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房东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疑惑看向任不凡，“你租办公楼干嘛？”
“有没有？”任不凡往旁边走一步，避开正在扫地的老板娘。
“我还真没有，”房东耸肩，“咱们镇上也没做办公楼的吧？东边仅有的那几座，还是那些公司自己出钱盖的。市区倒是多得很......”
“咱们镇上没有出租办公楼的？”
“骗你干什么？要不你自己出去转一圈？”房东说话间转身，左手搂着孩子，右手抓起手机，“孩他妈，有电话！你快过来抱一下孩子。”
“一天到晚都是我抱着，才这么一会又叫我！就不能让我先把地扫完？”老板娘显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放下清扫工具，到沙发这边小心翼翼接过婴儿。
“喂，要租房啊？行，我马上过来......”
任不凡只能出去，骑车到镇里转悠一圈。
房东没骗人，镇内几栋办公楼都是厂商自己建的，根本不出租也不出售。
去问的时候，大概因为自己的年龄与打扮，被里面的工作人员当成胡闹的小孩子，虽然没驱逐，但也不耐烦地请了出来。
转来转去又回到房东这边，此刻他正带着一对好像是从外地过来的夫妻看房间。
“这房间破破烂烂的，能住人吗？房东，你不厚道啊！”他们看的是小区外房东的房产，也都是些旧房子。那个较为年轻的妻子，脸上写着不满。
“怎么就破烂了？”房东说道，“稍微粉刷一下，贴个墙纸就很漂亮。”
“看了好几个地方，全都是这样子的。一个好点的房子都没有！”
“你们要求租金便宜，房间要大，地理位置要好，”房东回头说道，“一个月200挺便宜了吧？80平够你们用了，这边又挨着菜市场，还想好到哪里去？”
“那你负责粉刷吗？”
“一个月才200的租金，我负责粉刷要花多少钱？还不得亏死？”
“粉刷能花几个钱？你这房间又破又烂的，让我们怎么住？”
“嫌差我有1500每个月的奢华公寓房，三室一厅、装潢漂亮、家具配套拎包入住。”房东说道。
“谁会花那么多钱租个公寓房？房东，你不好坑我们外地人的啰！”
“谁坑你了？都说那是奢华公寓房嘛！”房东一眼看到站在门外的任不凡，于是过去将他拉进来，“他住的就是1500的房子。”
外地夫妻看看任不凡，完全不信。
“房东，你这房子真的不行！”年轻女人摇头说道，“要么换个好一点的房子，要么房租少收一点，我们自己粉刷。”
“换好一点的房子可以，多付些租金而已。这边房租已经最少了，不可能再降！”
“我们粉刷了房间，以后不住这里也带不走，等于免费给你装潢了嘛！”年轻女人说道，“这样，这间150一个月，我们夫妻租了！”
“不行不行！150肯定不行！”房东直摇头，“最低200不能再降。”
“那算了，我们不租了！”年轻女人拉着丈夫就要往外走。
“你们到其他地方也租不到更便宜的。”房东想要追上去说服他们。
“房东！”任不凡在边上一直没吭声，这时候才忍不住开口，“我想问问，除了这边你还有其他房子吗？不是办公楼，但可以改造成办公楼的那种。”
“你要租办公楼到市区就行了，或者有钱的话自己造一个。”房东见那对夫妻到了外面，稍稍有些着急，毕竟是生意啊！
“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房子，有的话租金可以商量。说不准用着习惯，到时候买下来也行。”
“哦？”任不凡的话，让房东暂时忘记了门外的那对夫妻，转头看着他犹豫说道，“可是......我的都是住房，你要改造成办公楼，还能租出去吗？”
“租给我就行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兴许到时候我还会买下来。有没有这样的房子？”
“这个嘛......”房东低头思索。
那对外地夫妻走到门外，回头发现房东没追出来，于是站住脚步。
房东怎么还没追出来？
他不应该拦住自己，然后商量着降租金，或者在粉刷方面让步吗？
年轻丈夫看看身边的妻子，用目光询问什么情况。
年轻女人看看房间内正在交谈的房东与任不凡，凑到丈夫耳边窃窃私语：“看不出来？那就是个托！不过找个托也不够专业，这小胖子一看就没成年，或者刚刚成年，估计还是学生。还租1500的奢华公寓房？租办公楼？扯得有点离谱！”
“是吗？我看他们好像谈得很认真。”年轻丈夫低声说道。
“那是演给我们看的。我们装作不想要走出来，他也是装作有更大生意不在乎，其实就看哪边先忍不住妥协。妥协一方肯定吃亏！”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急，房东一会肯定会忍不住的。”年轻女人低声说道，“我们往外走走，看他们表演到什么时候。”
“万一不追出来呢？这里可是咱们找到最便宜、位置最好的房子了。”年轻丈夫有些担心。
“放心吧！只要我们继续走，房东肯定会追出来。”
“哦！”
年轻夫妻挽着手，装作不在意房东这边，尽量放慢脚步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房东与任不凡从里面出来，也朝这边过来。
眼睛余光捕捉到这一幕，年轻女人露出得意表情：“怎么样？我就说嘛......”
