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登万家,武凯又带着二郎去了法海哪里,对其温言宽慰了一番,并商量好明日举行一个小型法会,为死去的慧如和尚超度,然后按照佛门的规矩,将其进行火化。
随后他又一一慰问了受伤的僧兵,这才与二郎分开,独自回了后院。
庞春梅却早已等候多时,一边将武凯迎进院子,一边颇有几分神秘的笑道:“老爷,奴婢今儿却是又给您准备了一个惊喜。”
惊喜?
听到惊喜二字,武凯身上的热乎气儿便一股脑往两腿之间涌去——上次她说有惊喜,便让自己一夜之间挑破两片红鸾,却不知如今这惊喜,又会是何等模样。
正欲仔细问个分明,却已经被庞春梅迎进了客厅里。
“咦?”
只见客厅里除了吴月娘之外,竟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细看,却正是西门庆的独生女西门秀。
“老爷。”
吴月娘上前道了个万福,面上却有几分惊慌,回头扫了西门秀一眼,咬着半边红唇,小心翼翼的道:“秀儿……秀儿在外面受了不少苦,我便……我便做主,把她留在了身边。”
原来这就是庞春梅说的惊喜啊。
武凯禁不住有些失落,把西门秀送回吴月娘身边,是自己早已经安排好的事儿,又算的上什么惊喜?
吴月娘又不可能真个和她一起伺候自己,这母女花的设想,眼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于是他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道:“哎~你既然已经把她安排在身边,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你可一定看顾好她,别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
听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吴月娘松了口气,忙道:“老爷放心,秀儿最是乖巧懂事,绝不敢任意妄为!秀儿,快来见过老爷!”
说着冲西门秀招了招手。
西门秀故作惊慌的犹豫了一下,这才磨蹭着跪倒在武凯面前,娇声道:“秀儿见过爹爹。”
这一声‘爹爹’,倒让吴月娘和武凯都愣在了当场!
等回过神来,武凯偷眼望向庞春梅,果然见这小妞又露出那般狐狸似的笑容——看来这称呼,正是她调教的结果。
只是自己亲手杀了西门庆,西门庆的女儿却管自己叫‘爹’,这算不算是认‘贼’作父?
而且自己前几日却还刚刚睡过……
也不知西门庆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魂飞魄散?
“老爷。”
武凯在这里遐想连篇,一时倒忘了让西门秀起来,还是吴月娘提醒了一声,这才恍然,忙道:“起来吧,别以为你叫我一声‘爹’,就能重新当上主子,你以后便跟着春梅做事,先从丫鬟干起吧!”
“秀儿谨遵爹爹教诲。”
西门秀乖巧的应了,却依旧口称‘爹爹’。
吴月娘本来想说些什么,可见她爬起来便小心翼翼的缩到了自己身后,便以为西门秀是因为害怕会触怒武凯,所以才会这般称呼,希图讨好武凯,于是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却说桌上早已经摆好了宴席,武凯和吴月娘在上首坐了,吴月娘又开口让庞春梅在下首相陪,这才开始动起了筷子——至于西门秀,武凯不张嘴,吴月娘却是不敢让她落座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春梅却忽然笑吟吟的问道:“老爷,今日这酒味道如何?”
“酒?”
她不提起,武凯还真没怎么注意,今天这酒确实比平时要爽口些,而且不同于那些常见的酒水,看起来竟有些清澈——虽然还比不上白酒的清澈程度,却也是同类中的翘楚了。
武凯又饮了一口,感觉着唇齿间的香醇,不由点头道:“不错,这酒却比旁的多了几分醇香,都快赶上我做的白酒了。”
“咯咯咯……”
庞春梅闻言娇笑起来,笑的武凯莫名其妙,这才道:“老爷,这就是用您哪白酒做的原浆,勾兑出来的三碗不过岗啊!”
用白酒勾兑出来的三碗不过岗?!
武凯这才想起自己临走前,似乎吩咐过要去找那景阳冈下的酒家回来,难道……
他忙拿起酒盏大口灌了下去,却并没有感觉到白酒的辛辣,那微甜的味道反倒比平时更爽口些。
不由疑惑道:“这酒,真是用我那白酒勾兑出来的?”
“奴婢还能骗您不成?”
庞春梅这才将事情详细道来,却说武凯走后,武松别的也许能忘掉,这酒的事儿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第二天便安排人,把景阳冈下的酒肆搬回了家中——顺带又喝了个酩酊大醉。
眼见他只顾喝酒,却忘了酿酒的大事,庞春梅只得出面询问那店家:这‘三碗不过岗’能不能成规模的酿造出来。
那店家被这阵仗吓的魂不附体,又听说武松已经做了县尉,自然不敢欺瞒,只是这三碗不过岗的原浆却很是不易调配,不但材料难找、必须由专人照料,且还需要一两年的发酵期。
如此一来,显然不符合武凯尽快投入量产的期待。
若是旁人兴许便就此放弃了,可庞春梅却是个底细的,又找那店家要了尚未勾兑的原浆查看,结果却意外的发现,那发酵成功后的原浆,味道竟与武凯酿造的白酒有几分相似之处。
于是她立刻让那店家用白酒做为原浆,试着勾兑出了一坛‘三碗不过岗’,结果出炉的酒水竟比原来还多了几分醇香、少了几分浑浊,称的上是三碗不过岗的升级版本。
如此一来,那三碗不过岗难以量产的缺点,便再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庞春梅说到这里,娇笑道:“奴婢让那店家做了几批,送到鸳鸯楼售卖,结果竟是大受欢迎,当日便卖的断了货!这个惊喜,老爷可还满意?”
原来这才是她说的惊喜!
武凯惊喜之下,也顾不得吴月娘就在一旁了,扯过庞春梅放在腿上,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大笑道:“好个春梅,你果然是一员福将!”
若是在现代,这一抱一亲怕是已经打翻了醋坛子,可在这北宋,男主人与小妾、丫鬟肆意调笑,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尤其吴月娘还是出了名的‘大度’,自然更不会在意这些。
于是只浅笑旁观,看不出半点醋意。
武凯抱着庞春梅,又没口子的赞了几声,这才又想起了正事,忙问:“对了,哪几个店家你是怎么安排的?这酿酒的方子,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老爷尽管放心就是。”
吴月娘在一旁搭腔道:“那白酒是我和春梅按照你的方子,亲自酿造出来的,若是没有这白酒做原浆,他那三碗不过岗一年也不过能产个几十坛——再说那几个店家,也被春梅使人看住了,别说出府,便是和旁人说句话,也会有人记下来禀报。”
“这就好、这就好!”
武凯这才放下心来,掌握住核心技术,再把下游制造者控制住,基本上便是万无一失了。
欣喜之下,他一伸手又把吴月娘也拉入了怀中,这次吴月娘却是不干了——纵容男人与小妾调笑,和自己与小妾一同被轻薄,对她而言可是不同的概念。
于是使劲挣脱了武凯的爪子,红着脸娇嗔道:“老爷又喝多了!你若是想胡闹,便让春梅陪你便是,别拉上妾身!”
说着,便起身自顾自回了卧室。
啧~
本来还准备一龙二凤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武凯正有些无趣,腿上忽然一重,竟是西门秀挤了上来,揽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娇憨道:“爹爹,奴也想你了呢。”
我了个去~
这称呼、这语气、这动作,总让人有一种自己正在犯罪的感觉!
不过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没有萌生过犯罪的冲动呢?
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方,武凯真不一定能抑制住犯罪的冲动,现在嘛……
看看卧室那半敞着的房门,他也只能暂时先做个良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