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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宝匣藏金刀(1 / 1)

楼夙口中的皇族,意味着什么?

一路上,披香不言不语地跟在他身后,眉眼间兀自带着三分阴霾。楼夙拽着她的胳膊走得挺急,便也没多在意她的沉默,只在半道上嘀咕了一句“你今儿个倒是安静得古怪”。

要不要问问他?既是与抚琴宫宫主姬玉赋做交易,为何会扯上皇族?

“……阿香,阿香?”

披香回过神来,见楼夙一脸好奇地在她眼前晃动手掌,遂一把将之拍开:“前面便是暖玉堂了,你再闹下去,这堂堂的楼家二公子可要给人看笑话了。”

闻言,楼夙抱臂很是严肃地瞧了她片刻,“……我说阿香啊,你今儿个是怎的了?”

“没怎么。”她摇摇头,“得了,宫主还等着呢,咱们进去罢。”说着就缩回自家胳膊来,反将楼夙往暖玉堂大门前推去。楼夙给她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容易站稳了脚跟:“别推啊、别推,我自己走还不成?”

披香抿着红唇不答话,松了手径自向前走去。

此刻候在暖玉堂外的抚琴宫弟子,乃是一名头扎公子巾的蓝衣少年,望见不远处一个脸孔陌生的锦袍公子带着位罩了面纱的姑娘向这头走来,心底省得是宫主的客人,便轻步迎上去:

“请问二位便是郦州楼家的客人吧?宫主已等候多时了,请二位随我来。”

披香隔着面纱打量这蓝衣少年——单看容貌则稍显稚嫩,但他眉宇间那股子豁朗英气却非常讨喜。

只听楼夙拱手应道:“不错,有劳小公子带路。”

蓝衣少年也不同他还礼,干脆利落地转身向暖玉堂去。楼夙愣了愣,随即快步跟上,披香亦不落下。她与楼夙跟在蓝衣少年身后,心底暗自盘算起来。

……比照从前的记忆,得以在暖玉堂前值守的弟子,无一例外皆是宫中备受瞩目之人。虽说她自己并不曾担任过这般荣耀的职责,然比起堂前值守,能跟着三位宫主随意进出暖玉堂,无疑带给她更胜一筹的优越感。

蓝衣少年领着他二人沿玉阶直入暖玉堂大厅,但厅内只留了两张坐席和两名随侍弟子,并不见姬玉赋的人影。蓝衣少年一时有些懵,转头问那俩弟子:“宫主呢?”

“元舒你来迟了,宫主刚走。”一人苦笑道,“说是有要事处理,让我二人留在此地等候贵客前来。”说着便亮出手中所捧之物,“然后将这玩意交给贵客。”

那是一只铜黄缎面的玲珑锦盒。

见状,楼夙登时脸现五彩:“……就这样?”

名唤元舒的蓝衣少年皱眉抚额,又问:“宫主可有说他何时回来?”

“怎可能会说?你也晓得,香虚馆那位着实是……唉。”那名弟子走上前来,将手中的锦盒交与元舒,“喏,这个给你。”

元舒无奈:“我说,你没瞧见贵客就在我身后么?”遂回转身,恭恭敬敬地递来锦盒:“楼公子请。”

披香立在楼夙身侧,伸长了脖子等着瞧宝贝。楼夙见拒绝不得,只得接过来。

“啊,二位贵客既在,那真是好极了。”那名弟子再道,“宫主临走时吩咐过我二人,务必请楼公子当场验看这宝贝。”

元舒退开一步,与那弟子并肩垂手而立,以示与贵客身份有别。

须得当场验看的宝贝?楼夙眉峰皱起,捧着这锦盒默然片刻,而后伸出一根手指来,小心翼翼地掀起盒盖。

披香亦是睁圆了眼。

锦盒中,一柄璨金耀目的小金刀横卧丝绒之上,浮凸于刀柄表面的繁复雕花映着天光,泛起如星点般的纯金碎芒。

“这是……”楼夙一时哑然。便听那弟子笑答:“宫主说此乃贵客心仪之物,特地送与二位贵客,还请二位笑纳。”

此话甫出,楼夙彻底懵了。他忙不迭摸出那柄贴身携带的刀鞘,握紧【河蟹】小金刀的刀柄,试着将它插入鞘中。金质刀刃一寸寸无声无息地纳入鞘身,舒畅无碍,及至刀格与鞘口接合,楼夙手中传来“锵”的轻响,好似藏匿鞘中的机括勾连复位了。

刀刃与刀鞘严丝合缝,完美相契——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小金刀。

楼夙将这柄完整的小金刀纳入袍袖中,重新端起笑容:“宫主品位不俗,得蒙宫主赠此宝刀,在下感激不尽,还请二位务必代在下向宫主转达谢意。”说着,又冲元舒二人拱拱手,“既得宝贝,手无回礼也着实不成样子……依在下看,不如这样。”他侧转头,向披香递来一记眼色:“这位夫人乃是我楼家首屈一指的制香师,在下便请这位夫人为宫主制香罢。”

闻言,披香秀眉轻蹙,旋即又舒展了。

楼夙这厮……先前不还打算着拿到了小金刀,就赶紧走人么?

元舒与那名弟子面面相觑一番,前者笑道:“楼公子客气了,这只是宫主的一点心意,不求回报。若楼公子真感激宫主,不如在宫中多住些时日,陪陪他老人家。”

楼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给下套了!

