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沈潮一指那沙盘道:“这鹿灵岛乃是距离风铃岛最近的一座孤岛,四面环水,其中三面峭壁,峭壁光滑,即便是具有畅血修为,也是难以攀爬,并且那峭壁之下,暗礁密布,乱流涌动,海船却是难以贴近,即便贴近,也是无路可行!而唯一一面便是西方,通过那通海内河,便可进入岛内,只是这内河口,鹿灵贼人守备森严,有水寨塔楼,栅栏拒陆,易守难攻!”沈潮顿了顿道。
凌寒只见那沙盘上的山水树木,碉楼房屋都做的十分逼真,见那鹿灵岛整个形状便如俯卧的一只小鹿,看来,这便是岛名的由来。看那三面峭壁万仞,的确没有上岛之路,而那条内河的河口处,却都是密密麻麻的水寨,就连沿河的两岸,也尽是塔楼,看样那鹿灵岛,的确戒备森严。
沈潮继续道:“而且这内河水道狭窄,大船却是难以进入,若是小船进攻,却难以突破这水寨闸门。而且即便是那内河,除了天然的暗礁,还被那鹿灵匪徒布满木桩,为的便是阻挡大船进入!”
众人一听,虽然都默不作声,但眼中都有一丝为难的神色。
沈潮道:“诸位,你们都看看,破这鹿灵岛,可有什么妙计?”
在场的众人有的是一方豪强,老谋深算,有的驻守各城,身经百战,其中一个人道:“入岛强攻只能用大船!我方所占优势,乃是人多势众,若是分成小船入岛,定会失去人数优势,易被贼寇分食!”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凌寒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
另外一人道:“若是水战,可用火攻,鹿灵贼人的水寨相连,若是风向吹向岛内,便可借助火势,战船在后,待贼遇火自乱之时,便可趁势攻杀!”
“好个火攻,也是妙招!”沈潮笑道。
“二位兄弟所言不差,但我等都是奇门后人,若攻此岛,这身上的“奇”字便是很好的答案,不如派一支精锐,偷偷的潜入岛中,待大举攻击时,里应外合,在岛内也放上一把火,这样,贼人首尾不能相顾,必定大乱!”又一人道。
众人听了,又是连连称是。
“诸位的计策都很对,但我有一言,方才沈庄主道:这内河狭窄,难以行大船,若是非用这大船强攻,恐怕还没等冲过寨门,便陷入河道之中,到时进不去,回不来,便进入了绝地!鹿灵贼人若是火攻,我等必会损失惨重!即便是大船能进,可以火攻,但这东风却是如何得到?若是没有东风,纵火岂不是烧了自家的战船?还有,说是奇兵偷袭,只是这奇兵却如何上岛?据说这鹿灵岛出入之人,必须有口令腰牌,每日都会改变,我等却如何得知?”一个老成的声音道。
这人说完,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沈潮道:“这位说得极是,我与那廖城主也是纠结在此!但是那奇兵偷袭之法,却已经想出对策!”
“愿听其详!”众人纷纷道。
沈潮道:“诸位便是那支奇兵,由寒儿带队,至于上岛之法,眼下却是不能透漏,待到时机成熟,便会告知诸位。”
“既然沈庄主已经有了良策,我等自当效命!”
“我等自当效命!”
