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静观其变!”
莲剑观音久不历休仙界,这些年,能够知道她名号身份之人,已是凤毛麟角。
况且,她对于自己的得意弟子,青莲郡主方青怜,可是自信非常,虽然和另外一人一同出来,但是她相信,真正的好处,必定已经尽数被方青怜收入囊中。
然而,在方青怜巧巧说出此言之后,那莲剑观音尽在掌握的脸色却是猛然一变。
而就在此时,仿佛化身为一头牛魔的陈白鹿,却是右手一掷,一个乌溜溜的宝葫芦登时冲天而起。
那葫芦盖凌空而开,面一道白光如线,起在空中;现出七寸五分,横在白光顶上,有眼有翅。
一瞬间,整个锦鲤台周围之中的所有人,都忽然有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浮上心头。
此时此刻,所有人下意思的避过眼去,丝毫不敢看那白光之上生出的怪眼。仿佛自己只要多看一眼,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一般。
而那大和尚此时再也不复开始之时的从容,双目一瞪,手中念珠一抛。
周身之上,仿佛金漆缓缓覆盖一般,化为一座怒目明王。
而此时对方的身后,在飞出的念珠牵引之下,每一个念珠都对应了一道恢宏浩大的佛光,一共二十四颗佛珠,也就一共对应的二十四道佛光。层层叠叠,当中仿佛有梵音高唱,佛陀讲法一般。
“大觉寺的小金刚明王法身!”
“大觉寺的二十四周天星宿正法!”
这大和尚居然练成了两门功夫,看起来,在大觉寺之中,也绝不是一般都人物。
然而,此时旦见得陈白鹿负手而立,口中称道:“宝贝请转身。”
那东西在白光之上,连转三个转,随后,一股莫名的气息,登时传出。
那大和尚作为已经渡过天劫,铸就道基的可怕存在,这世上,能够令他感到恐惧的事情,已经丝毫不多。
但这一刻,一种大难临头,避无可避的恐惧感忽然不受抑制的在他心中开始不断的生根发芽。从一株幼苗,开始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那种感觉,即使是面对九重天劫的最后一重之时,也没有令他感到如此的恐惧。
他奋力的想要张开嘴,却发出,无论是法力,神识,甚至本身的气血,筋骨,肌肉,似乎全部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咦?自己为何能够动了?”
他忽然想起来曾经自己还是一个初入佛门的小沙弥之时,有幸听过门中大德高僧讲课。
高僧问:“风中树叶飘落,是谁在动?”
未渡天劫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树叶在动。
渡过天劫之后,他改变了想法,明白动的不是叶,是风。
看到自己挺拔的身躯依旧傲然而立,但脖子之上却独独缺少了什么。
“原来,不是叶动,不是风动,是小僧的心动,贪痴嗔三毒,贪之一字,最是无形,小僧惭愧,惭愧,阿弥陀佛……”
“轰”的一声,头颅飞起,一具大好的尸身落下。
陈白鹿大手一张,那白光一闪而过,没入到了葫芦之中。
随后陈白鹿五指伸出,猛然凌空一抓,道道白骨灵光如匹练一般飞出,瞬间将那大和尚的尸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倒飞而回。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此时此刻,陈白鹿手中的葫芦,在众人的眼中,已经不是一个个简简单单的法器,而是阎罗王的催命符诏。
转眼之间,黄钟子自顾自的弹着琴,但琴音之中,十面埋伏的曲调忽然直接变成了高山流水。
而那折修子此时忽然对自己弑魔枪的枪头产生了浓厚非常的兴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上面,似乎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
至于那幽九灵,更是二话不说,化为一团血雾,登时朝着四面八方而去。他来的快,去的却更快。
眼见于此那潜伏在四面八方的其余众人,更是一个个将气息收敛的更加隐秘,似乎就怕陈白鹿看到它们一般。
“本座今日不想多造杀孽,但谁要是真的想死,本座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言罢,陈白鹿放出白骨灵桥,人宝合一,眼看就要化为虹光远遁而去。
“大家不要被他骗了,似那种宝贝,最多也就用上一次,否则的话,他早就以此将我们尽数杀光了!
他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样子,大家不要给他骗了!”
能够来到这里,趟这一趟浑水的,必定都是修为有成之修士。
此类修士能够走到今天,其心智计谋,自然都不是常人能够比拟。
陈白鹿这件法宝,任何人都能过看出来,绝不是一件可以一直使用的法宝。但究竟能用几下,却是一个问题。
况且,以此时陈白鹿表现出来不亚于炼气第七层心火境界的气势,寻常的傀儡弟子,虾兵蟹将,上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是以,这出头的鸟儿,众人是心眼里不愿多当。
“幽九灵是不是,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何必要这么着急离开呢?”
随着陈白鹿手中乌溜溜的葫芦开始不停的转动。
同时,一只怪异的小蝉摩挲着翅膀,突兀的开始朝着一个方向不住的鸣起来。
“原来在这里!”
葫芦一飞,白光一闪,陈白鹿一句:“宝贝请转身!”
远处的天空之中,一道血色的虹光刚刚飞起,便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在戛然而止之后,猛然朝着那地面坠落下去。
一手弹出,将斩仙飞刀收回,陈白鹿一声冷笑:“诸位,在下先走一步了!”
白骨灵桥所化的灰白虹光一卷,陈白鹿的身影掠过天空,在那幽九灵的身上扫过,其尸体法宝,登时被扫夺一空。
静,突兀的静。
然而,武帝与镇南王二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
“青怜你留在这里保护镇南王,这小子的虚实,我已经看透了,那东西虽然厉害,但还不被我放在眼里。”
莲剑观音此时对着方青怜交代一声之后,下一刻,整个人同样化为一道白芒,急追那陈白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