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温韭酒裹着一件绒绒的披风坐在后门门槛上,心里又在想着要如何穿越回去。
“你坐在此处,也不怕受凉。”
无视来者的话,温韭酒仍旧托着下巴思考问题。
“我关心你你还不理我。”温隍满腔怨水的坐在温韭酒的身边,用力推攘了温韭酒一下,却遭来她一记白眼。
“阿酒你不爱我了吗?”温隍泪眼汪汪的看着对他视之不理的温韭酒,“我付出了那么多你都忘记了吗?”
“你为我付出过?”温韭酒觉得可笑,“省省吧你,调戏我不够,还要进行审问吗?”
“哪有。”温隍一脸娇羞的挽着温韭酒,“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爱我吗?”
温韭酒斜睨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爱我的,不然为何我握着你的手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反抗。”
温韭酒一巴掌打在温隍的宽阔的背上:“温隍你脑子进水了!”
欲哭无泪的温隍领会到一个道理,享受的时候就别自讨苦吃。
觉得下手过重的温韭酒,回过头却发现温隍倚在墙上,一动不动,白色披风上沾染了血液。温韭酒吓愣了,连忙蹲到他面前,神色紧张,用力摇晃着温隍。
“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要是被我打死了我怎么办?哦不是,你要是死了我会被抓去坐牢的!温……”
温隍的名字还没全喊出来,诈死的温隍突用力将温韭酒拥入怀中。
“让我抱一下。”
温韭酒的脑子一片空白,六神无主的点头。
“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这样担心我的生死,就算以往我倾慕过的红炼,她也不曾这样担心我,你是第一个。”
温韭酒木讷的眨了眨眼睛。
温隍松开怀中的温韭酒,缓缓凑近温韭酒就要吻下去,却被温韭酒一把推开,离开之际还丢下一句话。
“抱着我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还是你喜欢过的!”
愣上好一会儿的温隍突然回过神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吃醋了还是什么?”
气冲冲回到房间的温韭酒突然又觉得不应该说那句话,会让温隍认为她喜欢他的。温韭酒走到门口时,又放下了要开门的手。
“估计那条淫虫早已经误会了,啊!天哪……”
温韭酒揉着思想混乱的头躺在了床上。
“怎么办哪?不能误会啊……”
温韭酒突然闭上嘴,视线一点一点的落在房间门口,一个人影匆匆闪过。
温韭酒警惕着起了床,灭掉了蜡烛,拿起桌上的那块没有被丢弃的,硬得比铁还硬的面饼,慢慢靠近房门口。
门打开时,温韭酒高举面饼,直朝来者的脑袋胡乱砸一通,却在来者的惨叫声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酒,我是你夫君哪。”
温韭酒在漆黑的房间里凑近温隍,一看到他那个闪闪发光的发冠,温韭酒连忙扔掉手中被快被打成面渣的面饼。
“你怎么会来我房间?!偷窥?!还是想干嘛?”
温隍搂上温韭酒的腰,搂得很紧,在温韭酒的反抗中在她脸上偷了个香。
“温隍你个不要脸的淫虫!”
“用词不当,应该是一条淫虫。”
温隍的戏谑,让温韭酒觉得羞愤。
“你放开我!”
“不放。”
“放不放?”
“高炀宿皇派人来了。”
温韭酒吓得菊花一紧,两眼一瞪:“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不会,有我在,所以,”温隍凑近温韭酒的脸,“让我再亲一个。”
温韭酒就差一脚飞给温隍了。
“温隍你还要不要脸?!给我走远点!”
温隍在温韭酒的咆哮中将温韭酒护在身后,房门被人用力踢开,六个黑衣人团团将温隍和温韭酒围住。
温韭酒下意识抓紧了温隍的手。
“他们想干嘛?”
