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几年过去了,距离当年西陵战败已经整整三百年了,苏家的三兄弟还有苏离小妹都已经长大了,无觞的皇帝朱护已过了而立之年,快到不惑之年了。西陵的皇帝也已经老了。
一日,苏家三兄弟正在军营练武,这三兄弟的武功都很高强,个个英俊威武,都有将门之风啊。只见苏密在和苏晨对打,苏密出手极快,他的拳脚疾如风,逼得苏晨是连连后退,最后苏密一掌把苏晨打倒在地。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大哥,我来救你了!”声音方落,便见一个人健步如飞,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他俩面前,一把抓住了苏密的手,然后把苏密的手扭到身后,此时苏密已经单腿跪地了,他已经被制服了,又听那人说了一句:“怎么样啊,二哥?”只见苏密还在挣扎着,说:“好你个三弟,看不出来,武功大有所长进啊!”原来此人便是苏南,他得意洋洋地把苏密的手松开了,这时苏密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了拍打身上的灰尘,然后两兄弟各自伸出一只手向倒在地上的大哥伸去,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便把大哥拉起来了。苏晨站起来,拍了拍手,说:“二弟咄咄逼人,三弟出奇制胜,你们俩真是功力了得啊!大哥自叹不如!”苏密便神气地说:“那是!不过大哥,你的武功也很高强,只是我和三弟更厉害罢了!”说完冲三弟眨了眨眼睛。只听苏南说:“那是大哥让着你!”苏密便不服气了,对大哥说:“大哥,你瞧他!我知道你没让着我!”然后又冲着三弟说:“我知道你脸皮薄,大哥夸你两句你不好意思承认,三弟啊,以后自己行就得承认,别老不好意思啊!”说完苏南和苏晨都不禁笑了。
随后他们回到营帐里坐下,换了身衣服。然后苏密对他们两个说:“大哥、三弟,一会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苏晨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苏密故作神秘地说。
只见苏晨和苏南跟着苏密来到了一个很繁华的街道,苏密坏笑着说:“到了!”
他俩抬头一看,只见眼前那座灯火通明的楼上挂的牌匾竟是“留春阁”,一见这名便知是青楼了。他们俩惊讶地说:“这就是你要带我们来的‘好地方’啊!”
苏密说:“是啊!”然后走到他俩身后把他们往前一推,说:“走,进去吧!”
他们俩连忙说:“不不不不不······”然后便摇着手往后退。
苏密看到他们俩这个样子,便连忙劝道:“哎哎哎哎,只是进去喝杯酒,又不干其他什么事情,你看你们俩至于这么害怕吗?走吧,走吧,都来了!我告诉你们,这留春阁这名字真是起绝了,只有这地方才能真正留住春天,简直是‘四季如春’呐!哈哈哈哈!”
苏晨问道:“二弟,你是不是老来呀?”
苏密说:“那倒也不常来,不过肯定比你们俩多。我来也就是喝喝酒,解解闷儿,男人嘛,总得找点乐儿呀,不然多没趣,你看你们俩,一天就知道练功,都练傻了。”然后看了看他俩,说:“你看看,你看看多傻!”
苏南说:“二哥,你去潇洒吧,我们俩回了。”说着就要拉上苏晨走。苏密说:“哎呀,我说你们俩怎么那么没出息啊?就进去一小会还不行吗?走吧!”
这时楼上的姑娘们便下来了,一群穿戴鲜艳的姑娘们便把他们簇拥而上了,口里还念着:“大爷,快进来嘛!别害羞嘛,大爷!”
他们就这样被推进了里去,他们坐在楼上,那些姑娘还不停地用手中的丝帕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只见苏晨和苏南不停地在摆手,不停地把那些姑娘往外推,而苏密却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还叫那些姑娘招呼着他俩。这时留春阁的老鸨便扭着腰上来了,她一看见苏密便眯缝着眼睛,笑着说:“哟,这不是苏少爷吗?您可有时候没来我们这儿了!”又看了看苏晨和苏南,说:“哟,今儿个可又多了两位爷,请问这是谁呀?”苏密说:“花妈妈,这位是我大哥,这位是我三弟!”他把苏晨和苏南介绍给了那花妈妈,花妈妈眼睛笑得比刚开始更长了,说:“哦,原来是大爷和三爷啊!姑娘们,可得把这三位爷给伺候好了!”说着又把姑娘们往苏晨和苏南身上推。只见那苏晨和苏南脸上是一副苦笑啊!
苏密问花妈妈:“花妈妈,听说你这儿又来了一位绝世美人啊,你还不把她给我们请出来?”
那花妈妈眼珠子一转,说:“二爷这消息可真灵通呐,前几日我们留春阁才来了一位,您就知道了?”
其实苏密根本不知道,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也希望能让他的两个兄弟开开眼,好让他们觉得没白来,他说:“那是!那我们能否会会这位新来之客呢?”
那花妈妈说:“这······恐怕······恐怕不行吧!”