结果话没说完，发现房东锁了门之后往这边走几步，并没有跟上，反而带着任不凡去了停车场。
这一下年轻夫妻都愣住了，转过身来往那边看。
心里还想着房东肯定会过来，下一秒就见两人坐上皮卡，启动车子从另外一边开走了。
“诶诶！”这情况让年轻夫妻有些慌乱，反应过来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房东开车带着任不凡来到镇南方向，一个稍稍有些偏僻的道路分叉口右侧。
这里有稀稀落落的居民建筑，车子停靠在一栋刚刚完成装潢的三层楼边上。
“这里？”任不凡下车后，看一眼标准的民房构造房屋。
房东下车，找出一串钥匙：“这栋房子刚建好不久，本来准备收拾收拾向外出租。上去看看？”
“行！’任不凡点头，跟着房东开门进去。
房子内部还是挺不错的，若是摆上家具就能成为相当温馨的住宅。
问题是他需要办公楼，从一层的状况看，跟办公楼差太多了，而且很难改装。
不过到了二楼，豁然开朗。
与一楼不同，二楼房间很整齐地分割开来，也是做成类似公寓套房的模样。
任不凡仔细观察：“这边靠近楼梯的两个房间要是中间能够打通，应该可以做成会议室或者大办公室。然后那边的房间也可以互相打通......”
“这不是说打通就能打通的，得考虑承重和其他一些因素。”房东摇头，“再者，打通之后可就很难再恢复原样。所以任何改动，都需要非常小心。我们到三楼看看？”
“好！”
两人又沿着楼梯上到三层。
“还行，改造成机房应该不是问题。”任不凡闭着眼睛仔细思索打通墙壁后的构造。
“鸡房？我这里可不能养鸡！”房东急道，“再说了，养鸡不是应该做养鸡场的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鸡房！”任不凡无语。
“那你说什么......”房东话到一半，突然露出古怪表情，“小子，你若是要做涉黄的事情，我这里可不租！多少钱也不租，犯法的！”
“什么呀？”任不凡更是无语，“计算机，电脑房！机房！不是家禽，也不是你想的那个‘鸡’！”
房东这才松一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
“这房子可以改造吧？”任不凡说道，“只要能改造成我需要的样子就租了！”
“我不是说了么，改造要慎重！”房东认真说道，“这可是新房子，万一改坏了怎么办？我需要先请朋友过来仔细研究研究，然后再给你答复。”
“朋友？”
“我有专门接工程造房子的朋友，这就是他带人建起来的。”房东说道，“他对房子的构造最为熟悉，也知道怎么改造最为安全和稳妥。当然，如果说不能改造，那我肯定不会拿自己的房子开玩笑。”
“也对，这种事情需要慎重。”任不凡点头，“那这样，我大概想了一下需要改造的地方，跟你仔细说说。然后你找你的朋友研究一下，如果可行咱们就具体商量着办，若是不行我想其他办法。”
“好！不过这栋房子要是改造了，可不能按照平常的价格出租。”房东想了一下，“毕竟改变了房屋的原本构造，不一定能租给别人。”
“放心吧！只要能进行改造，并且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我会一直租下去。”任不凡毫不犹豫，“或者什么时候直接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将它买下。”
“可你平时还要上学，我这边又不可能那么晚带朋友跟你商量具体情况......”
“放心，如果能够改造，我会让私人律师过来处理。大概......可能这种事情他也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