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只酥宝宝繁复的吊灯散落出柔和的昏黄的光, 在苏安的脸上打上阴影, 酥宝被苏安抱在怀里, 费力地仰着脖子看着头顶的灯。
奶牛睡衣的帽子扣在酥宝头上, 挡住了他大部分视线,酥宝仰了一会,脖子发酸, 气馁地低下头。
柔软而又毛茸茸的奶牛角就正对着苏衍。
粉嫩肉嘟嘟的爪子一只搭在苏安肩头, 一只扣在苏安抱着他的手上。苏安抱刚洗完澡的酥宝出门的时候没给他穿鞋,酥宝就赤脚站在苏安大腿上, 一双脚丫子白嫩又圆胖。
空气中浮起一层淡淡的奶香。
苏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苏安就敲门,此刻只脱了外套,穿着黑色的马甲和衬衫。酥宝低着头, 头上又扣着帽子,他看不清宝宝的脸。
苏衍视线落在宝宝身上,停了片刻, 最终将手插进西裤口袋。
苏安没抬眼, 从有限的视野中只能看到苏衍裹挟在黑色暗纹西裤中的腿, 腿型好看修长,连西裤都没有一丝褶皱。
大美人妈妈没说话。
酥宝看看自己的大美人妈妈,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发现那个很帅很帅的人也在看自己, 酥宝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左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苏衍对上酥宝清润且黑白分明的瞳孔, 插在西裤中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指尖蹿过一阵酥麻感。
“宝宝?”苏衍试探着喊了一声。
这一声宝宝完全是无意识的,完全是出于血脉。
无论时隔多久,相距多远,只要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总会不可抑制的想要亲近对方。
酥宝“啊”了一声,又对苏衍笑了一下。
唇角的梨涡完全显现了出来。
苏衍喉咙发痒,心底里趟过一阵暖流。
其实从半年多前他就知道苏安有宝宝了。透过照片,他知道苏安一个带孩子更多的是震惊心疼。现在,近距离接触宝宝,什么情绪都有。
心疼苏安又欣慰当初苏安选择留下宝宝,酸涩感和胀满感一起翻涌上心头。
苏安突然开口纠正苏衍:“是酥宝,su-bao!”
宝宝千千万,酥宝只有一个。
苏安护犊子护的狠,特别不喜欢别人喊酥宝宝宝。
“他叫苏宝?”苏衍敛下眉,唇勾了几许。
苏宝?苏家的宝宝吗?
“是。”
“嗯,酥宝?”
苏安把酥宝怀里的托盘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酥宝一只手搂着苏安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捏上了自己的“奶牛角”,不住的点头:“是酥宝!”
对于无比配合苏衍的酥宝,苏安伸手捏过酥宝的下巴,捏了块曲奇饼干塞进了酥宝的嘴里。
酥宝的注意力很快移到了吃上,鼓着腮帮子认真地咀嚼着。
深色的矮雕花茶几上放着一盘造型幼稚的曲奇饼干,饼干上撒了巧克力碎,香气浓郁。
苏安顺着苏衍的视线看向那盘作为答谢的曲奇饼干。
“答谢礼物?”苏衍问。
苏安冷笑一声,捏过一块小熊形状的曲奇饼干,“咔嚓”一声咬断:“你算哪块小饼干?”
苏衍表情没变,抬手翻过倒扣在瓷碟中的小茶杯,拎过茶几上的骨瓷茶壶往茶杯里缓缓地注入茶水。
浅黄色灯光下,骨瓷茶杯隐隐透光,浅褐色的茶水一寸一寸吞没奶白的杯壁。
没倒完,苏衍像是想到什么,眉头蹙了下,扫了一眼正在啃曲奇饼干的苏安,将茶壶和茶杯丢回了桌上。
直起身,苏衍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大有不吃完曲奇饼干不走的苏安,转身进了厨房。
苏安又塞了一块曲奇给酥宝,说:“好吃就多吃点,最好吃完,一块也不要留。”
酥宝舔了舔手指上蘸到了粉末,认真地点了下头。
很快苏衍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酥宝还在卖力的吃着曲奇。
苏衍在苏安面前站定,双手抱臂,没出声。
等酥宝咽下嘴里的曲奇,苏安还没来得及喂的时候,苏衍俯下身将水杯放到了酥宝唇边。
酥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粉色的唇上蘸着巧克力碎。
“酥宝渴不渴?”苏衍话是对着酥宝问的,眼睛却看向了苏安。
酥宝捏了捏手指,点了点头,蘸着曲奇屑的爪子搭上苏衍干净修长的手指,捧着水杯咕噜咕噜地喝水。
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温热的纯净水,没有吸管。酥宝太小,苏安没让酥宝用过这种类型的杯子。
苏衍第一次喂小宝宝喝水,掌握不好角度再加上酥宝喝的急,水顺着酥宝的唇边溢了出来,有几滴滴到了苏安的手背上、裙子上。
她抱着酥宝坐在沙发边,苏衍俯身靠的太近,几乎和她头挨着头。