苏密假装生气了,说:“怎么?我们哥仨还不够格呀?花妈妈,今儿个我这俩兄弟第一次来,您不能不给我这面子啊!”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取下来钱袋,把钱袋里的银子倒在桌子上,那花妈妈的眼睛立马睁得贼圆贼大的,可是她还是没点头,苏密又从衣服里掏出几张银票,那花妈妈的眼睛睁得更圆更大了,还在一直咽唾沫,仿佛要把这眼前的银子和银票吞下去,她便直点头,说:“好!二爷果然痛快!那我就让您见见这位姑娘。”又听苏密说:“不,爷我今晚要包场子,我们仨要为这位姑娘捧场!”苏晨和苏南忙要上前拦他,可是他早已拿出了几张银票给了花妈妈,那花妈妈连忙收下,说:“好!没问题!我这就去给您请!不过······”苏密说:“还不过什么?”花妈妈答:“不过我们这位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苏密说:“爷说过要那姑娘的身了吗?”花妈妈这才说:“好好好!爷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请!”说完便把那些银子和银票统统抱在怀里,跑着出去了。苏晨和苏南忙走到苏密旁边对他说:“你疯了?为了个姑娘你值得吗?真是个败家子!”苏密却说:“你们俩放心吧,这钱绝对不会白花,这位姑娘绝对不是一般人,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苏晨和苏南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便坐下等了。
花妈妈走到那位新来的女子房里,那个房间布置的实在是雅致,摆设利落干净,还摆有几盆名贵的兰花,香气迷人,屋内有一幅字迹清秀的屏风,还有两把小姐椅,一个画有孔雀开屏花纹的绣墩,工艺极其精美细致。还有脸盆、精致的梳妆台、古筝架和画案等,在这闺房里面靠墙的位置则摆放床,那床装饰有浅粉色轻纱帷幔,实在是美妙。墙上还挂着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在放风筝的场景。花妈妈走到梳妆台前的女子面前,对她说:“紫同姑娘,你今天必须得接客!”
紫同说冷冷地说:“为何?”
花妈妈反问道:“为何?”然后把她拿的那些银子都摆在紫同的梳妆台上,说:“这就是原因!有三位爷愿意花五千两银子请你去见一面!”
紫同嘲弄道:“是吗?就只是见一面?那我的这薄面还真值钱!”
花妈妈道:“紫同姑娘,我知道你顾忌什么,放心吧,我已经跟那位爷说好了,说你是不卖身的!”
紫同听后便只好答应了,花妈妈还忙叮嘱着:“紫同姑娘,你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啊!”说完便出去了。
须臾片刻之后,一阵清香随风飘来,不浓不淡却沁人心脾,他们不禁深吸了一口香气。“不知小女子何德何能,竟有如此之能耐让三位爷愿意花五千两银子来换见我一面。小女子真是荣幸万分呐!”只听一个绵柔的声音传来,他们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看那女子身穿逶迤拖地紫色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内含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魄。那苏密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欣赏,就连苏晨和苏南都为她的容貌所惊。那女子下了楼,走到他们三个面前,把两手放于腰间,微蹲
给他们行了个礼,说:“小女子有礼了!”
苏密忙把紫同扶起,然后请她入座。苏密问:“敢问小姐芳名啊?”
紫同说:“小女子紫同。姹紫嫣红的紫,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
苏密说:“小姐何以要用此两种意境来解此芳名?”
紫同说:“身处姹紫嫣红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边说边起身去给他们三个斟酒。
苏密不禁赞叹:“解得妙,解得妙啊!”然后便举杯,说:“大哥、三弟,来,咱们敬紫同小姐一杯!”说完三人便一起举杯敬紫同酒,而紫同也将酒一饮而尽了。
这时苏密又问道:“那请问姑娘是何姓氏?”
紫同却说:“已然坠落于红尘之中,公子又何必问小女子从何而来、何去何从呢?”他们三人听后都点了点头,也为这紫同姑娘的处境感慨万分。
过了几个时辰后,他们都喝醉了,也到了回家的时候了,他们三个便告辞了紫同,相互搀扶着回家去了。
在路上,苏密跟他们两个说:“怎么样?大哥、三弟,我这钱没白花吧?这紫同姑娘怎么样啊?”
苏南说:“二哥,紫同姑娘绝非一般女子啊,简直是才貌双全啊!”
只有苏晨默默地没说话,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回到家后,他们三个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他们爹娘知道他们去喝花酒。他们回到自己房间后,苏南和苏密都早已呼呼大睡了,只有苏晨还在想着今天见到紫同的场景,紫同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像极了十几年前他在江南见到的那个小女孩,那个一直在他心里的叶小弦姑娘。只是十几年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小弦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只是他印象中小弦的模样和紫同姑娘眉眼处确实很相像,但他也不能确定。今日他见到的紫同姑娘,她是那样的美艳动人,那样的超凡脱俗,虽然她身坠红尘,但她却出淤泥而不染,不像其他的青楼女子那样艳俗、那样阿谀奉承。小弦如果出现,肯定也是超凡脱俗的。只是如果是小弦,她怎么会出现在青楼呢?苏晨心头竟然有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解开他的疑惑,他有强烈的直觉觉得紫同就是小弦,他要拯救这个坠入尘世的天仙。就这样,萦绕脑海的紫同的身影伴着苏晨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