鬼魅一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飘来。
直接打乱了林涛的性质。
“神出鬼没的。”
林涛撇着嘴,摇着头。
恋恋不舍的只能暂时放下对员工们的关怀,转身跟着董琳琳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去天京大概要多久啊?”
“放开!”
听着董琳琳硬邦邦的声音,林涛无语的揽着她那发硬的腰肢:“哎呀,没人,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公司是公司,家里是家里。”
“那不在公司就可以?”
没有得到回答。
董琳琳一个挣扎,直接掀开了林涛的环抱:“我再提醒你一遍……”“哎呀,我就是穿的不够时髦,不够帅气,一幅啦蛤蟆想吃天鹅肉,和你在一起,有损你那高大威猛的形象是不是?”
翻着白眼,林涛悻悻然的转身,直接浑身没有骨头一样往沙发上一趟。
“能不能好好坐着?”
“不能!”
董琳琳抿了抿嘴,俏脸上遍布无奈的转身回到办公桌后,看着那一幅流氓姿态的林涛:“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费老找过我……”林涛不爽的瞪了一眼董琳琳,慢悠悠的把费老昨天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整个过程,董琳琳听得漫不经心,时不时还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担忧与焦虑,仿佛对这一切,早已聊熟于心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费老亲自找她谈过。
“完了!”
话毕,林涛起身,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一边喝着,一边诧异的看向董琳琳:“没有一点感想,忧虑一类的,说出来,我替你分担一下。”
“你要明白一点,你想赚钱,必然有人会亏钱,什么合作共赢这种事,那只存在于经济上行时期,现在已经结束了高速的经济发展,所以,如果你不想亏钱,就必须得忍受别人咬牙切齿的怨恨去赚钱。”
董琳琳说着,捧着咖啡杯,一脸轻慢道:“这种道理都不懂,还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