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北部,万安府,大明志愿军指挥部。
秦邦屏飙车飙得忘乎所以,已经快忘了自己妹子姓啥了。
“哦吼吼吼,羡慕吧,嫉妒吧,恨吧,我那千乘挚友,还有良玉吾妹,不怕你们官衔高,一个进宫站木头桩,一个在特种兵总部练死练活,哪有本将军风驰电掣,在别人地盘儿上杀别人的老百姓来得爽快,哇哈哈哈,且慢,待本将军今日催动大军来个单日千人斩先”
秦邦屏本是个清秀文静的美男子,受到忠心爆棚的石柱土司马斗斛派遣,在僰人之乱的危急关头,跟着马千乘来到林卓身边,自从战后接手董一元的志愿军,入驻越南,丝毫没能把这支军队的匪气和戾气给磨平不说,自己的画风倒是被严重带歪了,踏上了杀人放火当祸害的不归路,现如今短须小胡子蓄起,大嗓门扯起,霸王步走起,活脱脱一个新时代的兵痞杀材。
“哇哈哈哈,小的们,带好家伙,咱们开整”秦邦屏腰带上别着短铳,斜背着一长串掌心雷,手中拿着连步枪,抬腿上马,跟个山大王似的,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片嗷嗷怪叫的志愿军官兵,装备跟他是一个德行,早就抛弃了董一元时期的冷兵器传统。
“驾,驾……”一众将士如同风卷残云,从辕门奔腾而出,直奔与万安府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万庆府,秦邦屏在越南北部乱搞是乱搞,但还是有分寸的,勒紧缰绳,并没有让手中一窝一窝的黎氏叛逆太过造次,南方富庶之地,还是保存得很完好的。
越南毕竟是藩国,按照万法皆通林卓王的理论,对这种别扭藩属,听话的时候,就以恩惠笼络之,以利益捆绑之,不听话的时候,就怒起抽之,现在就是抽之的阶段,得让他痛,让他失血,但是不能让他死。
秦邦屏率众一路狂飙,沿途土地荒芜,村舍败落,大路边行人倒是不少,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麻木不堪,大人小孩儿瘦骨嶙峋,哀哀惨呼声、痛哭声不绝于耳,不时会有几具饿死的尸体,就那么裸横尸路边,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儿,也不知道是野兽干的,还是人干的。
“矮油,太惨了,黎氏叛逆真不是人,把好好的地界儿祸害成这样,哎,我果然不适合当一个将军,心肝不够硬”秦邦屏达达的马蹄打路边走过,鳄鱼的眼泪,掉了十好几颗。
“将军,前面就是黎氏叛逆,咱们的人正带着他们强攻普罗县城,这回咱们是帮他们攻城,还是帮守军剿匪啊?”志愿军的斥候头目迎上来引路。
“哪边儿局势占优?”秦邦屏肃声问道,他也不单是为了弄个什么千人斩之类的玩玩儿,忽敌忽友,保持攻守双方的均势,让他们可持续的打下去,是他的重要目的。
“黎氏占优,他们集结了很多兵力,了狠了,死缠烂打要弄个落脚的地方,不想再作流寇了,咱们的人也没理由拦着”斥候头目嗤笑不已。
“那行,今儿个咱们是真正的越南志愿军,帮助越南国王恢复统治秩序的,流寇什么的,全部搞死搞散,别让他们抱成团儿”秦邦屏果断下令。
“唏律律……”“咔嚓……”将士们动作起来,就要去爆黎氏叛逆的菊花。
“报,急报……”说时迟那时快,一骑快马飞驰而来,背上背着四支红色羽翎,这是驻扎在大明国境外的军队特有的紧急情报标志,还是从南洋总督那里学来的。
“什么情况,说?”秦邦屏身边的亲兵去把那个信使接过来,连声询问。
“呼呼……将军,这里……”那信使口干舌燥,连喘大粗气,已然失去表达能力,还好他手里有一封密信,倒不至于让人干着急。
“唔?啧,这林大人又要憋啥大招?”秦邦屏挠了挠头皮,突然大声下令,“全军就地换装,穿上黎氏的装备,攻城,攻死丫的”
“呜哩哇啦……”众将士略懵逼,咱裤子都脱了,前面的小雏菊在招手,您就整这个?话说急刹车次数太多了,对身体可是不好呢。
万历三年三月末,大明志愿军秦邦屏所部通告越南国王,因剿匪损耗过重,全军须休整半个月,在此期间,不对越南国内任何战事负责。
与此同时,黎氏叛逆突然吃了春药一般,狂飙突进,一路攻城拔寨,跨过越南的蜂腰,南北分界线的贤良江,兵锋直抵升龙府。
越南国内突然如火如荼,印度洋洋面上,也并不安稳。
在尼科巴群岛取得胜利的荷兰海军统帅纳达尔,在试探了好几次之后,渐渐放开了手脚,不再小心谨慎。
纳达尔骄傲的头颅昂的越来越高,他取消了跟莫钦纳定期举行的军情通报和分析会议,甚至设置障碍刻意隐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葡萄牙在获得印度洋之后选择妥协,已经不是坚定的盟友,西太平洋和南海的好处,荷兰王国将独自享用。
让他如此自信的,不是飘柔,而是俘虏。
在一的俘虏们口中,纳达尔得到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比如那位海军大臣林卓是大明朝摄政皇太后的亲信,也是皇帝陛下的宫廷教师,年仅二十一岁,毛儿都没长齐的年纪,比如这位海军大臣将大明的海军主力部队全都带到了南海,但却龟缩起来,分散在南洋复杂的群岛上,比如他把熟悉情况的南洋水师调回满剌加海峡以内,转为防守,把初来乍到的北洋水师放入了印度洋,跟伟大的荷兰水师碰撞,是个十足十的战术流氓,他的愚蠢都能感动万能的上帝。
于是乎,印度洋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一出很有幽默感的戏码。
大明商队在邋里邋遢的护航舰队保护下闯荡印度洋,遭遇荷兰舰队的阻击,丢盔弃甲,白送无数的贵重物资。
然后北洋水师隆重登场了,他们的舰队规模很大,武器也很精良,但是战术和指挥都非常蹩脚,准头儿也很差,往往气势汹汹而来,稍有挫折,就一触即溃,像一群野鸭子一样,尖叫着逃回母港。
荷兰舰队并没能击沉或者俘虏他们,但是也不把他们当做威胁。
“大人,咱们可以偶尔整他们一下子,增加可信度,要不然,天天打败仗,谁信啊?”联席会议上,李文全努力争取胜利的权利。
“嗯,可以,但是记住,对北洋水师来说,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失败必须是主流”林卓从善如流,放开了一点儿口子。
李文全和哈龙相视而哭,还指望在印度洋打个翻身仗,这下全泡汤了。
话说,这种哭爹喊娘的怂包角色演多了,会不会真的变成怂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