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保持道貌岸然的形象，还是想让我承认你实在没有魅力？有时候啊，那句磨人的妖精，还真是有道理。”
大神我知错了可是你真的不怕人设彻底崩掉么？到底谁是妖精啊喂！程雾看着这邪气又魅惑的模样，内心已经被弹幕充斥，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流下一摊鼻血。
还亲口承认自己道貌岸然？什么鬼，道貌岸然是这么用的么？
程雾扯了一下他过分惑人的脸，像是要将那邪气的让人迷失心智的表情还原回去，随后才眉眼弯弯地笑了笑。
“这道貌岸然用的可不对，单是这张足以祸国殃民的脸配上颠倒众生的表情，怎么说也得用个人模狗样不是？”
她这话明显在骂人，陆烨却不恼，只一把攥住她的小手，笑得完全褪去了清冷，“小雾，我可真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居然连狗都——”
他话没说完就被程雾一巴掌捂了回去，随后便听到程雾咬牙切齿道：“真是日了狗了。”
“你说你要什么狗？恩？”陆烨眉毛一挑，语气瞬间就凉下来了。
程雾：“……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狗。”
在这样的氛围里，对话进行下去的难度实在太高，尤其是看着对方如此没有障碍地在流氓无赖的道路上策马狂奔，她现在只想把他丢掉的节操和高冷捡回来。
当然，疯狂吐槽的程雾赫然已经忘记了其实陆烨的掉节操和耍流氓技能完全是被她一手激活并且逐步调教出来的。
毕竟陆烨认识她之前从来不知调戏和流氓为何物。
陆烨看着她一脸崩溃的表情，满意地勾了勾唇，做纳闷状。
“狗在哪里？”
程雾：“……”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那句在你身下的话。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大法。
神秘一笑，她将装着那对个性变色杯的包装盒拿过来，眼睛斜睨陆烨，严肃开口：“现在，我要为神一样的寿星表演一个节目，请妖一样的观众收敛起龌龊心思好好瞧着。”
“好啊，神一样的寿星已经准备好了。”陆烨回看她，无比配合，且微蓝眸子里带着灼人的情意。
程雾一下子就被刺到了眼睛，连忙转头，开始专心拆包装并且吩咐陆烨拿开水过来。
注水前那一刻，程雾对着陆烨眨了眨眼睛，借用多年后非常流行的一句话调皮道：“看好咯，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随着开水一寸寸入杯，本来普普通通的深蓝色马克杯上渐渐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杯子颜色开始减淡，随后便有一张笑靥如花的小脸儿开始显现出来，眉眼弯弯。
等到程雾将开水壶撤离，纯蓝色已经全然不见，本来不甚清晰的笑脸像是转化成了高清模式。
饶是陆烨见过不少世面，还是被这神奇的一幕惊了片刻。
即使知道这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技术，可少女的脸凭空出现在眼前，就如第一次见面时避无可避豁然越入眼帘一样。从此便开始在他心中一寸寸加深烙印，直至将人牢牢刻在心中，永远都拔不出来，也不愿拔除。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程雾白皙小手在他眼前晃动，小脸儿仰着，下巴微抬，看上去十分得意。“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拥有这个杯子的人。”
说完将盛满热水的杯子递到了陆烨冰凉的手里。
陆烨摩挲着杯壁，端详杯身上一张张无缝拼接的照片。
有程雾喂他吃东西的，有两个人手拉手的，有程雾趴在他侧脸上偷香的，有他摸程雾脑袋的，
大概是为了拼出一颗心的形状，又为了不浪费每一寸地方多贴上些照片，那照片每一张都很小。这样本该看起来很杂乱，可因为颜色不同，布局特别，除了心，还有love的字母，以及一个烨一个雾。
当真是内容丰富，但一点也不显得花哨和繁琐。一眼便知设计的人花费了多少心思。
常年被泡在苦寒里的心缓缓升起一点暖流，他只觉得想表达些什么，于是便张开了嘴：“谢——”
只是，不等下一个谢字说出来，程雾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得了，我做这些可不是想听你说谢谢的。”她摆摆手，表示自己对那个谢字的无比嫌弃。
然后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献宝似的递到陆烨面前。
“猜猜这是什么？”
虽然陆烨一早就透过盒子看到了东西，还是很配合地移开了目光，摇了摇头，“猜不到。”
“切，虚伪。”
程雾傲娇扭头，将盒子里的手串飞速拿出套到陆烨手上。
“不许动！抢亲了！戴上我的玉，就是我的人！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那玉握在有修为的人身上，立刻便触手生温。陆烨大眼一扫便知这是程雾在京都时第一次买的那块玉。
只是看着明显精致的做工和世面上决计没有的款式，陆烨便知道这又是程雾的独家设计了。
她总是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呢，陆烨自豪地想着，将程雾涌入怀抱。
“我可不想又嫁鸡又嫁狗的，所以您老人家能好好做人么？”
程雾：“……”能不强行扭曲意思么？手动拜拜。
