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辉已然见怪不怪,对唐敖传音道:“豕喙国人看起来全部都是修炼者,就连把守寨门的亦有筑基期实力,可见整体实力不弱于天妖宗或者青云剑宗,就是不知道豕喙国有没有大能修炼者,天妖宗肆虐死亡之海,豕喙国会是幕后推手吗?”
“多想无益,那种层次的争斗已非我等可以参与,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如果豕喙国真是幕后主谋,那么不但死亡之海不会太平,与豕喙国接壤的其他国度必将被殃及池鱼。8 Ω1中Δ文 网wwんw.『”
唐敖想到这,尽快离开豕喙国的念头愈迫切。
以他现在的实力境界掺合到化神炼虚等大能之辈的龌龊中,不过是随手可灭的蝼蚁。
哪怕只是被捎带一二便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局面,非智者所为。
青铜客卿令牌开路,唐敖二人被豕喙国人引领到寨主大厅。
等了不长时间传来环佩叮当声响。
唐敖二人转望去,只觉得一口气喘不出来,险些憋闷的剧烈咳嗽。
来者是豕喙国一位修炼者,如果只看脖颈以下,可谓曲线玲珑身姿曼妙,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令同为女性修炼者的蒋秋辉羡慕嫉妒。
但是再看脖颈以上,看一眼便会令人喷饭。
那是一个完整的猪头,其他地方倒还算是拟人化,唯独那张嘴和拱槽的猪嘴一模一样。
猪嘴口吐人言:“不知青铜客卿驾到,妾身有失远迎,还望客卿不要见怪,哼哼……”
声音脆生生的动听,但是说完话之后总会出类似猪叫的哼哼声,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毫毛不由自主的竖立起来。
唐敖定力非凡,神识在惊愕的蒋秋辉身上一压,令其别当着矬子面前说短话。
随后将客卿令牌递给对方:“寨主言重了,我等冒昧来访,耽搁寨主清修才是罪过,还请寨主验过客卿令牌。”
“妾身朱美荣,客卿请上坐。”
朱美荣将检验过的客卿令牌还给唐敖,搔弄姿道:“这块客卿令牌出自朱老将军,朱老将军乃是美荣的长辈,算来不是外人,客卿不必客气。”
唐敖听了朱美荣的话,看着猪嘴抿起的笑容,脑海中出现美荣二字,心里别扭劲就甭提了。
有求于人必礼下之,他努力平复心中的不适,坐下问道:“朱寨主,在下这块客卿令牌不知道拥有什么权限?还望朱寨主告知。”
朱美荣猪嘴拱了拱,哼哼道:“一般的青铜客卿拥有等同豕喙国各地城主寨主的权力,您这块令牌因为出自朱老将军,权限仅次于精金客卿,不知客卿有什么吩咐,若是本寨主能办到绝不会有半点推脱。”
唐敖哦了一声,感觉接触的这位朱美荣寨主不像贩果老丈说的那样。
除了长相令人看着揪心不敢恭维外倒是挺热情的,当即表明来意:“我需要一份豕喙国的地图,另外想向寨主打听两个人。”
唐敖将纪沉鱼和崔小莺的相貌烙印在空白玉简中递了过去。
朱美荣神识扫过微微摇头:“让客卿失望了,这两个修炼者妾身并未见过,豕喙国的地图不是稀罕物,妾身稍后就为客卿呈上。”
朱美荣说完拍拍手,对厅堂后出来的豕喙国人说道:“尔等立刻备下酒宴,本寨主要为客卿接风洗尘。”
“寨主不必客气,我还要启程赶路……”
朱美荣猪嘴一撅,佯装不悦道:“客卿是看不起妾身吗?如果被朱老将军知道妾身如此怠慢他老人家的客卿,妾身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呢!赶路也不差这一天,总要让妾身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唐敖盛情难却,而且看出若不留下用筵,朱美荣似乎不会把豕喙国地图给他,只好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此举似乎赢得了朱美荣的好感,主动提出和唐敖交换修炼心得,酒席筵间更是旁征博引笑语如珠,让唐敖对其相貌的反感减弱不少。
甚至有些同情对方并非妖物,否则还可以通过修为境界的提升换一副嘴脸。
可惜豕喙国人与人类修炼者相差无几,倒是没了改头换面的机会。
唐敖对朱美荣的观感略有改变,同为女修的蒋秋辉却颇不以为然。
看不惯朱美荣长着那么丑的脸偏偏还喜欢卖弄风情,旁观者清的她甚至猜测朱美荣是不是在勾引唐敖。
如果将朱美荣的脑袋罩住,不得不说无比诱人,但是那张猪嘴一拱,怕是怎么努力都白费功夫。
蒋秋辉下意识的联想到唐敖和朱美荣在一起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万分有趣。
此举吸引了朱美荣的注意,做出一副自觉很失礼的模样问道:“妾身一时疏忽,还没有请教客卿身边的这位小哥姓甚名谁?”
