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树愈动而风更大。
沈无华无疑属于后者,本来就是不安分的主,为人处事张扬高调,还与朝中不看好当今皇上的黄党常有碰撞。
他安顿好庄晓后,风情万种的打着哈欠来到西边的地下室。祁乐祁严紧皱眉头,看着绑在木桩上的人,颇有些无可奈何之感。
“大人。”祁乐一脸严肃,呈上一封被揉皱的信,“搜出来的。”
沈无华上下扫了一眼,问:“招了没?”
“没有。一个企图咬舌自尽未成功,现说不出话来,另一个不肯招。”
沈无华眉眼淡淡,走至二人面前,其中一人抬眸,眸子里似是蹦出火来,忽然腮帮子鼓动,猛的吐出一口血痰,沈无华举起手中信封挡住,满面都是嫌恶,赶快扔掉东西后退大步。
“烙手足。”
刑具是专门铁制的,做出符合手脚的形状,在炭火里灼热后,泛着令人恐惧的红色光芒。祁严用钳子小心翼翼为那人带上,他面露憎恶,死死的盯着沈无华。
“沈无华你个不得好死的走狗!”
祁严一把烙铁直接烙在他的脸上。
“蠢物。”
沈无华扭头径直走出地下室,凉风吹来,早已入了深夜。他裹紧身上披着的单衣,快速走到书房,写了一封短笺绑在一灰色信鸽身上,走到窗口放去。
朝中风起云涌,黄觉一袭人虽看不好皇帝但也为国家着想统一对外的不可能会做出实际性危害皇帝事情,而今日来人偷的预选禁卫军人选名单,直关皇帝近身安危。他走至书架抽出一本书,书架中弹出一个方格,里面装着真正的人员名单。他怎么会蠢到直接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书桌抽屉里?
他看看手中的东西,嘲讽一笑,重新安置好后,熄灯上床就寝。
翌日
沈无华下朝后,与禁卫军统领萧宋扬同行。
“昨夜相府遭了贼。”沈无华开口。
“常有之事,又是黄党见不过罢了。”萧宋扬不以为意,“你该习惯了。”
“黄觉那老头的事本相已经见怪不怪了,可那人针对的是皇上。”沈无华的声音掩下去,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偷得是禁卫军预选名单,那人还直骂本相走狗。”
“朝纲内党,藩王行动,他国干扰,皆有可能。最多的是朝纲内党了。”萧宋扬吹了吹指甲。
“本相已传书给那人了。”
“只是次偷预选名单你犯得着?”萧宋扬挑起眉头,“新帝登基后各种事都是会发生的,别太小题大做了。”
沈无华微微摇头,目光渐渐森冷:“现在外患当头现在想对付皇上,背后那人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懂吗?”
萧宋扬呼吸一窒。
“那说好,下次一起去东风台看花魁跳舞啊!”沈无华声音扬起来,满面春风得意,拍着萧宋扬的肩膀。
“…嗯,好,我还是喜欢雪六娘的喉咙!”萧宋扬接过,眼神却有些飘忽。
“这禁宫之内还得你多费心了。”
说罢沈无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他的贴身宦官祁乐匆匆跑来,宫内不准驾马,祁乐跑的满头大汗。
沈无华预感不妙,稳住祁乐,问,“何事?”
祁乐白净的脸涨得红,却没有丝毫结巴:
“西苑地下室的两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