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刚过，京城北锣鼓巷胡同甲字号的围墙上，张贴了一张招生广告。
上头写着本处招收学徒工，培训地点在魔都，包吃包住，培训期间每月还给18元的生活费，半年毕业后会给与优厚的待遇。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具有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
贴广告的自然是这边的主管方冰。他是早上贴的，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看的人倒是挺多，还有人说这边的个体户生意做大了，还开始招收小徒弟了。
方冰还说了：“各位家里要是有合适的，请送过来，我的老板会好好培养的。他也想搞个‘黄埔军校’。”
“切”不少街坊都对方冰的话不以为然，他们说这边是京城，但凡家里有一点点路子的，谁会去给个体户干活？
那多丢脸啊。早不保夕啊，还要被人瞧不起，将来连娶老婆都难。“方冰，你这张布告算是白贴了，我建议你还是把它揭下来，贴到郊县去。”
“我就不信了，整个京城就找不到一个学徒？”
张大壮下班看到布告，倒是停下车看了好一会，还进屋去问方冰：“你们老板缺人手啦？”
“嗯，缺的厉害，正想找小学徒呢。你要是有，给介绍两个过来。”
“没有！”
回家后，张大壮又在饭桌上说起方冰招人的事，还说哪家的生意搞的挺大的，将来说不定还搞得更大。
张大爷放下手上的窝头问：“你动心思了？”
“哎，我瞅着就是挺好的，我在单位又是做销售的，觉着到那边还是个老手，说不定还能混个小头目当当。”
“想得美！”张大爷手上的筷子，就像雨点一样打在大儿子的脑袋上。“小王八蛋你好好的铁杆庄稼不要去干个体户，你脑子北门挤了？”
张大妈还在帮腔，让老头狠狠打这个小混蛋，她还说除非他们老两口死了，否则绝对不允许大壮去当个体户！
“嗯，晚上我就去找方冰谈谈。”
晚饭后，张大妈还真的去了甲字号，这会不但方冰在，还有好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哎呦，还在吃呐。”
方冰还客气的问张大妈吃没没，要不在这对付一顿。
张大妈：“不了，家里刚吃过，我是找你有点小事谈谈。你归你吃，我归我说，你听着就行。”
“哎哎。”
张大妈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小方啊，你们的生意不错啊，都开始招小伙计了，大妈也为你们赶到高兴。”
方冰心里一喜，心里还以为张大妈特意是来给他介绍小学徒的。
“不过呢，我家那个大小子大壮，他也有些心动了，被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方冰啊，大妈求你个事，我家大壮脑子不灵，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方冰心里一阵郁闷。
“小方，大妈拜托你们，千万别鼓捣他辞职啊。”
一旁田雨禾忍不住了：“放心吧大妈，你家的大壮我们永远都不会招收，这里我说了还是算话的！”
“哎哎，好好。”张大妈欢欢喜喜的走了。
田雨禾问方冰，这家的儿子是做啥的？
“南城那边的小卖部营业员。”
“呵呵”田雨禾乐了。
他说不需十年时间，不管是京城还是魔都，所有的小卖部都会被私人杂货店挤垮，这家的大儿子将来有的苦了。我警告你，找谁都可以，这家的人一个都不许收！
“现在你对我爱答不理的，将来我让你高攀不起。”
现在田雨禾知道向涛在香江的还有一份巨额家底，说话的底气十足。
又几天，方冰看还是没一个人过来报名，他还和向涛通了电话，把这边的的情况给汇报了。
向涛也是没想到，堂堂京城他尽然一个学徒都招不到，也只好让方冰把招生布告贴到京城郊县去。
没两天，甲字号就来了看穿着就知道是农村人的一家人，父母两个带着一个半大小子。
来人自报姓武，小子叫武洋，今年十八岁，也是个高考落榜生，家里是平谷的。他们是看了平谷养殖场大门口的布告过来的。
方冰看武家父母都快六十了，估计带来的儿子也是排行较后的。
武父：“你们真的要招收小学徒，你们个体户有这么大的实力？”
方冰解释说，我们都是魔都人，也是大城市户口，没必要骗你。你不是知道平谷养殖场吗，那家厂子够大吧？
武家三口都频频点头，武洋还说了，那家养殖场他进去看过，规模大不说，厂里还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是科学管理的。他很愿意去学这些。
“好！”方冰高兴极了。
他还给武洋透露了一个内幕消息，这批学生，是第一批，培养的目标就是门店经理级别的。换做武洋，那就是一家养殖厂的厂长。
“武洋同学，希望你好好学，等将来你那些大些毕业后的同学还在底层苦苦挣扎，你已经是手上管理着上百人的厂长了。”
“哥，我一定好好学。”武洋也是想不到，在高考时失去的面子，还能从培训班得到，这让他倍感振奋。
武母还问了，到了魔都能吃饱穿暖，不用扛活，还给工资？
“你们别胡思乱想了，告诉你们，老板真心是把他们当手下培养的，除了上学读书，就是实习做小买卖锻炼他们，那里来的苦活累活要他们干？工资更是说好的，一分都不会少。”
“哦哦，那就好。”
方冰还问武洋，他落榜的同学还有没有，能否再帮忙说服几个过来，这样你们也好有个伴。
武父听了觉得这个主意好，儿子身边多几个小伙伴，遇上难处还能有个帮助，这下就真不用在担心什么了。
“说有的有的，附近十里八乡还有好多呢，我也帮着你去说说。”
“那就多谢了。老哥，你多给我带来一个，我就送你一瓶二锅头，越多我给的更多！”
两下里约好了下礼拜过来，武家三口都回去了。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郊县的小伙子过来报名，有的还带着铺盖卷，当天就留下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武洋真的带来两个落傍生两个初中生，全部加起来一共十一个，都是男孩，两天后方冰买了火车票送他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