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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经理的动作还真是够,看样找熟客腾出了一包间,一支烟的功夫就招呼着几人进了包间。Www..Com
进了包间,陆政东看到众人探寻的眼光,淡淡一笑: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恰好是认识这一片的片警,县官不如现管,估计能说上那么一点话,所以就打来了个传呼。”
陆政东实在是看尤明那副了不得的样不顺眼,而且这不唱歌了又会纠缠不清,所以就给葛东强打了个传呼,葛东强原来就是个喜欢玩的主,这样高塘位为数不多的几家上档次的歌厅肯定熟悉,而市公安局副局长公的面,这歌厅的老板肯定是要给面的。
杨春一听就笑道:
“这倒也是,下面有人讲,政*府怕百姓、百姓怕流氓、流*氓怕警*察,警*察怕政*府,这叫一物降一物,看来这说法真是有道理……”
杨春这话是玩笑话,不过陆政东却是有所触动,细细品味一番,感觉很是有道理,结交一些警察,有时候还真是有些帮助……
尤明知道杨春是帮他圆这事,但他心里对陆政东横插一杠窝火着,陆政东这等于是让他在一众学员大丢面,但这窝火也只能窝在心里,脸上笑着说道:
“这话真是有道理,今天幸亏有你陆老弟解围,不然搞不到包厢事小,让武山生日不高兴,我的罪过就大了!”
尤明这么说实是出于无奈,在座的都是些聪明人,事情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反倒会被看笑话。
杨春也笑着说:
“陆老弟,这歌厅的老板肯给你面,干脆再去讨个人情,今天的消费看能不能多打点折。”
寿星辛武山也笑着说:
“是啊,我早听说西都是高消费,进了这门我心里直打鼓,等会要是钱不够,抵押在这里就惨了。”
在座的人谁手头都有权,这点钱想办法报销肯定没问题,反正是公家出钱其实多点少点真无所谓,不过,辛武山可不相信陆政东找的就是一片警,他和陆政东虽然同处一室,一直都没有完全摸到陆政东的底,也想趁此机会摸摸陆政东的底。
陆政东淡淡一笑:
“我和武山住一寝室,受益良多,今天是武山生日,我也就带着一张嘴就过来了,唱歌,干脆我来请客吧,当然啤酒就嘉士伯吧,其他酒只限于国产,管够,要洋货自己掏钱……”
其实就是全部喝洋酒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不过,摆阔也不是在这些人面前。
辛武山一见陆政东还真是够意思,不像其他几个家伙是口惠而实不至,忙说:
“那怎么行,大家都是朋友,能来捧我个场就是给我面了,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陆政东道:
“既然是朋友,那你请我请还不都是一样?重要的是你是寿星,今天要开开心心。”
尤明一听陆政东这话,心里就盘算着,这么大间包厢地费用就很多了,加上近十来个人啤酒怎么也要喝上好几打,再加上其他东西,这一趟消费可不少,看样陆政东从地市里来,还不知道这省城娱乐场所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等会陆政东要是身上的钱不够那就是大的笑话了,想到这里,尤明就道:
“好!难得陆政东够朋友,我尤明也是爱交朋友的人,吃饭的时候我要开车就没放开喝,今晚我要与陆老弟一醉方休,小姐,先来几打啤酒!”
尤明知道吃饭的时候陆政东喝了不少酒,再灌一灌估计就会趴下,说完,就着拿着酒水单对沈如双说:
“如双,水果之类挺适合你的,来两个大水果拼盘,再来点爆米花、牛肉干……你们几个也别闲着,爱吃什么尽管点,味道都不错!”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点着东西,服务生在单上飞地记录着。
陆政东听着几人点了不少东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没生日蛋糕,于是对服务生问道:
“有生日蛋糕吗?”
服务员生道:
“有蛋糕,我们马上就去准备……”
辛武山摇手说:
“政东,不搞那一套,蛋糕就免了”
人都这样,人敬我怕一尺,我敬人一丈,辛武山真正从心里对陆政东就热乎多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玩笑一阵,几杯啤酒下肚,众人的情绪基本调动起来,卡拉k是鲜玩意,在座的多数肯定在学校都曾经是文艺青年,活动的积极分,个个不管唱得好歹,都拿着话筒一展歌喉。
没轮到唱歌的就相互敬酒,热闹得很。
陆政东和尤明等人又喝了不少酒,但是对于尤明的车轮战早有防备,始终不上尤明的套,尤明见陆政东如此,知道想要灌醉陆政东很难,只好作罢。
陆政东不喜欢唱歌,自然也就不会去抢麦,杨一白看样也不喜欢,坐在那里喝着酒,沈如双似乎一副喝得有些过量的样在杨一白旁边坐着,其他人也不好邀请她去跳舞,尤明就没有机会。
尤明看样对此心里也有些郁闷,听到大厅文艺表演开始,就邀约着人去看表演,呼拉拉走了好几个,除了陆政东杨一白沈如双,就只剩下喝得有些高了躺在沙发上犯迷糊的杨春了,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k带的伴唱音乐在响。
陆政东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杨春,笑着道:
“不能喝就少喝点,伤了胃不要紧,也得替我省点酒钱啊。”
杨春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他说话,哼了哼吧唧了几下嘴,就继续做春秋大梦去了。
杨一白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政东,看样你挺能喝的,估计平常是经常应酬吧。”
杨一白在这样的场合也还是比较严肃的,当然这跟其纪委严肃地职业有关了,但杨一白显然在交际方面比沈如双还是好得多。
陆政东摇摇头道:
“今天是舍命陪君,平常从来没喝这么多。”
杨一白若有所思的指了指堆满瓶和小吃的茶几和地面服务生提酒的篮说道:
“政东,我刚刚看你付钱,都一大叠了,这还不算包间的费用,怎么着也有你小半年工资了,这么花钱,你不心疼?”