“他们是奉他的命令带你回去,但我决不允许。”温隍冲温韭酒调皮般眨了眨眼睛,随即拔剑而出,剑尖直指李钦。
“回去告诉你家圣上,我温隍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王爷,属下也是奉圣上之令,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了属下。”
“若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便要来为难我,为难阿酒。”温隍一字一句,冷眸相视,杀意随之而来。
温隍松开温韭酒的手,一个华丽的腾空,翻越过李钦,一脚踢飞李钦旁边的黑衣人,温隍极速拔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温隍有意让月光在长生剑停留。
李钦眉头一皱,下意识拔剑相对,银白的剑光从温隍的双足流出,不待他出手他提剑反击,那一抹银白色流光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如流水般涓涓流动。
温隍嘴角上扬,双眼禁闭,双手将长生剑高举头顶,一手按剑身,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剑柄,待李钦穿插过银白色流光,温隍突然睁开双眼,用力将长生剑如同丢飞镖一般将长生剑丢了出去,李钦来不及闪躲,被带着银白色流光的长生剑划伤手臂,李钦闷哼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上场。
温隍将温韭酒护在身后,六个黑衣人再度将他俩团团围住。
温隍在六个黑衣人持剑而来之前,原地盘腿而坐,将长生剑放在了面前,利用内力将长生剑浮动起来,在黑衣人纷纷举剑而下的时刻,银白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的画上六个匕首的形状,如下流星雨一般,分别刺向六人的心脏,随即温隍和温韭酒看到,六个黑衣人均倒地不起。
而与此同时,李钦在温隍拿回长生剑期间,成功挟持到了温韭酒。
“温隍!”
“王爷,若想公主平安无事,便让属下带走公主。”
温隍想着自己还有妙计,也不作追击,让李钦带走了温韭酒。
温隍看到温韭酒那一记‘温隍我跟你没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黄兰和苓虞闻声赶来,温隍早已把尸体处理了。
苓虞看了看周围,来到温隍面前,问道:“阿酒呢?”
“被李钦带走了。”
“为何不追?”苓虞就要追出去,被温隍拦住。
“无妨,我自有办法。”
苓虞看了看同时看向他的黄兰,又看向温隍。
“不许阿酒出事。”
温隍拿起长生剑,右足轻轻点地,便消失在了温韭酒的房间之中。
“小哥你看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就别带我进宫了,万一你那个皇帝要杀我怎么办?小哥别带我进宫好吗?我给你买吃的。”温韭酒还在试图用言语打动要带她回宫的李钦,但李钦总是冷冰冰的回应她。
“公主,属下只是奉圣上之命,还请公主不要乱动。”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说了我不进宫!快放我回去!”
然而只换来李钦更加快速的飞走。
“妈妈啊!你快来救我吧!”
飞走到兰家小镇的路口时,李钦却挟着温韭酒停了下来。
对面站着的人是温隍。
温韭酒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我说了,不许带走阿酒。”温隍只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李钦拔剑前进时,他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那一瞬间,银白的剑光在他眼前晃荡,又迅速消失。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便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李钦低头,一股殷红的血,如流水一样流着。
“好快的剑法……”
温隍不理会他,直径走向温韭酒,就要带走温韭酒时,李钦凭借自己独有的瞬时移动,来到温隍面前,企图强行带走温韭酒。温隍再松开温韭酒的手,企图和李钦再战,哪知李钦拔剑时,划伤了温韭酒的右臂,他看见了李钦眼中的惊恐。
李钦不再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落荒而逃。
想要追上去的温隍发现晕倒的温韭酒,转身便抱起温韭酒,直奔黄兰家。
温隍火急火燎的回到了黄兰家,温隍一踏进大门,苓虞就接过温韭酒,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小心将她放在床上,转而伸手,为她把着脉。
相继进来的温隍和黄兰各自候在苓虞身边。
“阿酒中了咒笛。”
“咒笛?”黄兰不可思议的看着苓虞,“咒笛只有皇家才拥有的箭,难道……”
温隍点点头,道:“是高炀宿皇派来的人。”
“那公主现下如何了?”
“咒笛本是天下剧毒没有之一,而彼时阿酒的阴阳血失了效,毒素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若再不进行渡毒,阿酒便会在这三个时辰内死去。”苓虞不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救治中毒的温韭酒。
温隍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温韭酒身上不曾离开过。
“你们出去,我来渡毒。”
苓虞起身,只拍拍温隍的肩膀,便让黄兰一同离开了房间。
渡毒需要耗费十倍以上的内力,渡毒过程十分痛苦,且渡入体内的毒素会停留在体内处很长时间,很难清理。温隍并没有畏惧这些,他毫不犹豫的耗费了十倍以上的内力,把温韭酒体内的毒渡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觉得全身不再疼痛时,温隍才结束了这漫长的渡毒。
看到温韭酒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成粉嫩颜色,温隍才觉得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