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皇后沒有总结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此的结论,但是她的话中却表达出了这样的意思,任何事情光想不试着去做是搞不明白的。【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要经商你就得把钱拿出來开始做买卖,要种地你就得把泥土捣细撒下种子,就算小朋友要学习游泳,也得先从脱光衣服跳到水里去扑腾几下开始。
天启认为皇后说的有道理,转头见冯思琴正在旁边若有所思,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冯思琴皱着眉头说:“皇后娘娘说得有道理不明白就要试一试,但臣妾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
天启“哦”了一声问:“你觉得哪里不对?”
冯思琴说:“无论哪一级官吏都要听从朝廷的旨意,因为他们都是朝廷同意才被任命的,假如今后的官吏都由百姓推选,他们还会听从皇上的旨意吗?”
天启说:“这个好办,推选出來的人还要经过朝廷同意才能任命,保证所有官员必须听朕的旨意。”
冯思琴说:“如果上下的意见一致还好说,假如有了分歧比如说百姓选的人朝廷通不过,会不会引起百姓的不满?这些就不说了,最让人担心的是皇上开始说的那几类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如果满意了其他人可能就要难受。”
皇后接口道:“是啊,帮会里的人是些什么人?本來就是目无王法的江湖人物,他们要是制定政策该带坏多少人?臣妾虽在宫中也听过‘要当官就要先造反后招安’之类的话,皇上也不喜欢天下都是些梁山好汉吧?泰西人就更不说了,他们來我大明白吃白喝就够了,怎么还能让他们作主?他们远來是客就该本份些,谁见过客人在主人家作威作福的?商人本身就是唯利是图的人,他们当了官恐怕天下都是见钱眼开之辈了。”
天启见她们把这些人说得一无是处,想了想问道:“那读书人呢?他们久读圣人书总是善类吧?”
皇后说:“皇上去年开了两次恩科,凡是参加科举的几乎都有安排,那些闹事的要么是不学无术之辈要么是不满意朝廷安排之人,真才实学沒多少小聪明倒是层出不穷,怎么会是善类呢?水浒里的吴用随贼造反,三国里逼迫汉献帝退位的大臣些也是读书人,读书人做起坏事來比一般人更坏。”
天启听了皇后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些人都该抓起來了?”
皇后说:“抓与不抓臣妾不敢说,不过皇上要小心朝中那些大臣,皇上把朝中大事交给他们,而出了问題他们在干什么呢?最后还是得让皇上操心,开始皇上还说信王都生白头发了,可见这帮人把皇上的亲兄弟累成什么样了。”
皇后这话倒是提醒了天启,自己成立监政院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帮信王把把方向给些支持和帮助,怎么刘宗周和徐光启都不表态呢?民选官只是一个开头,接下來百姓们还要不住地提意见提要求并形成制度,这样做虽能最大限度开发民智和民力但就像是在玩火,一个不小心就会烧到自己身上來。虽说军队可以作自己的后盾不怕翻了天,但是总不能一个不满意就抓人杀人吧?必须得有个温和一点的控制场面的手段。
一般來说除了武力外控制百姓的就只有思想宣传和经济手段,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实在不行给点恩惠就能解决问題,现在闹事的人正是商人和读书人还有宗教人士和江湖骗子,论起骗人和施恩都是经验丰富之辈,看來不能用平常手段來办。天启也知道自己的智慧不算什么,所以成立了圣学院和博学院,想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有思想有经验还有手段,现在不说话恐怕另有隐情,应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心里话。
天启见皇后和冯思琴都对闹事的人沒有好看法,想了想说:“人无完人,把这些有缺点的人都改变成圣人朕还做不到,也沒有那个时间等满朝都是圣人,必须把这些有缺点的人都用在合适的地方,无论他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只要他不造反就是大明的好百姓。你们开始把这些人都挨个评论了一番,好像他们身上都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題,那么有沒有什么办法去解决问題呢?只提出问題不解决问題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冯思琴说:“其实也不是沒有办法,只不过我们常年在宫中眼界有限,想的办法都跟自己做的事有关,皇上最好还是要问朝中大臣,他们读的书多经的事多经验丰富学识渊博正是该用的人。”
天启奇怪地问:“你们开始还把读书人贬得一文不值,怎么现在又开始推崇读书人了?”
