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再逃爷就要吐了,太他娘的颠了!”陈树各种看不上现在的坐骑独角兽。
那只独角兽也是满脸委屈,眼睛里泪汪汪的。
“我看是躲不过去了!跟他们打吧?”陈树征求鬼车的意见。
鬼车根本不理陈树,只管催动坐骑逃窜,陈树只好继续问道:“你怎么想?”
鬼车终于开口,态度却是差到了极点。
“少废话!赶紧走!”
从她的匆匆一回头,陈树看到她紧锁着眉头,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鬼车,究竟是怎么了?
这些天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此刻已经达到顶峰,偏偏身后的象首穷追猛打,身下的独角兽又不给力,陈树只觉得头大无比。
“不管了!打!”陈树猛然停下,干脆抛独角兽,仅凭风系法力飞驰,急速冲向身后追赶而来的两人。
“小心!”象首大声提醒着同伴。
“杀!”他的同伴是个黑脸长须的汉子,倒是个热血之人,见陈树肯停下应战不禁喜上眉梢。
“火球!”
“闪电!”
“水链!”
两边距离尚远,陈树先是劈头盖脸丢出了一堆远程法术。
象首灵活地躲闪,黑脸汉子是七阶雷系法师,接连放出数道闪电,硬是在陈树的攻击中撕开一道裂口,刷地一下就冲到了陈树面前。
“听说你能同时使用五系法术,我与你比比!”黑脸汉子豪爽地吼道。
“好!”陈树当然不能露怯,白色镰刀已劈向了黑脸汉子。
象首倒是得了1秒钟空闲,他看看陈树,又看看远处驾着独角兽的向这边张望的鬼车,略一沉吟,便向着鬼车飞驰而去。
“你们的对手是我!”
陈树大喝一声,抛出白色镰刀。
巨大的刀刃割破空气,发出嗡鸣之声,象首猛然弯腰躲闪,后背上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若是躲得慢了一点,他整个人就要被腰斩了。
“与她交手,你们还不配。”
一伸手,陈树手中重新出现了一把镰刀。
一把黑色的镰刀。
死镰。
他立在鬼车与两人之间,如一座界碑。
象首与黑脸大汉对视一眼,黑脸大汉拍手笑道:“好!我敬你是个爷们儿!”
说罢,不再关注鬼车,只专心与陈树对战。
黑脸大汉的雷系修为也在七阶,虽然是远程法师,其攻击却有着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霸气,每一招都拼尽全力,每一次攻击都是前进,竟然将陈树逼得不得不后退了三步。
与黑脸大汉相比,象首明显更有心机。
他像一条毒蛇,耐心地一下下吐着芯子,每当陈树漏出破绽,哪怕只有一丝丝的破绽,他也能揪住,恰到好处的一击虽不至于要了陈树的命,却总能令陈树受伤。
若不是陈树有着变态的自愈能力,象首真能将他耗死。
三人交手的时间不过1分钟,象首已经看出这样是耗下去不是办法,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不远处的鬼车。
他只想要陈树的人头,并不在乎以何种手段得到。
趁着陈树躲闪一道闪电链的当口,他一跃而起,竟想直接从陈树头顶上越过。
“我说过,与她交手,你还不配!”
这句话是怒吼出来的。
伴着怒吼,陈树干脆迎着闪电链,高高挥舞死镰,向上劈出了一道虚影。
“闪刺!”
腥咸的血洒在陈树身上、脸上,使他看起来面目可怖。
是象首的血。
他的一条腿齐根断开,血流如注。
与此同时,鬼车突然靠近,八阶巅峰的实力一露,象首刚刚张开嘴,硬是没敢呻吟出声,直后悔没带个木系治疗法师来。
那道攻向陈树的闪电链几乎已挨上了陈树的脸颊,却突然消失——是黑脸大汉收回了招数。
黑脸大汉显然也感觉到了鬼车带来的压迫,干脆收手,对陈树道:“只要你肯放了我们的首领,你提什么条件都行。”
象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终究没敢说出一句有骨气的话。
陈树看也不看他,只对黑脸大汉道:“你说话算数?”
这次,不等黑脸大汉回答,象首抢着接道:“自然算数,他是赤龙商队的二首领,商队里除了我就数他权利最大……”
“善待被俘的荣宝斋掌柜,能做到吗?”陈树依旧不看象首,只对黑脸大汉说道。
黑脸大汉与象首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答应。
陈树一挥手,死镰的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象首的脖颈。
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脸上定格,下一秒,他的脑袋便咕噜噜地从空中滚了下去。
“你!……”
一切发生得太快,黑脸大汉竟不知该说什么。
“杀了他,才能保证你履行承诺,他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你是二首领,仅在他一人之下,”陈树拍了拍黑脸大汉的肩膀,“现在你是大首领了。”
“我……好!我会信守承诺!”
陈树不再说话,转身拉起鬼车,催动风系法力迅速离开。
直到确定没人跟来,他才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从老黄那儿打劫来的机械鸟,向其内注入了一点风系法力,那机械鸟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鬼车也丢下独角兽,与陈树同乘机械鸟。行至午夜,鬼车眼尖,发现了山中一处猎户的小屋。
机械鸟降落,陈树推门走进小屋。
小屋看起来十分简陋,里面的生活用品却一应俱全,柴米油盐一样不落,房梁上还挂着几块熏干的腊肉。
屋内的灰尘很厚,看起来至少一个月没人来过了。
陈树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鬼车也点了一下头。
深秋,夜凉如水,陈树生起火来,简陋的土灶台里有了火光,整个屋子就跟着暖和起来,鬼车在屋后的山泉中淘了米,又切了一块腊肉,洗净,细细地切成肉末,一并放在锅里,看样子是要熬肉粥。
陈树看着她忙碌不由问道:“你还会做饭?”
鬼车摇头,“从没做过,吃得多了总能明白一点。”
屋里既没有桌子也没有碗,等粥熬好了,两人干脆蹲在锅台边上,就着熬粥所用的一根长柄木勺喝了起来。
勺子在两人手里递过来递过去,也颇有意思。
吃到一半,陈树淡淡道:“说说你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鬼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粥。
陈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关于你无法变成五彩大鸟,也用不出法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