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家会议室出来,行走在总部道路上的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中文??网.ww. ?
猿飞知道与自己合作了许多年的两个顾问在想什么。
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自己也并不想像刚才那样用火影的权威强压团藏。
毕竟团藏也是自己多年的老友,成立[根]部,甘愿隐藏在黑暗中,为村子做一些不能付诸于明面上的工作。
换句话说……团藏算是把村子里的脏活累活都一力承担,即使他知道做这些事必定使他离他所向往的火影之位越来越远,可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做了。
“一切为了村子。”
这并不是一句口号,甚至并不是一句热血的话,经历了无数的牺牲与奋斗,看惯了那么多肮脏与残忍,猿飞有时候不禁会问自己,到了现在,当年那份支撑自己奋斗至今的热血究竟还剩下多少。
那答案,让猿飞只能抽一口烟,然后把斗笠摁得更向下些——人的年龄越大,往往就越不能直视阳光。
并不是热血,忍者之间的斗争足以把再热的东西都冷却,[一切为了村子],经历漫长岁月的沉淀,早已成为他们这一代人的信念。
为了这一句话奋斗至今,青春、岁月、希望、爱情、友情、梦想,一切的美好都耗费在这件事上;家人、朋友、老师……太多的人都牺牲在这件事上。●●中文◆■网.ww. ■
从不会动摇,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动摇,承载了这么多,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撬动的东西。
已经凝聚了自己的一切,与生命融为一体,成为呼吸一般的本能。
这种东西,应该就叫做[忍道]吧?
想到哪去了……猿飞自失一笑,把烟斗朝下磕了磕,抽了口,微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烟叶的燃物对肺部的侵蚀。
但是,这次团藏实在做的太过了。
想起昨天暗部报告上来的根的最新计划,猿飞现在还有些无语,在无语之中,也有一丝愤怒升起。
把人柱力洗脑……人柱力的控制,是困扰着忍界百年的问题,这之中,不仅仅是对尾兽的控制,人柱力本身的培养与使用,也是一个难题。
因为体内尾兽的存在,受尾兽查克拉长期影响的人柱力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人格上的缺陷,如果把人柱力视为村子终极的武器,那么这种人柱力无疑是不合格的。中文?■?■网.ww. ?
那么如果能把人柱力洗脑成为绝对忠诚、意志力足以压制尾兽的优秀容器,那么在尾兽的使用上,木叶无疑领先一步,这意味着在未来战争中,高端战力的压倒性胜利。
如果仅仅是如此,猿飞甚至会答应也说不定,想起在自己默许下进行的洗脑实验,那几个被洗脑的战犯及敌方俘虏在战斗测试中爆的强大战力与悍不畏死,猿飞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这种程度的黑暗,早已不是能使猿飞愤怒的根源。
让猿飞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团藏脑袋上大骂“你这个逗比”的是,这一切都只是理论上可行——本来,忍界哪有多余的人柱力给团藏做实验?
一切都只是在理论上推演的结果,不谈新的人柱力那漩涡一族的特殊体质是否对洗脑有着抗性,即使是单纯的人柱力,与尾兽共存的生命形式就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尾兽存在的空间是纯意识的,假如洗脑导致尾兽能够轻易的侵蚀控制人柱力,那么即使之前用掉所有的手段进行制约,能够再次换一个新的容器。那么洗脑不成功的这个人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做出了牺牲。
牺牲自己,猿飞毫不犹豫,残忍的对待敌人,猿飞义不容辞——但是仅仅因为一种可能性就用这种手段牺牲村子中的后辈,猿飞绝对不会允许。
因为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村子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因为自己是守护木叶的火的影子。
可是,谁来判定村子的概念呢?那些曾经是村子一部分的战犯……那些执行明知必死任务的弃子……还有那个即将成为人柱力的漩涡族少女……他们难道不是村子里的一份子吗?可是自己不是不能保护他们,而是必须让他们做出牺牲。
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未必能比团藏的[根]光明到哪里去。
谁敢说自己一定是正确的呢?
所以猿飞才默认了团藏成立[根]的举动,对他的一些疯狂举动视若无睹甚至暗中大开方便之门。
只有保留了村子的另一面,才能在自己不得不承认错误的时候,出现能够拯救村子于危难之间的力量。
而这一切的思考,根本就不能与别人共同分担,扫了一眼背后各自若有所思的小春和门炎,猿飞洒然吐出一口气,看着灰色的烟雾渐渐消散在湛蓝的天空中。
如果说村子是沐浴在日光之下的木叶,团藏是防止大树被整个摧毁而不得不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根,那么自己,就是承载这一切、照亮这一切的火的影子。
这就是历代火影从不曾断绝的火之意志。
“到了。”
小春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小小的院落。
小春最近叹气越来越多了呢,看来果真是老了啊。
猿飞暗暗腹诽道。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想的越来越多,下决心去执行的却越来越少。与团藏关系恶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村子各方面的事情千丝万缕,自己实在没有那个心情与精力,去处理与这个近年来变得越阴沉的老友的关系。
看来,是考虑把火影的位子交出去的时候了……最起码,要趁着这个二战刚刚结束,村子内外局势趋于平稳的时候。到时候,自己也加入到根部,既能安享晚年,也能缓和同团藏的关系,还能防止根的行动太过出格,一箭三雕,岂不妙哉?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边那个熟悉的慈祥声音说着“请进”,猿飞的心情已然平静下来。
三个弟子,究竟该选谁呢?
带着这个与此行毫无关系的疑问,三代推门进入。
“是日斩啊?好久没有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喽,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抬起头,是的确好久没见的,慈祥开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