还不等他开口相拒,又听元舒道:“宫主难得留人,宫中弟子也都挺喜欢楼公子的……那就这么决定了,元舒这就去跟宫主知会一声。”说完便转向身边的弟子:“我先往香虚馆一趟,你送二位贵客回去歇着。”

“我说……”楼夙正要接话,那弟子抢道:“元舒你放心,我立刻就送二位贵客回去。”

楼夙道貌岸然地扭过头,默默朝披香投来一记委屈的眼神。

人家老早就算计好咱们了,咋办?

披香则是不动声色。

他姬玉赋既是元舒口中的“老人家”,楼夙不知也就罢了,自己总归是明白的……她心下暗叹:那只不老不死的千年老妖,莫非在烟渚江的画舫上,便已将这一切计较在内了么?

……

“二公子真要让我再为那抚琴宫宫主制香?”

雪砚居内,披香将那只随身的水绿锦囊解开来,自内里倒出两三枚银质穿心盒,每一枚皆挂着不同颜色的丝穗。她一脸为难:“带上山来的东西也就这几件,皆是价值万金的成香,用来还这莫须有的人情,二公子不觉着太过浪费么?”

“……”这话恰恰戳中楼夙的痛处,他双目凝重:“都这节骨眼了,你还想着如何敲诈你二爷?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唉,真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啊。”

“少同姑奶奶我贫嘴了,你楼二公子把我抛出来做挡箭牌,姬玉赋就会买账?”披香面无表情地哼哼,手上将穿心盒们重新丢回锦囊内,“他那个人,最擅长的便是迂回,我以为他会咬着小金刀不放才是,但……他反倒干脆地把小金刀送给你。二公子这般聪明的人,岂会想不明白?”

“就算我想得明白又怎地?”楼夙煞黑着脸道,“你我二人在此待了两日,咱们几乎连姬玉赋的影子都逮不着。他这个宫主做得可够安逸了,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这是何道理啊!”

说到此处,二爷不由抚额。那姬玉赋莫非是打算将他二人就此困在抚琴宫中吗?

抑或……只是缓兵之计?

“另有一事。”披香收起锦囊,状似轻描淡写地问:“先前二公子你说……姬玉赋与皇族有联系?”

楼夙却是稍稍怔愣,并不答话。

看来确有其事了。披香如是思索着,再问:“就目前帝都的局势而言,朝廷防这一众江湖草莽趁虚作乱还防不及,一旦有机会,对于江湖中人更是严惩不贷。而抚琴宫乃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所在,皇族如何会与抚琴宫有联系?”

那夜她在香虚馆暖阁外发现的女子,从宫中弟子的口风探来,该是皇族之人没错。然姬玉赋对她与楼夙连半点口风也不露,甚至以禁地的名义杜绝闲人擅闯……这着实叫人费解。

又或者,姬玉赋并不欲让楼夙知晓皇族成员身在抚琴宫之事?

楼夙挂起勉强的笑容,沉声摇头:“阿香真是心细如发……个中诸般内情,我日后自会相告。咱们此行一会姬玉赋,虽打着楼家生意的名号,实际却是另有计较。只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机。宁耐一些时日,可好?”

披香施施然起身,所有神情俱敛于面纱之下,那泓柔媚到极致的轮廓如笼云雾,影影绰绰。楼夙看着她动作,遂问:“你要去哪里?”

“回素问楼。”她口中应着,向房门走去,“不论怎样,二公子莫要小看这抚琴宫。”

楼夙叹了口气,旋即抬手隔空戳戳她:“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倒是你,阿香,你也要多加提防,与你同宿一屋的那位三宫主,只怕非是省油的灯。”

顾屏鸾?……呵。

她垂首无声扬唇,“二公子,披香告辞了。请。”

“哟,和情郎说完话了?”

裴少音立在雪砚居大门前,手中羽扇有节律地晃荡着,面上笑得格外愉悦:“我还以为你就待在里头不出来了呢。”

披香隔着面纱冲他砸去一记白眼:“……想不到二宫主也是这般为老不尊的人,哈。”

闻言,裴少音笑容一僵,嘴上迅速展开反击:“喂,可不带这么损人的。走了这么些年,这张嘴还是不长进。唉,宫主真是白疼你了。”

披香亦不是好欺的主,慢吞吞抬袖撩起半截面纱,定要让裴少音瞧见她嘴角那抹恶劣的笑痕:“抚琴宫里不是来了位公主么,一连两日不见人,许是去香虚馆疼那位小美人了罢?”

“吃味了?”裴少音故作惊讶地挑眉。

“吾非祸兮,何须吃味?”披香红唇弯弯,亮出一口如贝白牙,叫裴少音直看得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就那点出息吧!……得了,这就随我去见宫主罢。”

披香一时有些犹豫:“公主?住在香虚馆里的那位?”

这话让裴少音以扇掩去半张脸,嘴边现出高深莫测的弧度来:

哦哟,还敢说没吃味?那点姑娘家的小心思,你少音叔叔莫非瞧不出来?哈,那么……“耶,你说是谁就是谁。总之,去是不去?”

披香放下面纱,如轻烟曼笼的芙颜上,渐渐起了为难之色。

“再不答话,我可就先走了。”裴少音作势转身——

“我去。”

披香终是败下阵来,“我跟你去便是,走吧。”

吾非祸兮,何须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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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猫修改了简介~~之前觉得不够狗血,现在呢?(还是不狗血么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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