似乎周围的温度都热了几许。
苏安尾指蜷缩起,狭窄的视野中苏衍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削薄的唇离她的耳廓数尺。
酥宝喝饱了水,偏过了头,舔了舔自己水润润的唇。
苏衍放下水杯,从茶几上拿了两块糖,拨开糖纸,一块塞进了酥宝嘴里。
酥宝刚喝完水,唇上水润润的,苏衍把糖塞进他嘴里的时候,小酥宝还习惯性地吮了吮苏衍的手指。
苏衍抽出被自己儿子吮得满是口水的手指,竟然有些满足。
苏安今晚脑子转的慢,看的目瞪口呆。她和苏衍生活那么久知道苏衍有严重的洁癖,别说口水,就是纯净水蘸到手指上也不行。
苏衍剥开第二块糖的糖纸,塞进了苏安嘴里。
苏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唇上的触感粗糙,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发现是甜的,舌尖卷着糖块擦过苏衍的指尖,把糖块舔进了嘴里。
和酥宝一模一样的习惯。
下意识舔东西,不论是手指和糖块,一个都没放过。
苏衍垂眸看着被酥宝和苏安舔得水润晶亮的手指,喉咙口有些干涩。
苏安牙尖磕着嘴巴里的糖块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苏衍和苏安无声地对视着,两人中间夹着一个专注磕糖的酥宝。
苏安舔了舔唇角,吃进了些许唇釉,双唇的颜色淡了些。视线下瞥,看见了苏衍指尖晕染上的粉色唇釉。
苏衍抽过一张面纸,靠着古朴的木架,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蘸到的一大一小的口水,抬了抬眼皮,用谈论天气的语气问:“我什么时候为国捐躯了?”
苏安:“……”
该来的还是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酥宝听到熟悉的名词,嘴巴里含着糖块嘟哝:“爸爸!”
苏安觉得酥宝有时候总是不合时宜的特别配合,就好比现在……安安静静的吃糖不好吗!
她很早时候就和酥宝说过他的爹为国家光荣的牺牲了自己,导致酥宝对“为国捐躯”这四个字极其敏感。
苏衍难得怔住了。
酥宝开口的一瞬间,复杂的情绪翻涌的厉害,像是要把他淹没,折磨至死。
第一次听儿子喊爸爸,时隔了三年。
三年有多长?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多难熬,此刻他就多想把苏安揉进血脉,一点一点连本带息尽数讨回。
“实不相瞒我小名名国,两年前苏先生曾经为我捐过躯。”苏安闭上眼睛开始胡扯。
“那看来,我为‘国’捐过不少次躯,且每一次捐躯场面都特别激烈。”苏衍掀了掀唇,充满磁性的声音滑入苏安的耳窝。
痒痒的。
“……”苏安现在特别想把那一盘曲奇饼干扣在苏衍脑门上。
可闭嘴吧你。
酥宝吃完糖,肉乎乎的脸蹭了蹭苏安的脸颊,眼皮垂下:“安安,睡觉觉。”
苏安慌忙起身,安抚地顺着酥宝的脊背,哄着:“睡吧,我们回家。”
“嗯。”酥宝趴上苏安的肩膀,打了个带着奶味的哈欠。
苏安走后,苏衍洗完澡,没了再工作的心思,在沙发上坐下,指尖捏着苏安烤的小饼干,将饼干塞进了嘴里。
曲奇酥香,巧克力碎的甜度恰到好处。
是酥宝,su-bao。
你算哪块小饼干?
实不相瞒,我小名名国,两年前苏先生曾经为我捐过躯。
苏安真是越来越勾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透过落地窗,夜幕垂着星河,人间是万家灯火。
苏安把酥宝哄睡着后,再一次上了楼,敲响了苏衍的门。
苏衍开门,见到苏安,淡淡地开口,神情正经:“来捐躯?”
苏安把门拍上,勾唇,送了两声冷笑:“白日做梦?”
“现在是晚上。”
“……”苏安抱臂,倚在门边,问:“我上次说的事苏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衍刚洗完澡,穿了件黑色的v领衬衫,面料舒适,下面休闲的黑色的长裤,黑发湿润。
“什么事?”苏衍单臂撑上苏安倚靠着的门框,微微低下身子,v领开的更深,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去脑科看病的事。”
“我有病,你治吗?”
粉嫩肉嘟嘟的爪子一只搭在苏安肩头,一只扣在苏安抱着他的手上。苏安抱刚洗完澡的酥宝出门的时候没给他穿鞋,酥宝就赤脚站在苏安大腿上,一双脚丫子白嫩又圆胖。
空气中浮起一层淡淡的奶香。
苏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苏安就敲门,此刻只脱了外套,穿着黑色的马甲和衬衫。酥宝低着头,头上又扣着帽子,他看不清宝宝的脸。
苏衍视线落在宝宝身上,停了片刻,最终将手插进西裤口袋。
苏安没抬眼,从有限的视野中只能看到苏衍裹挟在黑色暗纹西裤中的腿,腿型好看修长,连西裤都没有一丝褶皱。
大美人妈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