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家大少人多势众来势汹汹,不过吴起对此事并不放在心上。吴起有骄傲的资本,他的老子吴勇现在已经整合完了各方关系,手中也有几万兵马供他驱使,而且城北军团里面大多是年年亲身经历兽潮血战的老兵,而反观王家大少手里的兵马则都是那些久未经战乱的世家私军类型的城防军,高下立判。
自打纳妾后,吴起原来的小院已经不足以盛下他现今的诸多“老婆”了,毕竟司徒薇、秦圆姝、欧阳心菲、欧阳心灵,哪一个都不是蛮女或者女奴那样的身份,几个人挤在一起那要不掀了房顶才怪,正好李夫人也不想儿子脱离她的视线,于是就把原来的客房全部改造之后就成了吴起现在新的居所了。
吴起是个孝顺人,跟吴勇当面强顶那是另一回事,这一次李夫人显然要独断专行一次,发了话以后吴起也不敢忤逆母亲的心思,所以只能听候吩咐了。
吴起步履如飞,出了李夫人的小院,没过多长时间,吴起就回到了书房,说起来还真让人无语,以前有着专业的书房吴起愣是不去,而且住处有哪怕一本书都觉得碍眼,现如今吴起却是强烈要求弄出一间专门的书房。吴起这个时候又开始头疼了,这书房都已经连着来了四五天了,一直这样躲着似乎也不是事,可是不这样躲着似乎更不是事!
另一边,李夫人的房内,秋菊一边为李夫人捏肩膀,一边说道:“小姐,兰花那妮子是不是有些可惜了?毕竟她都跟着您这么多年了,那丫头模样心性其实都不错,而且这些年干活也是用心用力,就是有时候太要强了。”
李夫人说道:“看你,想说什么就说,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咱们姐妹都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唉,我原本想着,让兰花跟着坤儿,谁知道老大长了本事了跑到京城躲得老远,这一耽搁,兰花都快十八岁了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说起来还真是我的疏忽。不过,我已经告诫过小起了,兰花那孩子也够可怜的,小起不敢再为难她了。”
秋菊道:“您也知道,要不是遇见小姐,秋菊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兰花就跟当初的奴婢一个样子,所以奴婢也就特别疼惜她。兰花好像跟小少爷说过什么,不过事后兰花那丫头死活不肯说出来,而知道这件事的那些人的嘴巴也都很紧,奴婢还真不知道其中的情况。”
李夫人说道:“好了,儿大不由娘了,你拿兰花当女儿,人家把你当什么还不知道呢?小起身边的人不说,肯定是小起交代过了,她们嘴紧些也是好事,小起就是缺少这种知心的人,以后,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你也不要掺和了,听到没?”
秋菊忙道:“是,小姐。”
一阵脚步声传来,吴起赶忙瞪大眼睛低头死盯着桌上的书本,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殊不知耳朵却悄悄支棱起来了,终于,一个苗条的身影进了屋,辨香识人吴起暗自松了口气。是林晓雅,坦白说,吴起很喜欢她,因为林晓雅不但温柔体贴,而且从来不会多说话,也不会主动索要什么,尤其是那方面的,哪怕是到现在她都没有什么身孕呢。
林晓雅麻利的放下托盘上的瓜果点心,然后悄无声息地挪动夜明珠让室内的光线更加适合吴起阅读,之后悄悄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吴起不再装模作样去看书了,转头对林小雅温和说道:“晓雅,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好了,记得跟几位夫人说那个我要发愤图强,可能就不去了卧房了,让她们都早些休息。”
林晓雅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很执拗,小巧的鼻子抽动两下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去最终滴到了地上,吴起有些疑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说哭就哭?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吴起招了招手,拉着林晓雅坐在怀里,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着说道:“哭什么啊,我的小美人,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那样就不好看了。好了,好了,不哭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听听……”