她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朝你扔了一只狗让你嫁。”
“如果你是那只狗，我愿意借助，并且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什么一下。”
“啥？”程雾眨眨眼睛，表示跟不上思路。
陆烨笑而不语，只静静看着她。
半晌，她才豁然反应过来，一句巨大的卧槽出了口。
“真是日了狗了！”她扶额，刚才她说的好像就是日了狗了……
这个男人！这个闷骚！啊啊啊啊啊简直毁三观好么？能不一本正经地说那啥么？
“以后不要给我提狗。”
程雾咬牙。
“恩，”陆烨点头，不表示半分异议。“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物种，你不提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程雾：“……”怎么办，又想扔狗大法了呢？
“小雾。”
陆烨捏她气的鼓起来的腮帮子，眼睛扫向她的帆布包。
“我要是没猜错，今天晚上有三个惊喜吧？”
“丑拒，”程雾瞪他，还沉浸在自己斗嘴输了的悲伤里，拒绝的很干脆，拿起来背包往套间里走的动作却更干脆。
陆烨失笑，微蓝眸子里尽是柔情地看着程雾傲娇地摔门。
记忆里，每年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他好像从未像今天这般像个普通人一样呢。
笼罩那么多年的不详，那些属于不知是命运还是巧合所带来的致命的杀招，第一次离的如此远。
看着那个娇俏的身影，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呢。他有些失神地想着，看少女在浦东的轨迹。
只是，看着看着便有些茫然；额，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这样的场景莫名的有些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千百年前发生过一般。
“喂，不会是被我美的定身术不小心用到自己身上了吧？”
程雾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陆烨呆呆看着门的方向发呆的模样。
要不是清楚陆烨的人品，知道他从不看不该看的东西，程雾当真会怀疑自己刚才被看了个精光。
陆烨被少女清越的声音拉回神智，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睛，然后一脸惊艳地看向程雾。
少女此刻穿着女仆装，本来就偏可爱甜美型的长相更加凸现出来，特别是头上戴着的兔子耳朵。
这样的画面，简直让人一直暖到心里，心动到骨子里。
陆烨稳了稳心神，轻声道：“恩，被迷住了，现在不知道东南西比。”
程雾：“……”突然有点扮演不下去了怎么办。
她清清嗓子，将平时清朗的声音收起来，特意换上了女仆咖啡厅里那些小美女们萌萌哒声线和气质。
“您好，客官，今晚我会为您提供最舒适的服务，最贴心的安排，请把自己交给我好么？”
原谅她实在说不出来主人两个字，即使换上了女仆装。还好对方不见得知道这玩意儿。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陆烨的见多识广。
“既然是仆人，应该叫主人的吧？小雾你是不是称呼错了。”
“……”卧槽难不成他们家烨老大连这个都知道，按理说现在这个东西还没开始发展吧？难不成他们家烨老大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动漫迷？
“周到的服务里应该不包括走神这一项业务吧？”
陆烨又问，脸上带点柔情和单纯的微笑，但是却莫名的欠揍。
程雾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三遍今天他是寿星，才嗲嗲开口。
“抱歉哦主人，刚才是人家不对，下次再也不走神啦，您请见谅哦——”
陆烨：“……”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摆手道：“其实客观也挺好的，包含了咱们C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完全不是主人这样的词可以比拟的。”
“是哦，人家也是这样觉得啦。”
程“女仆”无比乖巧地点头，“主人说的都是对的，您开心就好。”
这小妮子，陆烨哭笑不得，轻点她额头。
“好了，好好说话就好。”
“不行哦，那样子是不对的啦，人家都说过啦今晚会给主人您提供最贴心和温暖的服务。”程雾嘟嘴，努力回忆以前去过的女仆咖啡厅的服务生们那种气质和语调。
然而她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演绎有点，恩不，是很有些走味儿，以至于陆烨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人都想扶额。
“主人，您怎么了哦，看上去有点不太好，是头疼么？要不要人家给你揉揉啦。”
陆烨：“……”
没办法了，还是采用耍流氓法摆脱困局好了。
他带着点一心赴死的壮烈感，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邪魅一笑，轻声道：“小雾啊。”
“主人，您有什么话要对人家说的么？请说啦。”
“你刚才说的，恩，服务对吧，贴心和周到的服务？”
