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文菁准备侃侃而谈时,周侗又道:“和华山剑法也不一样!”“那心剑到底是什么意思?”文菁央道,“外公就不要卖关子了。??中文 w?w?w?.?8?18z?w1.?c8o8m?”
“剑法招式有劈、刺、戳、点、穿、斩等诸多变化,剑气虽好,仍有不少局限之处。心中藏剑,十八般武器乃至万物皆可为剑,反过来,剑亦可使出十八般武艺中的变化。”周侗解释道。
徐、文二人对于他这个解释,则是没有听懂,只能面面相觑。
周侗接着说道:“你已经把十八般武艺都学得精熟,那我问一句,枪的招式主要有哪些?”“拦、拿、扎、崩、托、抖、劈、缠!”徐晟回答得干净利落。
周侗又问道:“那双锏的要领呢?”“有劈、挑、滚、压、搂、旋、撩等诸多变化。”徐晟同样记得滚瓜烂熟。
“那好,我再问你——”周侗道,“锏的招式可以融入到枪法中么?”
对于这个问题,徐晟一下子愣住了。“能还是不能?”周侗没有理会他的疑惑,追问道。
“我想……大概不行吧!”徐晟被迫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回答。
“没错,一般情况下,确实是不可以。”周侗附声道,“如果学会了心剑后,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这心剑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文菁好奇道。
“菁菁,你又没有这个毅力去学,倒不如给我们准备晚饭去。”周侗吩咐道。
文菁俏皮笑道:“外公又赶我走啦。好吧,我就不再这里碍手碍脚了。”说罢,翩然离开。
周侗顺手折下身边的一根柳枝,高高跃起后,在空中将一拽一横,轻松地表现出了一个枪法中“拦”的招式。徐晟一个惊讶,心中暗道:“师祖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竟然在轻描淡写之中将多种武器的招式融汇到一起!”
周侗道:“剑素为百兵之君,这套武功招式虽然称为心剑,却不单单指剑法,而是有诸多变化,光光我悟到的就由三百多种招式!”说着,将手中的柳枝随手扔到了地上,道:“该你练习了!”
徐晟弯下腰来,想要捡起地上的柳枝时,却被他拦住,道:“心剑可不是这样练习的!”
徐晟这下有点糊涂了,只得说道:“弟子还请师祖明示!”“我说过了,万物皆可为剑,讲究的是人和武器的合二为一,如此才是心剑。”周侗道。
徐晟挠挠头,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拿起一段树枝。周侗点头笑道:“这就对了——”还没说完,就止住不笑了,因为他现了,徐晟只是单纯地把树枝拿在手中,并没有什么自主想法。
“说起来,学习心剑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悟’字!”周侗道,“和之前的自然之炁一样,更多的需要你自己去领会,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外公你倒轻松——”是文菁的声音,她一边走来,一边接过周侗的话,说道,“每次绕来绕去都是让晟哥哥自己去领会!”
周侗笑道:“谁叫他自己笨,我教上一个弟子的时候,每次都是很快就能理解并掌握。”“是那个我没见过的弟子么?”文菁有些不服气道,“我倒不相信!”
听到这句话,周侗心中一怔:“菁菁和他都是聪明人,如果能够遇上,说不定……可惜人生并没有如果……”
“是弟子愚钝,辜负了师祖的期望。”徐晟打断了他的遐想,说道,“我应该更加勤学苦练才行!”
“就算再刻苦,也得先吃饭休息吧!”文菁劝道。
徐晟虽然心有不甘,但几个月来习武的经历让他明白,学武当真是急不得。
饭毕,他又独自一个,在夜色中静坐,仔细地回忆着周侗所说的话,心中反复念叨着:“到底怎样才能悟出这心剑?”
“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能拿来当剑使?亦或是当抢使?能否使出诸多变化?”带着诸多疑问,他小心地捡起了地上的树枝。
拿在手上后,想当然地向前刺了一下,觉得挺孔武有力的。“不妨刺到前面那棵树上试试!”他有了点自信,依着心里的想法,朝着树上刺去。
只听得“咔”的一声,树枝折成两段。他心中哑然失笑:“徐晟啊徐晟,你真是想当然了,这武功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明白的?”
徐晟将手中断了半截树枝弃在地上,又开始打坐了起来。半年中,他的心性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沉淀,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这种内在的循序渐进是其他任何东西都难以企及的。
徐晟摇摇头,自语道:“还是得从‘人和武器的合二为一’这句话为基础,心中有剑,方能成就心剑。”想到这里,他又记起了领悟自然之炁的过程,似乎现其中有某种相似之处。
“柳枝本身和菁儿的柔剑一般,无法使出枪法的招式,然而注入内功后就不一样了,握在手中,可以成为一把钢枪!”这样想着,他又明白了一些。
“可问题就在于,怎样将自然之炁带到手中的武器上去?”这样一来,要解决的问题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虽然尚不知道其中的要诀,他不再心急,比划了几招后自回去睡了。
一连几天,徐晟都在摸索着前进。对于他练武,文菁一向都很少打扰。这日下午,周侗再接过她端过来的一碗茶时,忽然随口问道:“也不知道他练得怎么样了?”
文菁道:“那我就代替你去瞧瞧!”说着,却顺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周侗笑道:“去瞧就去瞧,为什么还要带茶呢?”
文菁脸色微红,反问道:“只准外公渴,他怎么就不能渴呢?”没有理会周侗的话,朝外面跑去。
来到林中,远远地就听见几声急促的声音。她循声来到边上,看到徐晟正手执一根藤蔓,舞得密不透风。
文菁知道,他练武的时候向来都是全神贯注,只有到了眼前,才会觉。她决定给徐晟来个惊喜,便从另一只手拈出一个小盏来,细心地斟上一杯,蹑手蹑脚地从一边来到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