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你搞什么鬼?”明王越来越看不懂百里修的把戏了。-
“王爷,且看微臣如何让若心苏醒。”百里修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但是冷意晴却开始担心,难不成要挡着明王的面用冰蝉为张若心解毒?
“百里修,”冷意晴的疑‘惑’全部写在了脸上,而眼睛落在了白折扇之上,这让百里修心间一暖,会意后,将白折扇‘交’到了冷意晴的手里,“帮我保管吧。”
冷意晴犹豫了片刻,接了下来,要用冰蝉救张若心,也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刘御医,救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百里修朝刘大夫微微一点头,示意他提壶上前。
“慢着,”还未等刘大夫走上一步,那些看热闹的御医便有些急躁起来了,为首的王御医撩袍朝明王一跪,决然道,“王爷,万万不可让他诊治,不然的话,微臣的千年仙参就白白‘浪’费了,而且张小姐中毒至深,要不是确定中了何毒的话,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呀。”
“王御医,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刘大夫一向淡泊,如今被人质疑医术,自然无法在忽略不计了。
“刘御医,既然你那么有信心,不如我们赌上一赌,如何?”王大夫‘奸’诈的笑容隐隐含于眼底,打从刘大夫进了宫之后,他们这群御医备受冷落,以往朝臣省不了给点好处打探皇上或者太后的事情,现在却是没办法了。
“好,”刘大夫坚定地应下了,回头朝百里修和冷意晴浅笑了一下,然后问王大夫,“赌什么?”
冷意晴被刘大夫这一眼看得直冒冷汗,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言答应了,他都没告诉她到底有几分把握救张若心呢。
百里修轻轻拍了拍冷意晴的肩膀,笑眸一弯,安慰道,“我们都应该相信刘大夫。”
什么时候他这么相信刘大夫了,下午还吃人家的醋来着,这厢就变了脸,看来男人心也是如海深,令人看不懂了。
百里修看到冷意晴疑‘惑’不解的样子,怜惜地碰了碰她的鼻尖,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和刘大夫是内部矛盾,要是有人要害我们,那是要一致对外的,所以不用担心,还有我在呢。”
冷意晴这才放心,因为百里修的保证足以令她安心不少。
这边,刘大夫和王大夫已经下了军令状,要是刘大夫不能救醒张若心,那么他自行请辞,永世不得再进宫当御医,反之王大夫也要接受同样的责罚。
明王作为见证人,按下了第三个手指印。
刘大夫拿着小茶壶来到张若心的枕边,让冷意晴帮忙,“晴儿姑娘,帮我撑开张小姐的嘴巴,别让她阖上。”
冷意晴见要给张若心喝东西,诧异地出手相助了.
浑浊的水从茶壶嘴里流出来,慢慢地渡进了张若心的嘴里,大抵半壶水下去了,冷意晴忽然觉得有一股冲劲朝她袭来,让她不得已放开了张若心,与此同时,自己起身跳下了拔步‘床’。
“呃!”张若心一个‘挺’身猛烈作呕令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刚刚还直‘挺’‘挺’犹如死人一般的张若心正呕吐得厉害,而她的‘床’头还有拔步之上全是橘子末,让人不得不想到桌上二十个橘子的量了。
“若心,你醒了?”明王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张若心走来。
“站住,”张若心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而且她眼中的绝望却是那样的明显。
明王脚步一顿,笑道,“怎么了这是?”
“叫他们先滚出去,”张若心一手无力地指向了那群无能的御医,一手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滑下去。
“若溪姐姐,”冷意晴几乎喜极而泣了,可是她看到张若心转头对她说道,“晴儿,稍等一下,今天我要和明王殿下想把账算一算。”
明王不知其中意思,挥手让御医们出去等候,然后坐在了张若心的身边,“若心,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人不舒服?”
张若心美眸一凝,挥手朝明王的脸上甩了过去,可是太虚弱了,手劲无力,没伤及明王分毫。
第二掌还未落下就被明王给抓住了手腕,“若心,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切勿动气伤了自己。”
“滚,你也给我滚,”张若心拼命地捶打着明王,随之一口气没上来,人又晕厥了过去。
“若心!若心!”明王急得连连摇晃,百里修看不下去,连忙出手制止,“王爷,不如让她好好睡一觉,一切等醒来在说。”
明王脸‘色’一沉,甩袖出去了。
这时候,银锁急忙赶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百里公子,奴婢已经把人给您找来了。”
“很好,”百里修蓦然一笑,邪魅地令人发冷,看来,百里修这次要把真凶彻查一番了,“刘大夫,我们走吧,看看你能否坐上御医馆首座的位置。”
刘大夫笑盈盈地拱了拱手,先出去了。
百里修舒了一口气,问冷意晴道,“这下子可是放心了?”