他一副我想歪了的表情让程雾差点要炸，使劲儿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然而最终还是萌萌一笑，“主人，您思想要纯洁哦，不可以那么龌龊的哦，人家不提供陪睡服务呢。”
不就是一言不合就开车么？俺也是会的OK？小样儿吧！程雾弯脣，乖巧的笑容里夹带着一点挑衅的意思。
她算是知道了，谁有节操谁就输了。
果然，陆烨被她一句话搞的似乎又无语了，手有再次抚上额头的趋势。
程雾嘿嘿一笑，“主人，请等一下喔，人家去帮你煮个长寿面。”
煮面的同时，她拨了六世的电话。
陆烨虽然极少吃东西，但是食材却一向是备着的。
原料充足，一碗面煮起来也就很容易，十来分钟的功夫便好了。
她将面端过来之后，钻进陆烨的套间里去拿纸巾擦一下刚才溅到点汤汁的爪子。
刚进去诊室的门便被敲响。
程雾听到六世的声音，暗道一句好高的效率，刚要出去，套间门便嘭通一声大力关上，而且她开都开不了。
意识到陆烨可能是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到，程雾摇头失笑，骂了一句小气鬼，便也老老实实待在了房间里。
老实说，这么羞耻的打扮，她也不想给陆烨之外的第三个人看到。
于是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了房间里偷听。
外面先是一阵放置盘子碟子的声音，然后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小声对话。
“老大，您今天？”第一个开口的是小六。
“恩。”陆烨轻声回答。
“真好，老大，呜呜呜，就凭这个，我服了小嫂子，这么多年了，这是您过的第一个……”
这次说话的是之前在S市见过的老七，哦不，小七，罗玉明。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开口，明显有话要说。只是陆烨却并不是太想说，因为色在前，友什么的还是靠后。
他开始淡淡的下逐客令
“恩，都会好的。你们还有事么？”
“老大生日快乐。”
老大生日快乐。”
“我们没事了，老大生日快乐。”
……
几个人轮流来了一遍，然后在陆烨很是嫌弃的目光里慢慢地撤退。
这时候，程雾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
衣服已经换回了原来的样子。
她笑着朝走到门口的几个人招招手，“别走啊，今天你们老大生日，兄弟们不是该一起过么？”
听刚刚的对话不难知道这些年这个日子陆烨过的是何等光景，也许最好的礼物是一场热闹呢？
不知道家人如何，但是这六个人，她知道都是陆烨亲如兄弟的人，有他们在，他会开心。
程雾的挽留让几个人一愣，随即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然而那喜悦很快便被陆烨投过来的警告和威胁的眼神冲散。
然而还是要强行笑出来，并且不着痕迹。
于是六世率先一弯桃花眼，笑嘻嘻道：“还是不要了，我们几个约酒来着，老大在不允许我们喝，痛苦。嫂子你们自己庆祝吧。”
几个人齐齐看向他，心里一句句卧槽闪过。学过心理学和微表情了不起么啊喂！就会察言观色，难不成年纪最小都成了小六！全是拍马屁拍的。
尤其比他大了十来岁还被他压在头上做小七的罗玉明，简直把嫌弃写到了脸上。
特别是陆烨十分赞赏地给了六世一个改天提拔你做小五的眼神的时候。
碍于自己老大实在重色轻友，一群人最后还是被离开了。
程雾因为之前背对陆烨，并没有发现他的眼底官司，也就错过了一场上司压榨属下的大戏。
甚至还对陆烨有一点点怜惜。
毕竟属下们为了喝酒抛弃了他。
这样想着，她便很贤惠地去摆菜了，并且将长寿面亲自送到了陆烨手中。
陆烨斜睨她一眼，幽幽道：“小雾啊，说好的今晚提供最贴心的服务呢？”
程雾：“……”
她摸了摸鼻子，“就算人家穿着正常衣服也一样可以为主人您服务喔，”说着将碗夺了回来，夹起一根面条送到陆烨嘴边。
“呐，主人，请吃饭啦。您看我这样影响工作么？”
陆烨张开的嘴滞了一下，觉得这声音还是有些痛苦，特别是穿着正常的衣服，连点安慰也没了。
“可是这样不够贴心，我以为今晚都听我的呢。”
程雾捂嘴一笑，“好啦，既然主人喜欢，就按照您的想法来，您开心就好，木马！”
说完扭着小碎步一步三晃地朝套间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程雾都格外乖顺，布菜喂饭讲笑话陪聊陪笑陪吃饭，完全一个具有专业素养的小女仆。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切完蛋糕。
两个Q版的小人自然是在陆烨好一番夸赞之后保留下来了的。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欺负陆烨没有经验，程雾分完蛋糕后奸诈一笑，直接把一整块一下子呼到了陆烨脸上。
裹着蓝莓果酱的奶油不太均匀地糊了陆烨一脸，好不精彩。
陆烨学习能力自然是不差的，程雾手刚落下，便也感觉到脸上一阵凉。连鼻子眼睛都被堵上了。
……
然后她便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带着浅浅的叹息，在她耳鬓厮磨。
“小雾，今天，真好，真的，特别好。”
“慢着！那个，你没有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么？”
程雾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戳了戳陆烨，一手去拨弄糊着眼睛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