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悄然到来的悸动,渐渐远去的躁动,这是一次成功的学院祭(六)
夜月原本淡然而冷艳的脸蛋微微扭动了几下,皱起了眉头,如果说刚才夜月的脸上还算是那种有些许符合人类的表情在上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那种当初一开始见面面对我的那种表情,没有一丝感情在上面,冰冷得让人可怕,死寂一样的双眼。斜斜的瞥了一眼旁边的这位直树先生,后者则是像是被上面恐怖的东西盯上一样,往后摇摆了一下,然后又鼓起勇气看过去,不过这样子大概也是为了不损失作为成年人又或者长辈的尊严的一种毫无意义的补救罢了。
[让开.]
依旧是那种空灵而优美的声调,即便是两个短短的字符,却能让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所有人都把目光汇集到那一处,连毫无干劲的一色也慢慢的直起身子,紧张的看着事态的进展。
[唔、不,你、你说什么?]
[让开。]
[唔...]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一样,这个迷之演员直树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急促的喘息,眼睛瞪得很....很圆,大概是只能看得到眼珠的这种程度,因为受到眼部脂肪挤压得关系,能露出眼珠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如果说学生会长的话,我才是哦]
短暂的沉默后,一色那边缓缓的举起了手。
[诶?那...]
直树来回的看着一色和夜月,几秒后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了一下肚子,伸出手去迅速的把丢在夜月面前的那份企划书拿回。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夜月慢慢的后退着来到一色的旁边,嘛,如果说只是找学生会长的话,确实只是一色的事情没错啦..可是...
由比宾这边也趁着这个空隙悄悄的跑了进来,做到雪之下侧面的空椅子上,对着平冢老师微微点头后便小声的问着
[小雪..这次估计有些麻烦呢.]
[什么?]
[虽然他这个样子不怎么可靠,可是他就是我们这次学园祭的赞助商哦,五百万日元的赞助.]
[哦,你怎么看?八幡君?]
雪之下把视线和问题都投向我这边,我也把视线从一色和直树的交谈中收了回来,接上雪之下的话题
[怎么看?也就那样了。]
[具体呢?]
[嘛,一个患着严重幻想症的三流喜剧演员罢了,不过对于赞助费我还是挺感谢他的。]
刚才大概查了一下账目表,目前除了学校给的八百万日元的预算和直树演员的五百万赞助,还差大概三百万的样子...如果有谁能过来把这笔账给填上就最好了.话说,这次学园祭的花费也太多了吧?差不多是以前的两倍...现在我到时很好奇雪之下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一千六百万的学园祭..啊,大概就是那些私立高中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哈..这点还真是让人苦恼啊,还以为你能给出什么不同的答案..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呢。]
雪之下小姐一边苦恼的摇着头一边叹着气说着这样的话,我差点就被骗过去了哦.
[小、小雪,还有小企也是,这种话被听到的话就...还是稍微..]
[唔,也是,毕竟他可是出了五百万的笨蛋呐,至少帮他把这些事实稍微掩埋一下也是可以的.]
看着由比宾担心的样子,我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才对吧?!]
[由比宾,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我双手抱着后脑往后一靠,看着正满脸不愿意的看着企划书的一色和笑眯眯的等待着的直树那边
[所谓赞助.是无偿的吗?]
[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由比宾愣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稍微想了一下便开始回答到
[唔...确实是有一些附加条件.]
[比如?]
[在学校的横幅上打上制定的商标和在舞台剧的背景屏幕上写上一点商品的广告词什么的...]
[这就是了,由比宾。所谓赞助,这种情况下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换而已,作为学校来说,我们需要他的资金,而作为他来说,则是需要我们的学生。懂了吗?]
[不懂。]
听完我的解释后,由比宾很干脆的摇着头,嗯,很符合我预期的结果啊.这种程度的话由比宾是不会懂的,所以.
[由比宾同学,这就是所谓的广告效应.]
雪之下把原本属于我的工作接了过去,微微叹了一口气后看着由比宾继续说到
[广告,作为其存在的意义就是必须要有人的参与,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人去看、去在意这个广告才会展现它的价值,学校..作为学生的集结地,作为学园祭来说,学校的人当然会比以往的更多.]
[也就是说,直树是趁着这个机会来打广告?因为有很多人能看得到?]
[不只是这样。]
雪之下把目光看向了直树那边,微微的眯着眼
[学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特别是中学这部分,有着相对宽广的人际关系,家人、朋友、同学等等,这是一个包含了几乎所有年龄段的群体,那么,如果通过其中的某些学生把他的商品的广告或多或少的传播出去,这样的话,其中也肯定会有人有意或无意的去留下一些印象吧,当出现某种符合的需要的时候,所谓的“第一印象”就会产生作用。]
[这、这样..很厉害啊,哈哈..唔.]
看着依旧只是打着哈哈糊弄的由比宾,我能确信她一定还是没听懂.我不禁又在心里叹了一声,无奈的说着
[如果用你能听得懂的话来说的话,大概就是“被灌输的商品记忆和需求反应”,在不经意间就被强制性记下了某些商品,然后又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产生对这类商品的需求而选择去购买这种商品.]
[懂了!不过总感觉听不懂还会更好的样子..小企说话好伤人,什么叫“我能听得懂的说法”?是你们说的话大部分人都不会懂的啦!]
[别在意,这种程度的解释我已近习惯了,别担心。]
[也就是说我一直是笨蛋吗?!]
哦哦,这个时候又理解得很快哟?
[不是,只是有些时候傻乎乎的罢了,还有希望。]
[....总觉得被这样安慰了更难受的样子...]
终于认命了的由比宾把目标转向雪之下那边,瞬间就活了过来,和我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
[那,小雪,你的意思就是说直树这次来又是为了打广告吗?通过学园祭。]
[不,现在还不知道。]
意外的,雪之下很直接的摇了摇头,然后双手支撑着下巴搭在电脑前,皱着眉头看向依旧还没做出判断的一色那边
[不过倒是可判断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我也再次把目光看向一色那边,这个时候的直树正坐在一色旁边的椅子上努力的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用那圆圆的手指在策划书上点了点,不过一色这边却是把头瞥向我这边,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就算这样也并没有阻止直树的行为,依旧在我行我素的说着。
到底是什么事呢?对于这种人来说,到底是有什么事会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