听了林晓雅说的话,吴起有些不高兴了,盯视着跪在地上的林晓雅,说道:“她把你害的那么惨,你干嘛还要这么帮她?我告诉你,现在我恨不得将她打死。”摇了摇头,拉起身边的美人,林晓雅善解人意吴起还是不忍心责备她,吴起长叹一口气,说道:“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我放她走就是了。”
原来林奕跟林晓雅还是远房亲戚,林晓雅之所以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跟林奕还有莫大的关系。当初林晓雅因为父亲之所以犯罪就是因为林奕,林奕家里是做钢铁生意的,私下也做些军火走私生意,军火因为本身丰厚的利润,所以是大部分钢铁商家都会夹带的私货,寸就寸在林家那次的生意本来应该是林安之领头,结果贪玩刁蛮的林奕愣是混进去胡闹一通,本来城防军看到有林大人的手令已经放行了,结果在城门口一辆货车侧翻最终露出了武器,并且现场太多人,这样一来,林晓雅一家全部被抓,事后林奕等人倒是拿钱疏通关系从而安然无恙,但是林晓雅一家因为政敌的阻挠最终就成了家破人亡的结局。
当初林晓雅听说了林奕之后,就私下里瞒着吴起去水牢偷偷探视过,之后经不住林安之多次的苦苦哀求,于是才会有了今天的一幕。林晓雅心地善良,毕竟是亲戚,哪怕是自家被他们害得那么惨也不忍心置之不理。
闲来无事,吴起正好也去看看那个神经病,一个女孩儿家刚刚上了床,就敢嘲笑男人不行,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水牢之所以称为水牢,就是因为它里面有水,很多水。水牢里面的水位高低可以自由调控,此时林安之兄妹正关在里面,对于他们还算照顾,至少他们还可以靠着墙壁坐下打个盹要知道如果真的想整人的话,水位升到一定程度那关在里面的人就得一直站着,这站上半天一天还行,真站上几天那人差不多也就废了,吴起就亲身经历过。供人行走的钢铁板格架子已经带着不少浮锈,吴起居高临下,望着林安之兄妹,他们也感觉到了吴起的到来,抬起头跟吴起对视。林安之眼睛中有祈求也有仇恨,望了吴起一眼之后很快就低下了昔日高傲的头颅。至于林奕可就乖顺多了,时隔多日,这种无穷无尽的绝望日子她都快要发疯了,她是真的害怕吴起会忘了还有她的存在了。
两个人被拖了上来,昔日高傲不可一世的林安之只是犹豫了不到五秒钟就一下子跪倒在了吴起跟前,而林奕则更加不堪,一站到地面上,她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就跪下了!低着头,现在哪怕是吴起说让她干什么相信她都不会拒绝。林奕此时已经颧骨高突,一点也找不到昔日的美丽了,皮肤倒是变得更加白了,只不过现在不是青春靓丽那种健康的白,而是惨白和苍白。吴起带了食物,林奕眼巴巴的看着却不敢伸*夺,这并不是因为她手上还锁着锁链,而是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害怕吴起会杀掉她们,他们已经断断续续的听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像当初在临时营地的时候那样的自信了。
水牢吴起也待过,可是就算是站不住了要死了他都没有屈服过,所以他也根本想不到这兄妹两人如今会这样没骨气,吴起鄙视别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从小就拿挨打当饭吃,从来都不把死亡当回事。
吴起一句话都没说,放下食物转身就走了。
林安之已经开始慢慢的吃食了,但是林奕却是傻傻的坐着,呆滞的表情,丝毫不顾自己已经走光,突然皮鞭的响声把她拉回了现实,是陈笑笑:“贱人,还想挨揍是不是?队长叫你吃饭你还敢不吃?是不是想死了?看看你的丑样子,身上臭死了,等吃点东西就赶紧滚出襄阳城,要是再让老娘看见你,老娘就让你后悔投胎当女人,你听到没有?真是便宜你了。”
林奕喜出望外,原来吴起还是念着自己的好的,刚想高兴一下呢,不过想起这么多天的水牢之灾,马上露出一副驯服的表情,讨好地说:“是是是,夫人,贱婢这就吃,马上就走!”然后,也不用手,而是崛起屁股像狗一样低着头去吃东西。
陈笑笑很高兴,咯咯笑着,手上的细皮鞭子却又是一鞭抽过去,给林奕再次添了一道细细的鞭痕,林奕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咬牙忍住,继续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