“虽然这奇袭之法已然定下,但必须里应外合,方能成功!我等也不能只让诸位身陷险地,孤军奋战,还得制定整体的攻占计划,若是没有外部强攻,即便里面得手,也会被群起攻之!况且那鹿灵贼首鹿巡海修为甚高,并且手下“七狼八虎”,个个都是武道高手,所以,只有外部的战法制定好,奇袭方可实施!”沈潮道。
众人听罢,又都低头沉思。
“这‘七狼八虎’虽然都不是庸手,但分别带兵各居一处,所以,奇袭的主要任务便是集中优势,刺杀这‘七狼八虎’,并且点火扰乱。据线人来报,那七狼分别是‘战狼’段梓羽,‘独狼’杨临风把守水寨之门,‘恶狼’欧阳海把守南寨,‘凶狼’慕容青把守北寨,‘野狼’胡刀‘雪狼’苗凤把守那内河中寨,‘狂狼’郭敬之独自一人,把守后山峭壁。其中‘七狼’都是舒筋以上修为,至于究竟是何修为,探子也难以得知!”沈潮道。
“那‘八虎’又是如何?”一个人问道。
“‘八虎’的修为略略低于那‘七狼’,其中四人,‘矮脚虎’,‘下山虎’,‘霹雳虎’,‘母老虎’一直都是那鹿灵岛岛主鹿巡海的护卫,而那‘剑齿虎’,‘病大虫’,在后山协助狂狼守卫,插翅虎,锦毛虎二人在那水寨正门。”沈潮道。
“看来若是集中我等的力量,各个击破,却是有机会!”那个黑衣人道。
“话是如此,只是大军进攻之策却难以制定!”另一个黑衣人道。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沈潮见凌寒一直在苦想,便问道:“寒儿可有什么妙策?”
凌寒道:“诸位前辈面前,徒儿不敢献丑!”
“都闻凌师弟才思敏捷,况且我等只是商议,凌师弟就不要客气了!”一个声音道。
“是啊!凌师弟有勇有谋,也让大家见识见识!”
沈潮笑道:“寒儿,我们现在只是商议,但说无妨?”
凌寒先问道:“师尊,请问这沙盘上与实物相比,位置是否正确无误?”
沈潮道:“这是那探子花费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制成的,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就连树木山石大都记录,重点的建筑更是不差分毫!”
“如此便好,诸位前辈兄长,这些只是弟子凌寒的粗浅见识,恐怕贻笑方家,还请诸位前辈兄长多多指教。”凌寒一拱手,接着道:“方才在下看了那内河河道,的确弯曲狭窄,但见这沙盘之上,那所有箭塔距离那内河河道却有十余丈的距离,这说明这二十丈之内,却是不宜建造箭塔,这是为何?”
众人朝着那沙盘上一看,果然那箭塔都距离有段距离,并非紧挨河道建筑,纷纷猜想这是为何。
凌寒道:“这海水朝潮夜汐,定会灌入那内河之中,所以那箭塔不敢距离河边太近,否则易被那海水侵蚀。而大潮来临,便是每月的朔望之时,若是我等趁着这大潮来临时进攻,那大船自然可以借助潮水之力。进入内河,即便是暗礁,木桩也都无济于事!而过几日便是十五望日,定有大潮!”
众人一听,连声赞道:“凌公子果然语出惊人!真是博学!”
沈潮听罢,也是微微一笑道:“寒儿此言有理!”
凌寒继续说道:“至于火攻,也是极好的计谋,至于这东风,却也是可以借助!”
一个黑衣人问道:“莫非凌师弟也有那通天的造化,可以呼风唤雨?”
凌寒笑道:“这位师兄,凌寒此时却没有那功力,但若是用上几个时辰的东风,倒还不难!”
“哦?别说是几个时辰,便是两个时辰的东风,便可助我成功!还请凌师弟详说!”那个黑衣人道。
“其实,这东风只是海风便可以,白日之时,只要太阳过午,便有海风吹拂向陆地。我等只要赶在酉时之后,戌时之前火攻便可,那时海风便是吹向岛内的,可以收到奇效!一但过了戌时,风便转向。”凌寒道。这都是凌寒在海上航行之时,舅舅冰烈教授的知识,没想到在此竟然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我这深居岛内的人可是长了见识,凌师弟,真是厉害!”
“难怪到处都传遍,凌师弟乃是沈庄第一高足,果然不为过!”
沈潮脸上的笑意更浓。
“师尊,弟子还有一计!”凌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