一直在一边没说话的沈如双听杨一白这么一说一下就接嘴过去:
“老大哥,你真以为这是私人掏腰包请客啊?这些人不比我们,都各有各的路,陆政东在长滩开发区管委会主持工作,过手的资金上亿,那里会找不到报销的路?”
杨一白一听哦了一声。
陆政东没理睬沈如双的冷嘲热讽,而是对着杨一白说道:
“老大哥,你不知道,沈如双都已经督查了我两次了,在她眼里怎么看我怎么就像违法乱纪的坏干部,我真要是假公济私,恐怕早就被沈大处长给拉下马了……”,
陆政东看了杨一白一眼,杨一白在青干班年纪算是比较大的,肯定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这么问他陆政东只是觉得他太年轻,委婉的劝他要注意影响。
杨一白这么做虽然有点交浅言深的意味,但能够提醒他,这说明这个杨一白还真是不错,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说着又对沈如双道:
“沈大处长,我现在是单身汉,反正也没啥用钱的地方,这点钱还是能出得起的的,沈大处长能想到这个,肯定是常干这样的事情,下回要是沈大处长请客,那我可得小心点,不然吃了会肚疼。”
说着又道:
“真是好人难做啊,下回有沈大处长在,就是某些人憋死了我也不出头了。”
沈如双却依然是不依不饶:
“陆政东你也别得意,你们开发区人财物力投入那么大,要是引进不了企业,到时候可有你哭的时候……”
杨一白听陆政东一说,心里也明白了陆政东请客其实主要也是为沈如双解围。
作为纪检干部,杨一白总是会下意识的带着眼镜观察周围的人,他和沈如双这样的纪委监察干部天生就有威慑力,能在他这样的纪委干部面前谈笑自若的,不是毫无问题就是奸猾得谁也抓不住小辫,陆政东能够在被督查之后还能进青干班,想来还是前者居多,沈如双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不然早就躲得远远的,沈如双这么说估计之前接触中被陆政东抢白过,既然是这样,他也不想沈如双拿这些事情来说事,弄得不愉,于是也道:
“如双,你这说法不对吧,我前些天看商报,还有一个长滩开发区的专题报道,引进的企业还不少啊,有一家大企业好像还是港资的。真要是招商引资工作忙,估计长滩市里也不会放政东来学习吧?”
沈如双听杨一白这么一说就不在言语,翻着点歌本,忽然似乎发现一张挺喜欢的碟就忙不迭叫服务生放,然后拉着杨一白合唱了首“乌苏里船歌”。
沈如双歌喉倒是不错,可杨一白显然对此不大在行,好好的一首民歌硬是被他糟蹋成周杰伦的双节棍,唱完一首就死活不再唱,就推着陆政东去唱。两个人合唱了一首很抒情的东方之珠,陆政东自然比杨一白唱得好太多了,沈如双似乎也唱出了感情,一曲唱罢,不禁展颜一笑,犹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
杨一白和沈如双认识的时间不短,这几年就没看到沈如双开心的笑着一回,见沈如双如此,如长兄般露出了籍慰地笑容,不由大力鼓掌起来,自告奋勇的道:
“你们继续唱歌,我给你们伴舞!”
陆政东也看到沈如双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又看到杨一白也给他打眼色,也就没有推拒,继续唱着。
杨一白的舞蹈比起唱歌来,不敢恭维,那笨拙生涩扭动着身的样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杨一白也是有身份的人,陆政东就是想笑还是强忍着没笑,可一边的沈如双却是忍不住,不但笑弯了腰,还笑出了泪花,说道:
“老大哥,你……你,你得跟着苏衡嫂多学学……”
沈如双笑得直不起腰,陆政东也忍不住笑着,杨一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个人笑成一团,这一刻,沈如双似乎也敞开了心胸,杨一白也放下了严肃,三个人脸上平常带着的面具都抛开了,难得的真性情流露,好一会,杨一白呵呵傻笑着自嘲的说道:
“你苏衡嫂说是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怎么教都不会,也就懒得教了,也就是陪着高兴高兴……”
杨一白显然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就借口要去卫生间尿遁了……
杨一白刚一出门,尤明等人就又进来了,沈如双马上藏起了笑容,又恢复起那种淡然的表情,而且很是气愤的低声道:
“灌女人酒的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说着端起杯就大口喝酒,陆政东看着沈如双恨恨的样,这个时候的沈如双真正是一个女人的真实状态,比平常可爱了许多,陆政东看沈如双那样中午的酒似乎都还没醒,好像还处于一种挺兴奋的状态,就好心提醒一句少喝点。
沈如双瞪了他一眼道:
“你也喝,我们干杯!”
