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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看得出房子的主人花了许多心思来装饰。
已是晚间,缺了一块的月亮时隐时现,露出友好的容颜。此间房门开了一半,阵阵寒风渗透而入,坐在桌边的中年妇女肩披湖蓝色男子长衫,应该是个相公的物件,桌上摆着一碗些许几缕热气蒸腾向上的姜茶。眼看姜茶即凉,中年美妇不免焦急的张望了一眼门外,口中嘀咕道:“照往常,相公也该回来了才是呀。”
话音还未在耳边散去,中年美妇忽闻院门方向传来一声爆喝。
“大胆贼子,居然光明正大跟踪我入我府上。”
中年美妇一喜一惊,不做自己不会武功之想,霍地站起,椅子立马翻倒。要搁平时,中年美妇会心疼不已,忙不迭地会把它扶正摆好,上下左右打量,房里的好些家当都是他们夫妻成亲时买的,是她心里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如今这个时候,中年美妇关心的只有她相公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屋子,借着屋里射出的淡淡烛光,她看到两道身影交错连连,四臂挥舞发出嘭嘭嘭的打击声,每响一下,她的心都要轰隆作响,实在担心不已。
“说,你是谁?”
邹杨明一脸怒气,身形滑动,出拳连连,心中非常笃定地认为,卓尚,好狡猾的老家伙,明着和我谈的高兴,暗地里却那杀手来试探老子,哼,看老子不把你的人打废。
蓬!邹杨明的拳直捣而去,不可谓不快,却被来人一掌拍到了一边,不禁令其一愣,顿时对来人的武功觉得惊讶。
“不好,”邹杨明看见来人右手并起食中双指,彷如一柄利剑直刺他的肩头,来势极快,比自己刚才那一招还要快一分,“这要是中了,只有被擒的份了!”
双拳回收,在身前一错,突,指剑点中邹杨明的手臂,一道不算强烈的暗劲涌进击中处。邹杨明若选择抵抗,那么势必要被来人飞扬起来的左掌打中,落下伤势。
说时迟那时快,邹杨明脚下一点,纵身后跃,躲开来人带给邹杨明压力的左掌。
“慢!你究竟何人?邹某几时得罪了阁下?”
交手寥寥五六招,邹杨明已有判断,来人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尽管多出很少,但自己的武功不能完全暴露和使出,又要掉落一个档次,相较之后,自己的胜算小了很多。因此,他要弄清来人的目的。
直到这一刻,中年美妇紧张而担忧的呼声才断断续续响起:“杨明,你没事吧?”
“夫人,别出来,我没事!”邹杨明目光死死落在来人身上,大声劝道。
来人即陈传九,他见邹杨明走进宅院,就悄悄跟上了,本来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待知晓他的住处,以后再来一回,或可从他住处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亦或者暗中偷听名明酒楼掌柜的一些说话取得一点与卓尚有关的消息,万万出乎其意料的是,他要跟踪的人实力不弱,竟知道了他在跟踪。当陈传九要穿过这间院子的院门的时候,邹杨明忽从旁边杀出,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邹某?杨明?邹杨明?那不是王秉之大哥的师兄么?”陈传九怔了怔,当即被搞糊涂了。“既是王大哥的师兄,那么就是曹老的师侄了,为何与卓尚在一起?他已经背叛了曹老么?”
思及此处,陈传九眸子里闪过一道凶戾之光,好个邹杨明,居然背叛曹老。
“杀你的人!”这咬牙切齿之声出自内心,杀气凛然几欲冲天,空气中更见冰寒。中年美妇听得双腿一软,差些跌倒在尘埃中。
邹杨明见来人气势大涨,便知不妙。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来人化作一道惊鸿直射而来,周身散出火热气浪,双掌一扬,隐约能见红芒在掌间流动,煞是好看。邹杨明却知,这是掌力内力达到一定境界的迹象,稍有不慎中了一掌,非重伤不可。
邹杨明那张老实的面孔上尽是凝重,不敢掉以轻心,长吸一口气,暗中提起十成内力。眼看陈传九的双掌来到面前,邹杨明自然不会傻傻地硬碰硬,灵巧地侧过身,右手化作拳头,直击陈传九的肋间,陈传九嘿嘿冷笑,左臂一摆,如马鞭似的挥动拍下。邹杨明这一招竟不是真正的攻击手段,右拳松开握成爪,反转向上,扣向陈传九的左腕。
隐约见到了鹰爪的锋利,陈传九断然不会小觑,一时间却想不到应对之策,毕竟不擅长拳脚功夫,只好缩手。见状,邹杨明信心大增,左拳如流星般激射打出,轰向陈传九的胸口。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陈传九看邹杨明这么狂妄,散去些许的杀气再次凝聚,其中还添了一分羞恼之意,右掌捏成拳,横移而至。
两个拳头在空中对撞,发出沉闷的一声,轰。刹那间,劲气四溢,陈传九退了一步,邹杨明稍微遭一点,退出一步大半,高下立判。
“说,为什么要选择背叛?”陈传九大喝一声,欺身而上,双手时而成拳,时而化掌,劲风席卷。邹杨明被打得连连后退,其夫人邹姜氏看的胆战心惊,到了十招之后不忍再看,眼角流出几滴清泪。
邹杨明不愧是李王来的弟子,尽管内力比不过陈传九,可后者要打败前者,绝非二三十招就够。十几招转眼即过,邹杨明逐渐发觉对手拳脚功夫不甚连贯,出招速度虽快却总是欠缺一点准头,一道灵光闪过:“此人惯用兵刃,不是拳脚?”
对邹杨明而言,能有这点思考的空隙已是非常不易,哪里还有能耐去回答陈传九的问题,除了心里焦急不解,有口难言。
又过了一会儿,已至四十余招,邹杨明疲于应付,内力消耗极快,躲闪出手比初始慢了一筹不止。各位看官可别忘记陈传九吃了方纯的几剑,伤势还没好全,一番激斗之下,伤口裂开,气力渐有不济。
于是,就成了一场持久而两败之战。
“叛徒,还不束手就擒?”陈传九出于无奈,只好拿言语打乱邹杨明的心神,好找到可利用的破绽,而后将其擒住,送往不醉酒庄,交给曹显山发落。
邹杨明心中纳闷无比,我几时成了叛徒?背叛了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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