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金珠回去之后,见金杨和金玉还没有回家,正要给金杨打个电话,谁知手机响了,是李玉媛打来的。
李玉媛是前天来帝都的,她这次来是跟几位外国人谈生意的,所以昨天便让司机送她来把那几位绣娘绣的荷包、丝帕以及挂件都收走了,她把这些东西当样品给老外看了,没想到老外也有识货的,细看之后下了一趣÷阁订单。
不过老外们更看重的是那些可以挂在墙上的挂件,说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品,于是,李玉媛打电话来跟金珠商量一下,问金珠能不能在国庆期间回老家一趟,正式开一个刺绣培训班。
因为老外看中的是金珠的绣法和花样,这种绣法现在只有那四位绣娘会,而那四位绣娘还没有出师,李玉媛只好又打起了金珠的主意。
此外,李玉媛还想请金珠帮着设计几幅挂件作品,这种带有古典韵味的图画她手下的那几个设计师是绝对做不出来,而她知道金珠是肯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金珠思考了片刻,她拒绝了回乡去开办刺绣班的提议,说用不了多久这两位成手便可以出师了,到时她们两个就可以回去开班教别人了。
不过金珠倒是答应了替她设计出几幅挂件样子来,不管怎么说,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李玉媛伸出了手,这对金珠来说也是情分,得还。
挂了李玉媛的电话,金珠见金杨和金玉还没有回家,刚要给金杨拨过去,金杨的电话来了。
“大姐,我把金玉弄丢了。。。”金杨的声音里带着急切的哭腔。
原来刚刚在地铁上她因为玩手机忘了喊着金玉跟她一起下,还以为跟自己周末回家时一样是一个人呢,幸好到小区门口时她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她是去接金玉了。
于是,她急急忙忙跑回地铁站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又坐着地铁往前走了两站也没有发现金玉,这才着急给金珠打电话。
金珠一听,顾不得责备金杨,急忙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给刘晟、西岳和潘晓玮几个打电话,让他们帮着在沿路的地铁站点找人。
而金珠自己也进了地铁站,顺着地铁往前走,每到一个站点都下车来找人,约摸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响了,是夏可渝打来的。
金珠待要不接这个电话,又琢磨着可能对方是有什么事找她,因为自从康学熙答应放手后金珠便没有再见过他那边的人也没有跟那边的人通过电话,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夏可渝应该不会来找她。
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还有康馨还有那趣÷阁债务的牵扯,
所以犹豫了一下金珠按下了接听键。
谁知夏可渝打电话来说她的车子不小心剐蹭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说她叫金玉,给了她这个电话号码。
金珠一听剐蹭,忙问孩子有什么事没有,得知她把孩子送去附近的帝都大学附属医院检查,金珠直接打了辆车去了附属医院,同时通知了金杨几个。
金珠到医院时,夏可渝正带着金玉往外走,金珠还没来得及开口向夏可渝道谢,金玉便冲了过来扯着她的衣服大哭起来。
“已经检查完了,只有点外伤,没有大碍。”夏可渝见金珠一边哄着金玉一边查看金玉的伤势,便说道。
“多谢夏秘书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多少钱我给你。”
金珠猜想是金玉不会看红绿灯过马路才碰上夏可渝的车子,这责任应该是在金玉这边不在对方那,所以这医药费什么的也应该由金珠付。
“不用谢我,是康总说带着来检查一下的,钱也是他付的,你要还就还他吧,别为难我了。”
“啊?”这下换成金珠为难了。
撞谁的车不好怎么偏偏撞上了他的?这人情怎么还?
“对了,这小姑娘说是你妹妹,真是你亲妹妹?”夏可渝见金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她知道金珠已经有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所以对这个又冒出来的妹妹有几分好奇。
现在二胎政策还没有放开,金珠家居然有了五个孩子,这也太奇葩了吧?更奇葩的是这几个孩子居然都跟着金珠这个大姐生活,这就更不能让人理解了。
夏可渝知道金珠的父亲刚过世没两年,可不是还有母亲吗?难道母亲也没了?
还有一点,刚才检查的时候夏可渝听医生说这个孩子以前曾经遭遇过家暴,身上还有不少旧伤痕,可是问金玉,金玉却不肯说是谁打的她,只会哭着摇头,说哥哥姐姐们对她很好。
后来还是夏可渝给解了下围,说是可能以前在乡下时被人打的,医生见金玉身上确实是一些几个月前的旧伤倒也没一味地追究,毕竟他只是一个医生,不是法官也不是妇联的。
可夏可渝好奇啊,她一直就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金珠这么聪明能干又有内秀的孩子,可是看金玉的情形,显然金珠的教育跟父母挂不上。
金珠听了淡淡一笑,“是亲妹妹。不好意思,我妹妹可能有点吓到了,我先带她回去,改天让阿想专程去跟康总道谢。”
金珠一听这件事跟康学熙有关,猜到康学熙可能就在附近的车里等着,便想离开了。
果然,她的话刚说完,夏可渝便冲着她扬嘴一笑,并看向了金珠的后边,“康总来了,你还是亲自去道谢吧。”
金珠听了这话只得转过身子,康学熙正大步走来,几个月没见,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即将为人夫的喜悦。
“康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金珠郑重向康学熙鞠了一躬。
康学熙没说话,眼睛扫了一眼金玉哭花了的小脸,然后停在了金珠裙摆上那几个脏兮兮的手印上,沉默了半分钟后对夏可渝说:“你带着这女孩子去洗洗吧。”
“不用麻烦夏秘书了,我带她去洗吧。”金珠随着康学熙的眼睛也看了眼自己身上,白色的裙摆上很明显的一块污迹,估计是金玉哭的时候用手擦眼泪了,然后又直接弄到了金珠的衣服上。
当然,金珠也明白康学熙是在找一个借口让夏秘书离开,他有话跟她说。
可她没有话跟他说。
夏秘书自然也明白老板的意思,走过去笑吟吟地牵着金玉的手,“金玉,走,跟夏姐姐去洗个手,你看你把你大姐的衣服弄脏了吧?”
