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是一声巨响,是脑袋和石头撞在一起的声音。
小安都懵了。
他楞呼呼的看着杜雨的亲妈像仇人一样举着她儿子的脑袋往自己的眼前砸,小安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不再是他认识的世界,看杜雨被砸的满头大包,满脸懵逼的可怜相,小安心里的那根软弱被触碰到,小安忙张张嘴准备去劝说一下不要再这么做了,可杜雨的亲妈却不等小安开口就将杜雨的脑袋重新抬起来看了一眼,见杜雨的脑袋上依旧没有血,这个当妈的竟又十分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说道:“怎么还没出血?怎么搞的?你是不是没使力啊,我让你使力你没听明白啊!”
杜雨嘴角微颤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杜雨被他老妈这一顿乱砸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再说也不是杜雨不想使力气,而他根本就没办法用力气去抵抗他老妈,他这一下砸在地上都是他老妈强行摁着他脑袋做的,杜雨没有任何的选择,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杜雨的脑袋似乎真的很硬,寻常人脑袋被那么重重的砸两下估计早都出血了,可这杜雨就是不出血,就只有两个大包就是没出血。
杜雨的脑袋不出血,秦关西就不会放过他们俩,杜雨的妈可是刚刚亲眼才见过秦关西用筷子伤了他儿子而且直接拿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大腿根开了一枪,或许在杜雨老妈的意识里,秦关西就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得罪了秦关西,秦关西或许会杀了他们。
相比较自己的小命儿,让自己的儿子磕几个头又算得了什么?这个母亲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杜雨还蒙圈着,杜雨的老妈却又拽着他的脑袋再一次的砸在地上,杜雨默默的忍受着这这一切,好像被砸晕了,也像是被砸懵了。
“嘭!”
第三下猛砸,杜雨的额头通红,也已渗透了些血丝。
小安也已懵了。
小安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心硬的人,小安见杜雨一下一下的脑袋撞地受着折磨,小安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小安张张嘴真的想要劝说一下杜雨的妈妈不要再这么折磨杜雨了,小安将要说话,旁边的思琪却轻轻的碰了碰小安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思琪眼神中包含的意思也很明显,思琪的本意是想告诉小安:杜雨平时的表现确实太过分,整天不把别人当人看,这一次正好趁着机会给杜雨些好看让他记住这个血一样的教训,这么一来也好让杜雨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待人不要那么的嚣张跋扈。
说实在的,思琪的想法没有任何的错误,小安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左边有使其在劝说他,右边的姐姐卿飘飘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天经地义,杜雨也该受到点挫折了,只有这样,以后的杜雨才不会去欺负别人,他才能成一个正儿八经的人,一个知荣辱,懂礼节的人。
秦关西本意上也就是想让这个杜雨受到些教训,然后让他以后老老实实的做个人,只是杜雨这位亲娘的狠劲儿还真的吓了秦关西一大跳,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这娘狠起来却能将亲儿子的脑袋不要钱似得往地上砸,那一下又一下砸的都把秦关西给砸懵了,秦关西都不由自主的想,这杜雨不是老杨的亲生儿子,难不成他还不是这妇女的亲生儿子?
一个亲妈,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那么的狠心?
秦关西想不通,但既然这位亲妈对自己的儿子都那么的狠心,秦关西自然也不能说些什么,杜雨又不是他儿子,挨几下打也是应该的。
三个响头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
第三个头砸在地上之后,杜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有些恍惚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十几个头砸在地上,一般人被这么砸基本上都砸晕了,杜雨晕晕乎乎的耷拉着脖子像个死尸,可他这位母亲却十分的尽力的再次抓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第四次砸在地上。
这一砸,天昏地暗,似乎还有一道血丝刷的一下飙射出来。
流血了......
接二连三的挨了那么多下砸,一般人肯定都是受不了的,杜雨的脑壳再硬最终也没硬的过大理石的地板砖,坚硬的地板砖终于在杜雨的脑袋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充血的额头也终于在第四下猛砸的时候呲了血。
一看到血,杜雨的亲娘的眼睛里陡然间多了一抹喜色,这位亲娘忙又抬起杜雨的脑袋看了一眼,见杜雨的额头前血粼粼的样子,亲娘不但不伤悲反倒是突然笑容满面的鼓起巴掌说道:“好好好,非常好,终于出血了,哈哈哈!”
