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又飘了下来,屋内炭火烧的通红,即使门大敞,仍感觉不到丝毫寒意,桌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老友对面而坐,这般赏雪,惬意十足。
不过总有人破坏这种氛围,常瑞谦想必是赶路累了,一下车便来到了自己这里,嘴里点心没有咽干净,便“咕嘟“灌了一大口茶水,口齿不清的对钟逸道:“喂,你说怎样就能让两位女子和谐在一起和睦相处了?”
钟逸皱着眉头道:“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与小倩姑娘的事成了?”
说起这个,常瑞谦立马眉飞色舞:“那是自然,小爷我如此如此痴情,早就该成了。”
“与你定娃娃亲的那位也被你说服了?”
“说服是说服了,不过不是我,是我父亲。”
钟逸心生好奇:“老国公会同意这件事?你用了什么法子?”
说起这个,常瑞谦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憨笑道:“说起这个,我还要多谢你,我说我将小倩霸王硬上弓了,现在生米煮组成熟饭,让他们看着办。”
钟逸不禁伸出了大拇指,这的确是真爱了,能够为了姑娘如此毁坏自己的名声,当然,常瑞谦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不过这种恶名多加一等的勇气,还是值得鼓励的。
“老国公就这么屈服了?”
常瑞谦幽幽一叹:“当然没有,老爷子连着一个月,看见我一回打我一回,后来不知是不是打腻了,反正就这么稀里糊涂同意了。”
钟逸失笑道:“若宁朝要有好郎君这个称号,我头一个建议颁给你。”
“扯远了扯远了,你说说怎样到底怎样能让两位姑娘和睦相处呢?虽然我亲事已定,不过日子还久,我怕到时候我治不住那两位呀。”
“这事别问我,我也束手无策。”
常瑞谦立马提高声调,道:“你少来,你家那两位现在不就亲的跟姐妹一样,你哪能没法子呢!”
钟逸大惊失色,连连捂他嘴,压低声音道:“话能乱吃,饭不能乱说,你这话要是让人听到,以后钟府可就永无宁日了。”
“我呸,你颠三倒四说些什么呢,小爷我眼尖的很,就你跟那个木璇,我不信你们能没关系,日日眉来眼去,就差当着众人的面亲热了!钟逸,不是我说你,你有好方法别藏着掖着呀,都是好兄弟,哪能对我隐瞒呢。”常瑞谦气冲冲的说着,显然他没有意识到所述事情的严重性。
“这你都能看出来?”
钟逸本以为已经隐藏的够好了,而小公爷这瞎到他姥姥家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他与木璇的事不就人尽皆知了?
常瑞谦刚想说话,被钟逸拿手捂上了,钟逸在耳边道:“你小点儿声。”
等常瑞谦同意之后,钟逸才放下他的手掌。
“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别人看没看出来不清楚,不过我不在乎这个,哪个大老爷们每个三妻四妾,我怕的是她们争风吃醋让常府乌烟瘴气,这谁受的了,你说对不对?”
钟逸已经瞒不住了,只能附和道:“是呀,男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家室都没处理好,更别提其他事儿了。”
“所以我便要向你讨教几招。”
“你真想听?”
常瑞谦连连点头。
钟逸反问:“人们常说,女人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你是说让我练好厨艺?”没等钟逸说完,常瑞谦便打断了他。
“当然不是。”钟逸有道:“别插嘴,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行行。”
钟逸靠近常瑞谦的耳朵,轻声道:“要想让两女和睦相处,你自身功夫就得硬,大被同眠,给她整服帖了,自然就听话了,到时候就算一妻一妾,也得让她们姐妹相称,享齐人之福,小公爷岂不美哉?”
常瑞谦光是想象,就已经心旷神怡了,他坏笑道:“你这两位也是如此制服的吗?”
“那是,我钟逸的本事,小公爷你还不清楚?男人,要的就是够硬!”这番谎话,钟逸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一顿忽悠让小公爷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将钟逸的方法贯彻下去,继而发扬光大。
临走前,钟逸差点笑出声,这种方式倒不是不行,只不过风险太大,若碰到两位性子够烈的女子,常瑞谦之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承受着常瑞谦的感谢,钟逸心底生出那么一丝微小到尘埃的愧疚,不过又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常瑞谦从东都带来的礼物。
“钟逸,明日我送你一场造化,至于能不能接的住,就好看你自己的了。”
这是小公爷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听的钟逸云里雾里,转眼便忘在了脑后,明日的事还是交给明日去思考吧。
翌日,日头出来的时候,京城的温度骤然之下,棉衣外要再披上一件才能抵御寒冷。
这是很正常的事,下雪的时候不觉寒冷,可太阳一出,融化的时候,比往日的温度就要低上许多了。
钟逸吃过早饭,又看到了小公爷。
小公爷没有多说,将钟逸带到了京师的一间幽雅茶肆里。
进了雅间,钟逸才发现里面已有几人。
一位比从常瑞谦个子略矮的年轻人,大约十五六岁年纪,穿着很华贵的丝绸团花长衫,腰系玉带,唇红齿白,相貌颇为英俊,坐着不动时样子很沉静,眼中却散发出几许顽皮的色彩。
周围的气场不大对劲,几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恭立在少年身后,茶肆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显然已被清场,四周看似无人,可钟逸明显感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怀疑这地方是不是闹鬼了
今日的常瑞谦在这少年面前显得有些拘束,估计京师不是他的地盘,不敢太过跋扈。
常瑞谦拍着钟逸的肩,笑着向少年隆重介绍钟逸:“这位便是我在写给你的信里提过的,东都调任京师的坑人兄。”
“喂喂,你怎么能乱给外号呢,我如此正是善良的好青年怎么能有如此恶劣的称号呢,你这不是摆明的诬陷嘛!”钟逸愤愤说道。
为什么经常坑常瑞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家伙的一张嘴有时候真的很欠抽,不知是不是在哪座庙里开过光,反正钟逸虽然明知他对自己比较真诚,也忍不住想坑他一把,这种情感很强烈。
跟常瑞谦一起的少年却表现得很快乐,一听“坑人兄”三字,不由哈哈笑了两声,笑得很放肆,一双清澈的眼睛便不住地在钟逸身上打量,充满了好奇,丝毫没有陌生人相见的忸怩。
“原来你便是坑人兄,常瑞谦这厮给我写信,说东都有个少年英雄,剿匈时力挽狂澜,数十人便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而且为人阴损,惯于坑蒙拐骗,对不对?”
说着“对不对”的时候,少年将头微微一偏,新奇中带着几分单纯,仿佛一个孩子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具,黑亮的眼睛毫无瑕疵,宛若两泓清可见底的潭水。
钟逸越发无语,看向常瑞谦的眼神如同一只猎物,既然他说自己坑人,那就让这个称号名至实归,等时机一到,好好坑他一把。
“少年英雄对,坑蒙拐骗可不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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