尤明见他一走,沈如双酒就“醒”了,还和陆政东碰着杯,心里的醋瓶就完全打翻了,酸得不行,也嚷嚷着要要和沈如双喝酒,沈如双却抬手看看表,道:
“我头有些痛,我得回党校了,你们继续玩吧。”
尤明又要开车去送,那架势非他去不可,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杨一白说道:
“明,你喝了不少,酒后开车不安全,你要担心如双的安全,我顺路把她送回去。”
尤明一听不由斜睨了一眼尤明,显然对于杨一白是有些警惕,杨一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转念间又说道:“陆政东,你也是住宿舍的吧,也一起走吧。”
周喜民等人虽然也是来自地市,但是基本都住在宾馆里,陆政东点点头,尤明一看杨一白当定了护花使者的架势,也只好作罢。
辛武山一看凌晨了,也觉得差不多了。也就说那大家都散了。
陆政东三人就坐出租车回了党校,两个人把沈如双送进了房间,杨一白就跟他进了他的寝室,两个人抽着烟,杨一白半晌叹息一声,然后道:
“政东,先谢谢你跟我们一起回,刚你要拒绝,未免又招惹尤明和那帮家伙嚼舌头。”
陆政东微微点点头,杨一白当护花使者就让其他人心里肯定有点想法,若是杨一白单独和沈如双离开肯定让其他人浮想联翩。
陆政东没说话,他知道杨一白跟着进宿舍,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也就静候下文。
杨一白接着说:
“如双刚参加工作我就认识他了,说起来如双也真是……唉……”
沈如双的婚姻陆政东听张梦甜说起过,当年嫁给的还是省政府胡秘书长儿胡一飞,不过这段婚姻完全就是一包办婚姻,后变成一出闹剧。
胡一飞早就和西河电影厂的当家演员打得火热,但是这段情却遭到其父母的激烈反对,对其实行经济制裁,胡一飞不得已妥协,按照父母的要求把沈如双娶进家门,沈如双婚后知道内情。
胡一飞一颗心完全在那演员身上,和沈如双结婚完全就是缓兵之计,当他父母把积蓄拿给他去经商之后,胡一飞就开始逼迫沈如双离婚,结婚没半年,沈如双不堪忍受,终于还是离婚。
杨一白讲完之后说道:
“一个单身女人在社会上总是很难,而在体制中的女人就难,作为老大哥,我也希望沈如双能找到她的幸福,但是也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打着坏主意。我是看着沈如双从变成今天这个样的……沈如双已经遭了一次难,到现在还没有出阴影中走出来,作为老大哥,不希望她还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陆政东点点头,胡秘书长两口一手制造了悲剧的沈如双,心里也有些愧,即使沈如双离婚了还是照应颇多,不过胡秘书长已经调到外省,就有些照应不到了,居心不良打主意的人就多了,虽然杨一白没讲,但是陆政东还是从杨一白的话里听出来了,尤明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杨一白见他点着头,又继续说道:
“如双虽然老是和你顶牛,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看得出来她对你是挺信任的,想来你在很多方面也比我这个比较古板的人有办法,希望你也帮她一把。”
陆政东点点头,沈如双现在就像个刺猬一般,露着外壳和刺,看着坚硬和锋利,似乎随时都准备扎人一下,实际只是掩饰里面那颗脆弱的心。
陆政东看了杨一白一眼,看得出来,杨一白对沈如双并没有其他企图,确实是像一个大哥一般。
为了保护沈如双都不畏惧风言风语,为了让沈如双开心,甚至不惜自己作践自己跳起了舞蹈,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中,保持着这么一份赤之心,在这官场之中,杨一白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了,也让陆政东很佩服,有张梦甜那层关系,陆政东本来就没打算不管沈如双的事。
尤明是财神爷,行事又有些张狂,肯定有些关系,别人怕尤明,而他却没把尤明一个副处长太放在眼里,于是也道:
“老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的……”
说着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要帮忙总要弄清原因,于是问道:
“我看沈如双是既想躲避骚扰,却又不敢得罪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杨一白微微叹了口气道:
“我也和你一样很疑惑,只是这些事情如双从来都是憋在心里,有些事情,也不好问太多,有机会再好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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