冯思琴说:“皇上开始不也说了吗?沒有圣人就把普通人用在合适的地方,就像沒有美玉佩戴挂块青田石也能压衣服。”
天启想了想说:“既然如此朕就听一听你们的看法,你们不是圣人朕也把你们看成青田石,只不过在朕心中你们这两块青田石比任何美玉都可爱。”
天启的话把皇后说得大为高兴,抿嘴一笑道:“皇上真会夸人,不过臣妾只会贬低人不会说怎么办,还是让冯慧妃这个女诸葛來说吧。”
冯思琴说:“娘娘过谦也过奖了,臣妾就试着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这两年因为皇店经营得好所以又开了好多家,到后來所有皇店都跟常青树公司合并了,臣妾的哥哥在外面主事,太监们在中间跑腿办事,臣妾等协助皇后娘娘管理帐目。皇上要求常青树公司跟普通百姓一样交税获利,臣妾从这些帐目中可以看出利润封顶政策有一定的缺陷,想來这也是商人们在其中闹事的原因,其实说起來他们也不算在闹事,只想进辅政机构在制定政策时有一定的话语权。”
天启认为其实商人本來不可恨,只不过那些一夜暴富还为富不仁的商人才遭人恨,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设个利润封顶的限制,在他看來不能一夜暴富的商人才是最可爱的。商品通过商人之手正常流通,商人不能白干肯定要在其中获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吃差价,只要商人获利在大家的承受范围内也沒有人说什么,但假如商人获利太多肯定就是侵犯了百姓的利益,这也是人们常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的原因,也是天启要规定个利润封顶的原因。
一直以來天启都认为利润封顶是一大创举,并时常引以为自豪,现在冯思琴说自己这个利润封顶规定有缺陷,天启感到有些疑惑于是问道:“你觉得哪里有缺陷呢?”
冯思琴说:“皇上强行规定了商业的利润封顶为两成,工业的利润封顶为五成,但是沒有考虑到地域差异和行业差异。同样是商业或工业有的地方做的人多有的地方做的人少,臣妾认为应该按行业和地域的不同來定封顶限额,做的人多说明利润高就该降低利润,做的人少要提高利润限制鼓励人去做。”
天启想了想点头说:“是啊,穷乡僻壤路途遥远风险大,如果还是限制两成利润就沒有人愿意去做买卖,人多矿产多的地方挖出來就是钱,这时候还让他们五成利润就太便宜这些人了,是应该做一些调整。利润封顶这措施应该是对的,以工业和商业來区分的同时考虑到行业和地域因素也是对的,但是就需要各地的官府來制定适合本地的政策,这又牵涉到由哪些人來参与制定政策的问題,等推选官吏这事办好了再说吧,你再说说其它的。”
冯思琴点头说:“帮会的人是个祸患,因为他们首先并不是最忠于朝廷而是忠于帮会首领,平时还看不出什么一到有事时他们就会抱团做坏事,对这些人就是把他们解散了都不行,必须把他们以朝廷的名义统管起來。臣妾听说皇上为了避免退役的军人危害地方,把他们培训后以大铁公司的名义统管起來,无论是做农还是做工都有利,遇到战争等关键时刻还能拉出去抵挡一下,皇上有沒有想过把那些漕帮或者盐帮的人也组织起來用?”
天启说:“朕只要求赵率教派兵监视他们,沒想到要吞并统管,你这建议不错可以试一试,还有其它的呢?”
冯思琴说:“无论是泰西人还是畏兀儿人,包括大明本土的和尚道士巫师神婆,他们要传教做法事最能迷惑人心,在民间很有市场制止不了很是麻烦。臣妾想可以把他们看作是做生意的人,他们的生意就是收买或者诱导人心向着他们,这不是在跟皇上你抢生意吗?百姓都心向他们了谁还向着皇上和大明?应该限制他们经营的时间和地点,就是说他们只能在庙里观里教堂里宣扬他们的说法,出來了就必须闭嘴否则就是欺行霸市而且是欺到皇上头上。”
皇后听到这里不禁笑了,她说:“对啊,我们把他们跟皇上一样都看成做生意的,不是买货物而是买人心,在外面是皇上做生意的地方都得听皇上的,他们的生意只能在固定的店里做不许超过营业范围,欺行霸市欺到皇上头上那真是叫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妾记得前一阵三浪的女儿病了她急忙去又拜观音又拜太上老君,见到药王像也要去磕几个头,后來太医來了她还不是信任太医而不再信其它?神佛管死后事皇上管现在事,这是要分清的。”
天启想了想说:“你们这话说得对,朕要定个制度就是所有宗教都只能管人死了之后的事,胆敢管现在之人的事就是在跟朕抢生意,朕就把他定为邪教并把那些人全部抓起來,敢跟朕抢生意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冯思琴笑了笑说:“其实皇上最该先做的还是找朝中大臣统一一下意见,做事情不能有人拖后腿,先统一意见了遇到难处也会一同解决。百姓推选官吏的事皇后娘娘开始说找个地方试验一下,臣妾觉得很有道理可以小范围试一试,听说现在的读书人多半是东林党人,皇上为何不把这事交给东林党人去做?做差了也是他们的错让他们想办法补救,因为是小范围试验也可以及时制止。”
天启皱眉道:“你怎么只说做不好不说做得好呢?”
冯思琴说:“还是那句话,官吏都由百姓推选了谁还听朝廷的话?要让推选出的官员既听朝廷的又听下面百姓的,这些人根本就做不好,至少短时间内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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