金玉早就发现自己把金珠的衣服弄脏了,这会哭过之后也有点害怕了,所以听了夏可渝的话忙跟她走了。
“康总,你。。。”
“你。。。”
两人沉默了一下同时开口了,又同时闭嘴了。
“你不必这么怕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原本想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自信能护住你,也能给你一份富庶安逸的生活,让你免于惶惑免于困顿免于奔波免于劳苦,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嘱咐你,你自己小心些吧。”
金珠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破天荒地她抬起头盯着康学熙的眼睛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金珠他知道了金珠的穿越者身份还是说他在向金珠解释他前段时间的反常?
可他难道不清楚他说出这话的同时也会暴露出他自己的身份?
难道他就这么信任金珠不会出卖他?
可他又凭什么笃定金珠会信任他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虽说金珠揣测过很多次康学熙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可她却从没敢想过有一天两人会把这个问题以这种方式说出来。
“谢谢康总的美意,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也知道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我和阿想从小一起长大,在我最难的时候一直是他在身边支撑着我,我们早就说好了要过一辈子的,因为我相信没有人会比他对我更好,也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我。”
金珠偷换了一个概念,她故意曲解了康学熙的话,把那句“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曲解成金珠不是时下那种喜欢拜金喜欢走捷径的女孩,而是一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幸福生活的人。
总之,她绝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穿越者,是来自古代的一缕幽魂。
猜测是猜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敢冒险,不敢把自己的生命赌注放在一个外人身上。
“你懂我的意思,既然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也不为难你,还是那句话,自己保重。”
见金珠明显不信任他,康学熙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身看着金珠,“对了,上次的那架唐琴真的不考虑吗?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礼物,无关****。”
“不了,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不起,再说我要了也没有用,只不过是白糟蹋了好东西,还是留在康总那更能物尽其用。”
“其实,这唐琴我当初拍来也是想送给你的,我觉得你跟我的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甚至一度还以为你就是她,我曾经也送过。。。”
可惜,康学熙的话没说完,金杨从一辆出租车上跑了下来,急匆匆地跑到了金珠的面前打断了康学熙的话,“大姐,金玉呢,金玉怎么样了?”
虽说金杨一直不赞成收养金玉,可这跟把金玉弄丢了是两回事,所以在发现金玉不见时她吓得六神无主,自责、害怕、担心、焦躁等各种负面情绪都涌了过来,这会看见金珠才有了主心骨,拉着金珠也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金玉去医院洗手了,马上就出来,我们去找她吧。”
金珠的心思很快被金杨占据了,也没有去多想康学熙没有说完的话,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跟康学熙谈下去,她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令金珠无法应对,而她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的。
当然,她也没有勇气去挑战康学熙或者是威胁康学熙,相反,从今往后,她更得谨慎些,最好是离康学熙远一些,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也发现了他的秘密。
康学熙见金杨趴在金珠身上哭,他也知道这场谈话不能继续下去了,或者,这就是天意,如此一想,康学熙很快转身离开了。
再说金珠和金杨进了医院门口,夏可渝已经带着金玉洗完了手,正在自动售货机旁问金玉想喝点什么,金玉一直在摇头,因为她牢牢地记住了金珠的嘱咐,坚决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你这个妹妹嘴也太紧了,不管问什么就是不知道,好在还知道把你的电话给我们。”夏可渝见金珠拉着金杨的手找来,一边说一边在金珠的脸上巡视了一遍。
不知什么,金珠第一次反感夏可渝的打探,她当然明白夏可渝的打探不是为了金玉而是为了外面的康学熙,可金珠明明已经跟康学熙撇清关系了,她一个做秘书的有必要这么好奇心重吗?
“我妹妹也不是嘴紧,她刚从乡下来,还不大能听得懂普通话,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给她恶补呢。”金珠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
夏可渝笑了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她只好抱歉地对金珠一笑,然后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这边金珠带着金玉和金杨出了门,黎想的电话也来了,他是接到了金杨的电话急忙从片场赶了过来。
可金玉找到后金杨却忘了告诉黎想一声,所以黎想现在已经赶到了城里。
“你看你捅出来多大的乱子?”挂了黎想的电话,金珠瞪了金杨一眼。
“嘿嘿,大姐,我知道错了,这不有惊无险吗?走吧,我们赶紧回家去,看看晚上给阿想哥做点什么好吃的。”
金杨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嬉皮笑脸地上前挽住了金珠的胳膊。
她可没敢说是因为和田方舟聊天才把金玉忘了,这要让金珠知道了田方舟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