“把扇子还给你,”冷意晴还了扇子之后,神使鬼差地在踮起脚尖在百里修的脸上留下了一‘吻’,随后脸一红,羞得要先溜了。
百里修眼疾手快,拉着人入怀,嗔笑道,“亲了我就想走啦?很不负责任哦。”
“赶紧出去才是,不然被那王御医给溜了就没好戏看了,”冷意晴娇笑了一声,摆脱了百里修的手,莲步小跑了出去,百里修本想一亲芳泽,现下也只能无奈地追了出去。
“王爷,既然张小姐已经苏醒,那么这里便没微臣们的事情了,您看……”御医们请求明王准许离开,而此时的明王却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御医们赶紧着脚步要溜了。
“等等,”刘大夫出声制止,沉静淡泊的脸怀笑而言,“王御医,请留步。”
“呵呵,刘御医,你还有什么事情?”王大夫转身讪讪一笑,看起来很无害。
刘大夫却不似往常般好言语了,从怀里拿出军令状,唰地一甩开,说道,“希望明日属下能听到你告老还乡的消息。”
“不用这么较真吧,”王御医望了其他同仁,但是没人帮他说话,皆是明哲保身之姿态,“其实就是一个玩笑,今日我也是看出了刘大夫你医术真得高明,我好生佩服。”
说完,还不忘朝刘大夫做了揖。
刘大夫微微侧身,没有接受,而是笑道,“王御医言下之意是说明王殿下是个笑话了?”
“嗳,我说刘大夫你可不能无中生有,说我不敬明王殿下,其实我对他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呀,你怎么可以胡‘乱’说话呀,”王御医急得满头大汗,这厢是走也走不了,留也不想留。
“那你怎么说这纸军令状是个玩笑呢,明明是明王殿下做了证人的,要是你不离京,那便是对明王殿下最大的侮辱。”刘大夫犹如握着一把尚方宝剑,此刻是想怎么压制王御医都行,但是冷意晴却看得出,刘大夫对王大夫似乎怀着很深的仇恨,不然他不会如此兴奋。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我已经敬着你了,你别把人‘逼’死了才甘心,”王大夫自己理亏,开始结巴了。
刘大夫闻言,忽然仰天大笑,俊逸如‘玉’的脸刹那间冷面寒霜,“你还记得你十一年前是怎么‘逼’死刘青山的吗?你那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呢。”
“刘青山?你是他的……”王御医的脸唰地一片青‘色’,仔细打量了刘大夫之后,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他的儿子?”
“不错,我就是他的儿子刘茂,当年你为了能成为皇后娘娘的专属御医,将我父亲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在皇上面前说我父亲胡‘乱’诊治皇后娘娘,才使得她凤体难安的,我试问你,什么‘药’都没给皇后娘娘用,怎么会让她凤体难安呢?”
刘大夫,不对,应该称呼为刘茂了,他一番话使得在场的人唏嘘不已,今日之事居然牵扯出十一年前皇后娘娘的事情,明王更是将一双利目‘射’向了刘茂,深沉的眼神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是皇上降他为‘药’医的,他自己郁郁不得志才撒手人寰的,与我何干啊。”
“你到是会撇得清楚,既然往事不究,那么请王御医能老老实实地请动请辞,否则,十一年前的事情挖出来放在台面之上,大家都不好看。”刘茂说完,朝明王说道,“王爷,还请您为微臣做主。”
“罢了,十几年前的事情就莫要提出来说了,这般吵闹仔细吵了若心休息,”明王沉‘吟’了一下,对王御医说道,“明日早朝后,你自己去和父皇说吧。”
没想到明王如此干脆,这倒是令冷意晴有些意外,“百里修,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十几年前,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斗得正盛,王刘御医分别为两位娘娘的专属御医,主子不合,属下也开始明争暗斗,只是老实巴‘交’的刘青山很快就被王御医打压下去了,皇后娘娘不过是偶感风寒,就令得皇上听信谗言,把刘青山关了起来,他是在狱中郁闷而死的。”
冷意晴这才明白,刘大夫为何如此淡泊名利,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对当年的事情,我本来无心再提,是你自己不信守承诺,那就怪不得我了,”刘茂最后一句话是把王御医仅有的希望都给扑灭了,他颓败地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问道,“你是怎么救醒张小姐的,我等尽力了却依然没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