蒋秋辉虽然因为修炼特殊功法的原因看起来女生男相,但是她不相信朱美荣这个金丹期修炼者看不出来,明知故问可见朱美荣腹黑的很。
“在家蒋秋辉,多谢寨主款待。”
蒋秋辉知书达理,自然不会在酒席间卷了朱美荣的脸面。
她和唐敖想到了一处,早些将豕喙国的地图拿到手才是正经的。
宾主尽欢后朱美荣没有食言,将一块带着体温的玉简交给唐敖,美眸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色。
“妾身与客卿一见如故,可惜相聚时光短暂,实是万分不舍呀!”
唐敖尴尬的干笑两声,道谢后接过玉简神识一探,果然是一副豕喙国的山川地理图。
详细程度比蒋秋辉得到的那副强了千百倍,甚至还注明了各地有何危险等等。
目的都已达到,酒席也剩下了残羹剩酒,唐敖起身和朱美荣告辞。
朱美荣再三挽留不果,亲自将唐敖和蒋秋辉送出寨门,颇有些老友离别的滋味。
“寨主,此人既然是朱大昌余孽,为何不将其拿下?”
朱美荣返回大厅,之前布置酒菜的豕喙国人眼露寒光说道:“如果他知道朱大昌已经被杀,会不会对我等不利?”
朱美荣一改面对唐敖时的刻意卖好,手指敲打着桌案:“你认为我能拿下此人?”
“寨主刚刚晋升金丹中期,朱大昌的客卿充其量也就是金丹初期,再加上城寨内的几位青铜客卿,难道还杀不掉他?”
朱美荣冷冷的看了属下一眼,用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语气说道:“此人看似金丹初期,却给我神识如渊似海的感觉,而且你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他手中的客卿令牌虽然是青铜级别,但却是数十年前颁的青铜客卿令牌,数十年前就是金丹期,如今会是什么修为?”
“难道还会是元婴期吗?”
朱美荣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真是元婴期岂不是坏了大事,早日让其离开八王寨最好,那样一来即便出了乱子,国主也不会怪罪到我的头上。”
“而且那位客卿是不是元婴期,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知晓,给对方的地图南北颠倒,他们如果想去往豕喙国都城,注定南辕北辙径直走进小石林,希望他不会化成石头。”
朱美荣说完哼哼几声,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在洋洋得意。
朱美荣的属下听到小石林三个字,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心中已经把唐敖二人判了死刑。
唐敖二人不去还好,如果真的走进小石林绝对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唐敖和蒋秋辉越过八王寨,他将豕喙国的地图复制了一份送给蒋秋辉。
蒋秋辉看过之后眉头微皱:“接下来我们去三岔口?那里刚刚经过一场混战,会不会太危险?朱美荣言语之间为何没有提这件事?”
“或许涉及到豕喙国的内部纷争吧!这些与我们无关,如果出现意外,大不了我们绕路而行。”
唐敖接触过朱美荣后对豕喙国人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用林之洋的话说,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观点,看着就是对眼睛的无限伤害。
唐敖并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却隐隐对豕喙国人厌恶,确定了方向和目的地后,拿出飞车携蒋秋辉直奔三岔口。
“前辈,这里好像和贩果老汉所说有些不符啊!”
数个时辰后,蒋秋辉看着越见荒凉的地面疑惑道:“三岔口位于山河之间,我们下面却布满大石,是不是走错了路?”
唐敖回想了一下豕喙国地图,又抬看看天上的星辰:“应该没错,或许是稍有偏颇,再赶一段路程吧!最好能寻个人再问问。”
下方的巨石大若房屋,上面呈现出鬼脸花纹,唐敖神识扫过现只是自然风化所致,并非符箓咒文。
又前进了半个时辰,地上的巨石被一片石林取代,令他和蒋秋辉惊诧的是,石林由一个个石人雕塑组成。
巧夺天工惟妙惟肖,冷眼一看还以为地面上站着无数个真正的人呢!
“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阴森诡异?那些石人给晚辈一种活生生的感觉,会不会是某种阵法?”
蒋秋辉定睛打量着地面上的石人,尽管明知道是石头雕塑,却给她一种和人对视的感觉,让她禁不住脊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