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只有她一个人觉得沉闷,赫连晟是没什么感觉的,一个劲的给她盛粥,让她多吃些。
用过膳,赫连晟丝毫不避讳,领着她,从前殿过。
几十个等着上早朝的大臣,看着他俩竟然从唐皇寝宫的方向回来,着实吃惊不小;。
“拜见襄王殿下”
“参见殿下”
“见过襄王殿下”
“末将见过将军”
随着赫连晟走过,朝臣们纷纷对他俯首行礼。
文官跟武官参见的方式不同。武官看着赫连晟的眼神,也不同。
很快的,上朝的大臣们,就站成了两边。
还有几个站在太子唐昊身边,今日唐墨也来了,连唐鑫也在其中,除了一个重病在家的四皇子,今日到的似乎特别齐。
唐墨看见他们二人携手而来,眼中浮过一丝伤痛。但很快的隐去,去到赫连晟面前,目露关切,“你们一早进宫,有事吗?”
他纯粹是担心,而不是想知道什么。
赫连晟目光淡然的瞄了他一眼,很快又转开,“无事”
唐墨自得了个没趣,摸摸鼻子,走开了。
木香正准备走呢,就听见唐昊满嘴讥讽的说道:“他们自然无事,有事也不会告诉你,五皇子,别怪大哥说你,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滋味很好受吗?”
他就是看不惯,唐墨跟赫连晟走的那么近,几个兄弟,都将他排除在外,让他情何以堪
唐墨不想跟他争辩,他是太子,却尽干些非太子的事,就好比刚刚的话,能是一国太子说的吗?
唐鑫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其实内心里却在等着看好戏。相比较内敛,他胜了唐昊百倍。
木香在人群中搜寻一个令她深恶痛绝的身影,无暇理会几个皇子的争吵。
他们吵他们的,只要不犯着她,就当狗咬狗了;。
按理说,木琨是不该入仕途的,他也的确没有官职。
但是赫连晟悄悄跟她提了,说是木琨有了路子,进驻朝廷,被封了二品的文官。
在礼部门下,这礼部侍郎是太子的人,看他跟太子站的那般亲近,就知道了。
情况到了这一步,其中隐含的信息,可就很好玩了。说,一定要好评
木棍姗姗来迟,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个身披黑白色相间道服的老道士。
这位是真正的道士,看他走路的姿态,看人的眼神,以及手握拂尘,一手捻胡子的动作,便可以瞧出,这位跟小和尚明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那老道士,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在落向木香时,陡然停顿。
一双贼长的小眼睛,露出不可思议,困惑,以及不解的目光。
“收起你的眼神,否则本王让你的眼睛永远消失”赫连晟最受不了解别人盯着他的小娘子看,即便对方是道士,也一样绝不允许。
老道士眼睛微眯,很快转开目光,这里的人他早都见过,自然也知晓这位爷的脾气,赶忙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笑呵呵的致歉,“襄王息怒,贫道不过是觉得尊夫人,骨骼精魂奇特,看似近在眼前,却又似遥不可及,此等境遇别说百年,纵使千年,也难得碰见一回,贫道游历四方,曾在三国之外的地方,见过一回,但是她与襄王妃不可比,不可比呀”
怎么可比,那一抹精魂,性情温和,贤淑有佳,相夫教子,除了性子略微倔强些之外,与平常女娃并无差异。
可是这一位,是个浑身带刺的主,瞧她眼神之带着的狠戾,若是搁在战乱时期,这位就是个混世魔王啊
木香当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明白,赫连晟不明白,“别人如何,与本王有关吗?你既是给皇上炼丹的,那便好好练你的丹,除了炼丹以外的事,你敢插手一件,本王跺掉你的一只手,木大人也一样,都清楚了吗?”
襄王一发话,其他的文官还好些,那十几个武将,个个横眉冷对,若不是此刻腰上没佩戴宝剑,早拔剑指着他们二人了;。
木琨不仅不生气,反倒眉开眼笑,“殿下教训的是,朝中有襄王殿下在,谁敢造次,我等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万成不敢不尊从殿下的命令”
看似很有诚意的一番话,可是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劲。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唐昊脸色铁青。
唐鑫似乎觉得水不够浑,仇怨不够深似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大哥,你这太子当的……唉”
他似乎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解,场面立刻尴尬,僵持住了。
木琨也紧跟着说道:“太子殿下要操劳的事情实在太多,难免心有余,力不足,襄王殿下能者多劳,替太子殿下分担些,也是应该的,如今襄王殿下口碑甚好,南晋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日后襄王殿下辅政,太子完全可以做个闲散君王了”
他的话更狠,直接把唐昊抬到了空有帝王名号,没有实权的高度。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忍受,被人夺权,被人架空,做个窝囊皇帝的。
唐昊隐在袖内的手,攥的青筋突起。如此嘲讽,如此讥笑,哪个朝代的储君被这般侮辱过。
他瞪着赫连晟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将他碎尸万段。
木香呵呵的笑了,很冷的笑,“几位一唱一和的,说的很尽兴嘛,都说完了吗?有没有要补充的,又或者,你们要定个什么罪名,我教你们,不如就定个谋反的罪名,自古以来,污蔑朝臣,最好的就是谋反,顺便再找人模仿他的笔迹,弄个书信来往什么的,哦对了,还得找个死士,冒死进谏,给他扣个欺内联外,与他国勾结,以致边关数年来征战不断,呃这个罪名,其实很好落实的……”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