一个疯婆娘像疯癫了似的拍着巴掌哈哈大笑,不知道情况的还以是地上砸的别人的儿子,可事实上地上那个额头冒血的年轻人是她的亲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真不知道这个当娘的是怎么想的居然能狠下心来对自己的儿子下那么重的手,秦关西身后的一众女孩一齐皱弯了眉头,目光中带着些不解,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疯狂的母亲,他们都是女人,都有着女人都有的母性,虽然他们现在都还没有孩子,但她们可以想象的到,如果将来她们有了孩子的话,她们会将世界上最大的爱和照顾给与她的孩子。
几个女孩儿都想不明白这个当娘的为什么那么的狠心,只有秦关西眯着眼睛暗暗思索,似乎有些明白了。
中年妇人绝对是杜雨的亲妈,但这个亲妈又与别的亲妈有所不同,这个亲妈虽然生了杜雨,但杜雨却不是她和她名义上的老公生的孩子,而是一个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苟合产生的孽种。
或许在心底的最深处,这个中年妇人的良知让她隐隐的觉着对不起老杨,但她又舍弃不了和另外那个男人苟合的刺激,心底残存的那点良知让她既恨老杨,又恨自己,进而也恨到了她的这个儿子。
其实,她恨的只有自己,其余的人都是她爆发恨意的发泄口而已,而杜雨今天正巧打开了中年妇人心底恨意的大门,杜雨的老妈看着杜雨,更觉着自己的罪孽深重,这个孽子是她的儿子,但却是*诞下来的孽种。
这个孽种,杜雨的老妈会给他超出凡人的爱意,但同时也会在心底埋下仇恨的火种。
杜雨的老妈接二连三,接三到四的将他儿子的头夯在地上,第四次终于流了血,看着自己的儿子脑袋上汩汩的流着血,这个亲娘居然还很开心地露出了笑颜,而且还十分欢欣的鼓起了巴掌来。
如此母亲,人间极品,世间难寻。
杜雨睁着朦胧的眼睛,鲜血之下的红光中,他隐隐的看着一个十分十分十分陌生的女人嘴角泛着笑容在那儿鼓掌庆贺,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可为什么又那么的陌生?浑浑噩噩之间,杜雨又见这个女人好像在说道:血好像不多,再砸一下。
紧接着,女人还真的再次抓住了杜雨的脖子,捏着他的脖子像是在捏着一只鸡崽子似的,猛然间再次将他的头砸向大理石。
这一次,杜雨忽然动了。
刚才,杜雨硬硬的砸了四下,整个人都被砸懵了,当他老娘举着他的脑袋准备去砸第五下的时候,杜雨突然有了动作,杜雨忽然挺起了脖子挣脱开他老娘抓着他的脖子,杜雨的老娘愣了一愣紧接着就继续摁着杜雨的脖子再往地上磕,杜雨使劲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溅出了一大片的血,他半软在地上一只手四处的摸着,好像突然又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是枪,一把枪。
刚才,正是杜雨想用这把枪去打小安,结果被秦关西一只筷子擦到了手腕,这把枪也顺势落在了地上,杜雨浑浑噩噩之下忽然见就摸到了这把枪,他的手指触碰到了这把枪上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杜雨直接抓起了枪柄拿起了枪。
一见杜雨动枪,秦关西神经一绷,肌肉也紧绷起来,指尖也多了一只筷子。
如果杜雨敢乱来,秦关西不介意再往杜雨另外那只拿着枪的手再插一根筷子,可还不等秦关西将筷子投出去,那杜雨竟有了动作。
这一次杜雨颤颤巍巍的移着枪口,枪口瞄向的位置却出乎预料的不是秦关西的位置,而是另外一侧的他的亲娘。
杜雨将枪口移向他老娘的时候,杜雨的老娘都愣了,黑洞洞的枪口像是催命的符号,杜雨的老娘嘴角颤抖着,整张脸惨白无比的惊叫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把枪给我放下,我是你妈啊!你居然拿枪对着你亲娘,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吗,大逆不道!”
这娘们儿不说话还好,可她一开口,张口就是亲娘亲妈的,杜雨浑浑噩噩的脑袋里蓦地多了许多的厌烦,杜雨心想这会儿你知道你是我的亲娘了,刚才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亲娘呢?
杜雨也不知哪里来的怨气和怒火,居然还真的就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